江茉莉活到现在,除了大学未婚先孕这件事,从来都是中规中矩,不要说喝酒,就电影院,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去了。
“我不会喝酒。”江茉莉虽和社会脱节了很多年,戒备心还是有的,一个陌生男人邀请她去喝酒,她不会去。
但是吧,转眼一想,这也是个被女朋友劈腿的可怜男人,没忍心回的那么决然。
安靖峰为了让萧安何不被人打扰,可以顺利的,在该干什么的时间里,干什么,也是煞费苦心,从来都不是演技派的他,忽然之间,演技得到了质的飞跃。
只见他双手捂着脸,慢慢朝地上蹲去,“我好伤心,我好难过,我对她那么好,每个月发了工资都给她,为了让她吃好玩好,我连条秋裤都不敢买,你看,天气这么冷了,我却还没穿秋裤。”
演技派,绝对的演技派,要不然江茉莉也不会感同身受的陪他蹲下来。
江茉莉红着眼睛说:“你刚才说的对,同样是人,我们为什么要这么亏待自己,走,我们喝酒去,我请你!”
好霸气的说。
安靖峰忍不住朝江茉莉看去。
靠的近,安靖峰把江茉莉看得清清楚楚,就五官来说,非常清秀,唇红齿白,如果稍微打扮一下,站在人群里怎么也属于中上等。
江茉莉以为安靖峰不起来,是因为难过的站不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力气不大的她,伸手去扶他。
安靖峰为了戏码更逼真,顺势就让她扶了。
既然喝酒,肯定要去酒吧,附近没有酒吧,安靖峰示意江茉莉上车,他开车带她去。
看安靖峰打开车门,江茉莉又犹豫了,她可记得几分钟前安靖峰刚说过,每月的工资都给女朋友挥霍了,他现在连买条秋裤的钱都没有。
既然是买秋裤都没钱的人,为什么还能开这么好的车。
为什么江茉莉说安靖峰开的是好车,不是江茉莉对车有研究,而且郑和平喜欢车,曾经有段时间像着迷了一样研究。
他尤其钟爱的是陆虎,说身为男人都应该拥有一辆陆虎,江茉莉爱屋及乌,也被耳濡目染一番,也就知道安靖峰开的这辆车是陆虎。
这车可不便宜,至少也要一百万。
一个开车百万豪车的人,说买不起秋裤,难不成他要买的秋裤是金子做的,上面镶嵌着钻石和珠宝。
“这车是你的?”江茉莉没有直接说不去喝酒,而是朝安靖峰打开的车门里看了看,里面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然后才问他。
安靖峰当然知道江茉莉说这句话的意思,眼都没眨一下,直接说:“你太看得我了,我一个连秋裤都买不起的人,怎么可能会买起这种车,这车是我们老板的,我只是在帮老板开而已。”
这样一说,再加上他故意发出的那声,夹杂着各种无奈的叹息,前后的谎就圆上了。
看江茉莉还在犹豫,安靖峰叹了口气,打算上演其他苦情戏,结果,还没等他表演,江茉莉已经朝车里坐了进去。
安靖峰关车门的时候,朝小区大门看了眼,嗯,大哥,你就放心干你该干的事吧。
此时此刻的他,颇有几分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感觉。
安靖峰也不是常逛酒吧的人,随便找了家,停好车,就进去了。
这个点,正是酒吧热闹的时候,江茉莉显然第一次来,紧紧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安靖峰找到个靠角落,相对安静的位置,侍应生很快过来,女士优先,他先问江茉莉要喝点什么。
“我……”江茉莉一脸拘谨,“我随便吧。”
侍应生明显一愣,他大概第一次遇到来酒吧,却说随便的人,“小姐,随便你也要点一样啊,要不然,我不知道什么符合你的口味。”
安靖峰插上话,“给我们来两杯……”
侍应生很快退下,江茉莉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安靖峰,“你好专业。”
酒吧太吵,安靖峰凑到她耳边说:“都是在装,其实就是两杯鸡尾酒。”
江茉莉坚持自己的看法,“那也很专业。”
随着安靖峰告诉她,他的职业是个帮老板开车的司机,来酒吧轻车熟路的样子,就变得顺理成章。
五年的家庭生活,已经磨平了江茉莉本来的个性,她每天围着家务、孩子转,活动的区域三也是家、幼儿园、菜场三点连成一线。
有的时候,半夜醒来,看着身边空空的床,她也会心酸的想,她到底委屈了自己多少,这样忘记自己的付出,到底值不值得?
总觉得等孩子再长大一点就好了,没想到,孩子还没长大,丈夫却出轨了。
郑和平应该还顾念着点旧情,所以才没提离婚,这样的婚姻,这样的婆婆,这样的丈夫……她真的还有勇气坚持下去吗?
今天晚上把孩子托给另外一个好朋友照顾后,她去找许默然。
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原来许默然当初说给她的那些话,难听是难听,却是忠言逆耳。
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路的确是在她脚下,她却不再相信自己,想听听许默然的意见。
心酸的往事总是不堪回首,江茉莉想着想着,眼眶又红了,本应该小口浅饮的鸡尾酒,被她一口喝个精光。
安靖峰想要阻止她都来不及,眼睁睁看她像喝水一样喝鸡尾酒。
两个人要都不说话的话,气氛显得有点尴尬,安靖峰放下酒杯,刚想开口,就看到江茉莉盯着一个地方看,看得认真而专注,恨不得两只眼珠从眼眶里蹦出去看。
她看到了熟人,而且是对她很重要的一个熟人,军校毕业,观察力超强的安靖峰,飞快在心里做出这样的判断。
果然,当他顺着的江茉莉的视线看去,看到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不是一个人,身边坐着个女人,两个人挨的很近。
女人时不时凑到男人耳边说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每次说话,都能引起男人一阵笑。
这样的两个人,要说没有暧昧关系,那就说明你眼睛瞎了。
安靖峰把视线移到江茉莉脸上,问她,“那个男人就是你出轨的老公?”
江茉莉没有回答他,眼眶通红,眼角已经有点湿润,看样子,离哭已经不远了。
安靖峰又朝那对男女看了过去,现在更为过分了,女人在喂男人酒,男人不但没有拒绝,反而揽上了她的腰。
安靖峰本就属于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格,再加上看到江茉莉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心头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把江茉莉面前的空酒杯递给她,一字一句的告诉她,“现在就过去,把杯子砸你那个负心老公头上!”
看江茉莉没动,又说:“你放心,我会保护你!”
如果江茉莉注意的话,就会察觉到,安靖峰用的是保护,而不是帮,一个男人保护女人的保护。
江茉莉还是没动,沉默半响,她对安靖峰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想通了,不是自己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强扭的瓜不甜,我……”
后面的话,江茉莉没有说出口,就“呃”的一声,捂着嘴巴朝洗手间冲去。
安靖峰没有跟过去,而是一直在看着郑和平。
没过多长时间,江茉莉去洗手间还没回来,郑和平揽着女人的腰,已经要离开。
安靖峰放下酒杯,起身跟了上去。
江茉莉在洗手间待了很长时间,她对着台盆吐了很久,又对着镜子哭了很久,久到眼睛发酸,已经没有眼泪可以再哭,这才打开水龙头,鞠起一捧冷水洗了个脸。
临出洗手间的时候,她回头朝镜子里看了眼,出现在镜子里的女人,先不说五官长得怎么样子,单是那双浮肿到能能再浮肿的眼睛,看着也挺渗人。
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变成了连她自己都讨厌的怨妇模样。
出了洗手间,江茉莉朝着角落的位置走去,那里已经没人了。
哎,看着空空的位置,心里涌起满满的失落,后来一想,人家走那才是正常的啊,谁愿意看到一张毫无任何生气,神情狰狞的脸。
正打算离开,手臂被人一把抓住,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位小姐,有没有兴趣喝一杯啊,我请客。”
不等江茉莉反应,那个陌生人已经硬拽着她朝前走,把她按到了吧台前面的卡座上。
江茉莉觉得这个非要请她喝酒的男人,不是眼睛瞎了,就是脑子有病,因为他居然看着的她说了句,“美人,来赏脸喝一杯。”
现在的她,要是也能称之为美人的话,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没丑女人了。
“我不喝!”江茉莉生硬地回了句,起身就要走,结果,人还没站起来,肩膀上多出两只手,把她按回到卡座上。
“既然你这么不给我面子!”那个男人本就长得猥琐,再加上冷笑,这张脸看了令人作呕,“那就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话说完,他拿起酒杯就朝江茉莉口中灌去。
江茉莉再怎么挣扎,力气也抵不过一个已经喝了不少酒,正值壮年的男人,眼看嘴就要被破着张开,酒要被强行灌入口中。
一只手横空出世,拦在了她和陌生男人的中间。
至于那个酒杯,被那只手的主人轻轻松松就拿了过去。
那只手的主人,边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边对那个猥琐的男人轻飘飘的说道:“加了那么多好料的酒,给别人喝太浪费了,都是钱买的,必须留着给自己喝!”
猥琐男人梗着脖子说:“你算哪根葱啊,也胆敢来管老子的事!”
很快,安靖峰就让他知道了他自己才算是哪根葱,速度之快,就连江茉莉也没看清,那个猥琐男人的手已经被安靖峰抓在手里,朝后九十度折了过去。
只要稍微再用上一点力,那个猥琐男人的手,百分之百骨折。
刚才还是英雄气很足的一个人,转眼就变了狗熊,对着安靖峰连声求饶,“大哥,我错了,饶命啊,大哥,大哥,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安靖峰没有立刻松手,而是挑起一侧眉毛,反问他,“你真的知道错了?”
猥琐男痛的脸都变形了,“大哥,大大哥,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求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呜呜,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中间还有刚刚娶回家的隔壁寡妇,名叫金莲,一家老小等着我养呢,我可不能没有手啊……”
安靖峰露出阴测测的冷笑,“要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你用刚才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害了多少姑娘了,限你在天亮之前,自己到警局去说清楚!”
“这……”猥琐男一脸犹豫,“大哥,就没有其他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吗?”
安靖峰把抓在另外一只手里的酒杯送到他嘴边,“你急什么,刚才我话还没说完,先把这杯酒喝完了,再去警察局坦白!”
猥琐男看着安靖峰送到他嘴边的酒,喉咙里发出呜呜声,他真的哭了。
当安靖峰亲眼看他喝下酒,亲自帮他拦下出租车,亲自开车跟在出租车后面,把他送到B市警局门口,他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警局看门的大爷看他站在警局门口,哭得那么伤心,以为他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从门卫室里出来关心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大爷刚跑到猥琐男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话,只见刚才还痛哭流涕的猥琐男,一把抓住门卫大爷的手不说,而且还把他推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这姿势,这架势,不就是最近不管是电视剧,电影,还是小说里很流行的,男主动不动就壁咚女主的桥段吗?
门卫大爷有六十多岁了,被一个陌生男人壁咚在墙上,而且他的嘴撅起,眼看就要亲到他满是皱纹的脸上,他吓坏了。
“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有个臭流氓要非礼我!”门卫大爷嗓门洪亮,高声大喊。
随着门卫大爷歇斯底里的一声喊,很快警局里面冲出来不少人,都是当晚在值的警察们。
他们听到门卫大爷喊救命是相信的,又听到他喊有个臭流氓要非礼他,他们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门外大爷哎,已经六十多岁,满脸皱纹,头发全白,两颗门牙都已经光荣下岗的老人,是谁的口味这么重,居然连这样的老人都不放过。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跑过去看看。
这一看,一个两个三个警察全部愣住了,他们的耳朵没出问题,门卫大爷也没瞎喊,真的有人想非礼他。
尼玛,这还得了,先不说非礼六十几岁的大爷,是多么一件总口味的事,单说非礼事件,发生在警局门口,而且还是警局的临时工——门卫大爷,对警察们来说,简直是不能再耻的是奇耻大辱。
怎么去辱?
当然不是去喝一杯杜康,解千愁,而是直接上前把人给扣了。
那个猥琐男被警察扣住后,很快就转移了目标,舌头从口中伸出,喉咙里还发出类似女人的的呻—吟声,使劲朝扣着他的那个警察身上去蹭。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声音,差点没把那个警察恶心的当时就吐了。
他也不含糊,空出一只手,从腰里拿出一个手电筒一样的东西,对着猥琐男的身体狠狠碰了过去。
伴随着哧哧声,刚才还无比骚动的猥琐男,终于安静下来。
另外一个警察上前,一把揪住猥琐男的后背,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朝警局里面拎去。
猥琐男老实了很多,不敢吐舌头,不敢呻吟,更不敢去蹭警察身体,耷拉着脑袋,像只鹌鹑一样被带进警察局。
那个拿手电筒电猥琐男的警察,对身边的小警察说:“小周啊,你看这是我准备送给我女朋友的礼物,原来还担心效果不如商家宣传的那么好,没想到,效果不错。”
被人喊为小周的警察,问那个说话的警察,“赵哥,人家送女朋友不是花就是衣服,贵重一点么,送首饰,为什么你送防狼神器?”
赵警官拍了拍小周警官的肩膀,“小周啊,你到底年轻,不比我年纪大了,知道和浪漫相比,女人更需要的是什么?”
小周警官一脸谦虚道:“赵哥,比浪漫更总要的是什么?”
赵警官以一个过来的人特有的高深表情看着小周警官,“当然是安全感。”
小周警官继续不耻下问,“赵哥,女人需要安全感,这个我懂,我想问你的是,你为什么想起给女朋友送防狼神器?”
赵警官理了理被刚才那个猥琐男拉乱的衣袖,“昨天我送女朋友回家的时候,她告诉我她的父母即将要出去旅游一个星期,她一个人睡在家里害怕,所以……”
“所以……”小周警官没忍住,直接截上话,“收入不是很高,手头也没什么余钱的赵哥你,咬咬牙给女朋友买了防狼神器?”
赵警官点点头,拍了拍小周警官的肩膀,欣慰道:“年轻人,不错嘛,领悟能力很强。”
小周警官被一通夸后,反而笑得有点尴尬,“赵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在这之前,你还做过哪些让你女朋友有安全感的事吗?”
赵警官以为小周警官要学习,想了想,说:“那就说说我上大学时谈的那个女朋友吧,有一次,我们约会回去晚了,我要送她回宿舍,结果她告诉我,过了十点,宿管站的阿姨是不会开门的,我不忍心看着她有宿舍回不去啊,于是我就……”
“于是赵哥你不光踹开了宿管站的门,而且还和宿管站的阿姨大吵了一架。”小周警官再一次没忍住,打断并且截上赵警官的话,“因为你的这个举动,女朋友终于顺利回到宿舍睡觉,而等天一亮,你接到了的女朋友发来的分手短信,至今你都不明白她提分手的原因。”
这次轮到赵警官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小周警官了,吃惊的反问道:“小周,这些,你怎么会知道的?”
如果不是知道上一任女朋友和他分手,和其他人没任何关系,他真的会以为对事情这么了解的小赵抢了他前任女朋友。
小周警官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赵警官,“赵哥,前段时间网上流传着一段为什么没有女朋友的视频,我觉得你可以去看看,看完了之后,你就会知道什么都是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了。”
小周警官的这段话,对赵警官来说的,有点高深了,他没听懂,等他要追问小周警官,小周警官已经朝警局里走去。
走了几步,小周警官想到了什么,转过脸对赵警官说:“赵哥,我虽然年纪比你小,在很多事情上,经验也没你丰富,但是,在谈女朋友这件事上,我的经验好像比你多那么一点。”
赵警官一愣,刚想说,你小子,好狂的口气,已经听到小周警官接着朝下说道:“赵哥,如果你明天把这个防狼喷雾送给你女朋友的话,只怕后天她又要成为你的前任女友了。”
话说完,小赵警官没再停留,大步朝警局里走去,独留赵警官站在原地发呆。
又在夜风中站了会儿,他想到了什么,飞快拿出手机,很认真的在手机上点啊点,没过多久,他的脸色倏地下变得很难看。
再接着,他拿出放回到裤子口袋里的防狼神器,毅然决然地朝着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毅然决然的把防狼神器丢进了垃圾桶里。
刚才发生的一切,没有一点遗漏,全部落在安靖峰眼睛里。
他觉得真是有趣,原来警察们也有这么逗逼的时候。
刚想转过脸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人聊两句,尤其想说那个赵警官从一开始到最后的表情变化,搞笑的很,却发现副驾驶位置上的女人双手捂着脸,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笑道:“你不会吧,又没什么少儿不宜的,你捂住脸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发抖。”
话说完,江茉莉还是保持刚才捂脸发抖的样子,他就觉得不对劲,伸手去碰她的手。
好烫!
哪怕碰到的是她的手背,温度也是高的惊人。
“你生病了?”安靖峰皱着眉头问江茉莉。
与此同时,心里也觉得女人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怎么说发烧就发烧,说生病就生病了。
江茉莉的声音从捂着的双手中传出,因为隔着手,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模糊不清,“我没生病,能麻烦你把我送去附近的酒店吗?”
“酒店?”安靖峰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有家的女人,她要去住就酒店?所以就重复了下她说的关键字。
“是的。”江茉莉用带着颤抖的声音强调道,“去酒店,麻烦你了,快点带我去酒店!”
后半句话,落到安靖峰耳朵里,有点怪怪,什么叫快点带她去酒店,弄得他要带她去开—房似的。
“你坐稳了。”安靖峰发动引擎,以最快的速度去寻找附近的酒店。
安靖峰一个急转,江茉莉没有坐稳,惊叫一声,两只手始终捂住脸的手,终于离开了她的脸。
应该是怕安国峰看到,她离开脸的手,再次飞快捂到脸上。
她的速度再快,又怎么能快的过安靖峰的眼睛。
安靖峰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脸果然很红,而是红到整张脸都快要烧熟的那种红。
发烧可不能开玩笑,不及时降温的话,会烧坏脑子。
安靖峰可不会忘记,这是他们未来大嫂最好的闺蜜,万一,未来大嫂最好的闺蜜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烧坏了脑子,也就意味着,他的好日子也到头啦。
“你发烧了!”安靖峰怒道,“自己都感觉不出来吗?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不,不,不要去医院!”江茉莉用颤抖,夹扎着柔软无力的声音哀求安靖峰。
安靖峰怒火中少,“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不知道发烧会把脑子烧坏吗?”
江茉莉缩到椅子上,本就属于那种身量较小的女人,这样一缩,更是小的都快没有了。
她满脸通红,整个人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在颤抖着,嘴里却在一遍又一遍的强调,“我真的没有发烧,没有。”
“你有,你真的有在发烧!”安靖峰一遍遍反过来强调,“你让我摸摸你的额头,我就知道你已经烧到几度了!”
话说着,安靖峰没给江茉莉反应和反抗的机会,直接一只手朝她伸过去,准确无误摸上她的额头。
奇怪,她的额头温度真的不高,真的不像是在发烧,但是,为什么她的脸……
安靖峰又不是那种没经过人事的毛头小子,很快反应过来,江茉莉是吃到那种药了,毫无疑问,肯定是在他重新回酒吧之前,被那个猥琐男给灌进去的。
从那个猥琐男对着警察做的一系列反应来看,药性很强啊。
安靖峰一旦确定了江茉莉的反应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药,很果断的就近找了家酒店。
他的长相称不上帅,却绝对属于很有型的那种型男,酒点前台的小姑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仿佛透过他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到他结实的肌肉。
小姑娘浮想翩翩,脸一下子通红。
安靖峰哪里有心思去看自己有没有吸引到其他小姑娘,拿好房卡,扛着江茉莉就去了房间。
一进房间,他直接把江茉莉带到浴室,打开莲蓬,调到冷水状态,对着江茉莉就喷。
江茉莉被冷水刺激的不断挣扎,就她的力气,哪来是安靖峰的对手,很快就老实了。
安靖峰也不敢给她喷太长时间的冷水,这样很容易感冒,随手拿过浴巾替江茉莉裹好。
这一番活做下来,饶是体力旺盛的他,也在喘气。
江茉莉就瘫坐在浴室冰凉的地砖上,身上虽然裹着浴巾,浴巾下面的衣服却还是湿的。
这样下去,还是很容易感冒,安靖峰正想着要不要打电话前台,麻烦喊个女服务员来给江茉莉换一下衣服,忽然,他的腰上多了一只手。
他的身体在瞬间绷的很紧,他不像裴航,整天说禁欲对身体不好,长期禁欲会照成很多男性方面的疾病,比如最常见的前列腺发炎,所以裴航定期约炮。
他不是的,他是个自控力极强的人,再强的*,他也会用一场冷水澡去解决。
距离上一任女朋友分手,已经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分手后,除了五年前的那一次,他再也没有和其他女人有过那种关系。
所以,当江茉莉的手放到他腰上,他的身体是有本能反应的。
更要命的是,他刚想去拨开江茉莉的手,江茉莉整个人都贴到他背上。
原本裹在她身上的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不裹在她身上,她就是穿着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安靖峰的后背上。
再说安靖峰,他本来就只是穿着一件黑衬衫,因为颜色的关系,才看不出背后早被汗水给浸湿了一大片。
两件都是湿透的衣服碰到一起,仿佛两个人都没穿衣服,肌肤相贴的感觉……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江茉莉在药效的作用下,嘴里居然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
她这一发出声音,对本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安靖峰来说,更是致命的诱惑。
安靖峰的最后一丝理智还在,说出来可笑的很,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居然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是有家庭有老公有孩子的,已婚已育的女人,而是,她是未来大嫂最好的闺蜜。
如果让未来大嫂知道他把她最好的闺蜜给睡了,未来的大嫂会放过他吗?
想到许默然会给萧南何吹枕头风,想到枕头风的威力,安靖峰狠狠打了个冷颤,真着的不寒而栗。
涌起来的*,终于退下去不少,眼看,他就要不怜香惜玉,不再顾忌着江茉莉是个女人,自接给她来个反手拉。
江茉莉原本放在他腰上的手迅速下移,就在他因为震惊,而反应稍微慢了半拍的工夫里,江茉莉的手已经撕开了他的裤子,而且是裤—裆部位。
安靖峰,“……”
等感觉到被撕开的地方传来阵阵凉意,他只想骂人,马勒戈壁的,这裤子质量也太差了点,不是号称名牌吗?不是号称运动幅度怎么大,都不会破吗?
为什么,眼前,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么一撕就撕开了?
退货,差评!
第一次在某宝上购物,就遭遇到这样惨痛经历的安靖峰,非常气愤的在心里骂人。
他现在还不知道,其实,卖裤子卖家并没有骗他,卖的也不是假货,至于为什么被江茉莉这么一撕,裤裆就撕了个大口子,原因完全在江茉莉身上。
五年的家庭主妇,那可绝不是白当的,别看一双手纤弱无力的样子,其实,力大无穷。
郑和平穿衣服不爱惜,又不肯穿缝补过的衣服,她舍不得浪费,有时拿剪刀麻烦,索性用手撕,慢慢的,习惯成自然,她都是用手撕下旧衣服,来做成抹布之类,循环再利用。
药性在冷水的刺激下,发挥的更强劲了,江茉莉已经不是江茉莉,平时除了丈夫郑和平,不和其他男人说一句话的她,现在居然盯着安靖峰的裤—裆不放。
不放也就算看,看看就看看,反正还穿着内裤,关键的问题是,她不但眼睛看着,嘴也没闲着,“哇,真大,哇,好大,哇哇哇,真的好好大!”
男人被人夸那个地方大,和女人被人夸胸部大是一个道理,反正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安靖峰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一次,终于轮到他脸红了,去抓边上另外一条浴巾,试图朝自己腰上围,“疯够了没有,走开!”
走开,这个时候对药性发作的江茉莉来说,她根本听不进去。
而且看到安靖峰去拿浴巾,表现出了很大的不满,扑上去就抢过浴巾。
安靖峰刚想去重新抢回来,江茉莉比他早一步,直接把浴巾扔进了马桶。
这下子,安靖峰彻底傻眼了,“……”
他看着满脸酡红的江茉莉,质疑道:“你是真疯?还是装疯?”
江茉莉根本不在听他说话,张开双臂扑了上去。
看着这么热情,一心就想和他做那种事的江茉莉,安靖峰就一个念头,江茉莉是被泰迪附身了吧?
有着上操天,下操地,中间操空气的泰迪,发现自己无辜中枪,当即表示不服,不要瞎说好不好,我们泰迪就算有着泰日天的外号,也有自己的原则,比如说,我们不会去扒对方狗的裤子。
啊呸,说这话的泰迪要脸不要脸,什么扒裤子,你们泰迪根本不穿裤子好不好。
泰日天一听,再次表示不服,谁说我们不穿裤子的,冬天,我们的确是穿裤子的。
好吧,从没养过狗,尤其还是泰迪那个品种的安靖峰,很快败下阵来。
因为他对泰迪犬种的不熟,导致他用了个错误比喻,导致他整条裤子都被江茉莉扒了下来。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
浓浓的荷尔蒙气息已经那么浓郁,就不用再进行准确的文字描写了吧。
反正大家都是老司机,一言不合就开车,很正常嘛。
这一夜,在每个人不同的过法和遭遇中,就这样过去了。
一夜睡的都非常好的许默然,第二天,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是去抓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几点了。
奇怪,她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手机,居然关机了,是没电了,还是她不小心碰到了。
长按顶端的开关机键,手机很快开机,右上方电池电量显示是满的,那就是她不小心碰到了。
从手机关机,她不去怀疑萧安何,而是怀疑她自己的不小心碰到了,这件小事,就能看出许默然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
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早上六点半,还算好,她没有睡过头。
下床穿鞋的时候,朝边上的沙发床下意识地看了眼,那里早没人了。
正常,许夜每次起的都比她早,而且没了他故意制造出来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起床音乐,她反而都有点不习惯。
外面的喧哗声再次传进卧室,许默然飞快换好衣服,走了出去。
防盗门开着,门口果然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是个年纪约在三十五到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
她正在盯着许夜看,而许夜因为背对着许默然,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反正他没说话。
至于小美,更是奇怪,看到陌生人站在门口,不但不发出犬吠声看家,反而躲到了餐桌底下。
许默然也是找了一圈才找到它。
“你说说看吧,这件事应该怎么解决?”中年女人像是没有看到朝着门口走来的许默然,一双眼睛和刚才一样,直勾勾的落在许夜身上。
许夜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他不是回答中年女人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说应该怎么解决?”
“你的狗强—奸了我的狗,导致我的狗怀孕了,身为它的主人,你怎么的也应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中年妇女洋洋得意的说着,拉了拉抓在手里的绳子,一只狗出现在她脚边。
当许默然看清那是条什么狗,哑然失笑,插上话,“你说我们的狗非礼了你的狗?就你脚边的狗?”
出现在中年女人脚边的是一只棕色的泰迪,个子很小,就算在泰迪中,也属于小型,试想一下小美和它那个,难怪许默然会笑。
许默然说话比较文明,把中年女人口中的强—奸改成了非礼。
随着许默然的出现和说话,那个中年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怎么了?你还怀疑我撒谎不成!”
许默然轻声笑道:“我不是怀疑你撒谎……”
中年妇女哼了一声,对着许默然翻了个白眼,满脸不屑加得意,“算你识相,没怀疑最好。”
许默然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我是肯定你在撒谎。”
“你,你……”中年女人恼羞成怒,差点原地跳脚,“你居然敢说我撒谎,我告诉你,你的狗强奸了我的狗,它就是强奸了,不信的话,把你的狗喊出来问问,你问问它,为什么不敢出来对质!”
许默然没有去喊小美,而是双手交错着放在胸前,目光镇定又淡定的看着门外的中年女人,“狗又不会开口说话,怎么对质,这样啊,既然你一口咬定我家的金毛,非礼了你家的泰迪,那么请你拿出证据来,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什么都要讲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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