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女收银员不知道许夜毒舌啊,在短暂的脸红之后,当即开始反击,“我备胎哪怕开的是小绵羊,也比你花钱也只能包养到这样的……”
不等女收银员把话说出口,只听到啪地一声,一只手沉稳有力的落到女收银员面前的桌子上,“你敢再朝下说一个字,试试!”
女服务员也是形形色色的客人都见过,也不是被吓大的,本想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却在瞥到眼前这个男人的脸色时,蓦地下怔住了。
什么叫威严不怒,她算是见识到了。
这个男人明明长着一张比那些一线男人加在一起还要好看上很多的脸,偏偏,俊美绝伦的脸上却渗着令人刺骨的寒意。
她嘴巴张了又张,就是不敢说出一个字。
许默然从那个女收银员的嘴型,就知道她被打断的字是“货色”。
嗯,用“货色”两个字来形容人,的确难听,难怪许夜会生气,对此,许默然表示了理解。
换做是她听到别人把许夜形容为货色,她也会生气,而且好生气
许夜飞快结好账,然后拉上许默然的手,在女收银员的目瞪口呆中,扬长而去。
等许夜和许默然一走,店里其他的员工这才走到女收银员边上,“你呀,平时看着那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出那个男人看那个女人的眼神,根本不是包养和被包养的那种肉—体—关系好吗?人家那是真爱。”
女收银员这才缓过神来,低头看了看面前的桌子,后怕似的拍了拍胸,“我怎么知道一个长得那么帅的男人,会拿卡给长相那么普通的女人刷,一时也就没想那么多。”
另外一个店员提出不同看法,“谁说那个女人长相普通了?你刚才就忙着瞧不起人家了,所以没注意到她的五官有多精致,她普通是因为没有好好打扮而已,如果稍微打扮一下,我敢保证,绝对是个大美人。”
女收银员对着桌子上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一副不相信的口气,“还大美人呢?依我看,说她不丑,就是对得起她了!”
“至少也会比你好看上很多。”店员话说着,忽然朝着门的方向看去,而且发出一声惊呼,“这位先生,你怎么回来了?是落了什么东西吗?”
只见刚才还嘴很硬的女收银员,立刻脸色大变,嘴里也发出一声控制不了的“啊……”
整个人都在晃,仿佛下一秒钟,她就会昏过去。
事实上,她也非常希望自己时候可以昏过去,然而没有,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刚才那个长相能迷死人,眼神却能杀死人的帅哥,定了定神,朝门的方向看去,那里哪有什么人。
再看同事,早就捂着嘴笑得前俯后仰。
她立刻就明白了,是她同事在戏弄她,冲上去,就给了她同事一巴掌,“臭BIAO子,你居然敢骗我,还说刚才那个丑八怪打扮起来比我漂亮,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那个同事毫无任何预兆挨了一巴掌,在懵了短暂的三秒,反应过来后,当即扑上去和女收银员撕打在一起。
而就在不远处,两个刚刚走到马路边,准备继续打车的人中的一个,回头朝外贸店的方向看了看。
对两个撕打在一起的影子,他嘴角勾起一闪而过的冷笑。
他萧安何绝不允许任何人有出现瞧不起,诋毁许默然的眼神和举动,就在刚才,许默然不注意的时候,他已经用一张一百块的,顺利挑起了店员和收银员的矛盾。
两个女人撕打的太激励,运气的动静很大,许默然也回头看了过去。
她不是没有见过两个女人打架,像这么激烈的,真真实实还是第一次。
按她的职业习惯,这个时候,本能地就想去劝架,却被许夜一把拉住。
她抬头看许夜,夜幕中,他的一双眼睛亮的惊人,“然然,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打架,不要去劝了。”
许默然想了想,还真的听了许夜的话。
对许默然能听自己的,许夜表示出了莫大的高兴,甚至还拉起许默然的手,温柔而感动的说:“然然,你真好。”
许默认心虚的没敢去的看许夜的眼睛,要不然,她真很有可能在这么冷的晚上,给他泼上一盆加了冰块的凉水。
许夜,你想多了,不是我听进了你的建议,而是这么你刚才说的那句清官难断家务事,让我想起曾经有一次的多管闲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一件事了,有一个女人报警,说他老公家暴她,还拿着菜刀,扬言要杀了她,许默然接到报警指挥中心的电话后,飞快朝着报警人说的地址赶去。
她冲进去后,真的看到一个男人正手持菜刀站在一间房门紧闭的卧室前。
许默然先劝他把刀放下,男人不听,而且情绪激动的拿刀砍门。
这下子,许默然也没必要再和他客气,冲上去就把他制服了。
那天晚上审讯手持菜刀,要杀了老婆的男人时,才惊讶的发现,她和报警指挥中心的同事,都被骗了
不是男人对女人家暴还要杀了她,而是她自己趁丈夫出差,把情人约到家里寻欢,没想到丈夫会提早回来,当场堵住了在卧室里的情夫。
两个男人扭打成一团,本来很难分胜负,结果那个女人加入扭打,她不是帮着丈夫打情夫,而是帮着的情夫把丈夫朝死里打。
最后,为了这个家,为了能让女人和孩子过上好日子,常年在外奔波的男人,差点被自己的妻子和妻子的情夫打死。
为了不被打死,他跑到厨房拿起菜刀。
结果,那个躲在房间里的女人打电话报警,颠倒是非黑白的乱说一通。
许默然对说完事情经过,就掩面痛哭的男人真诚道歉,即便这样,似乎也挽回不了对他的伤害。
从那件事以后,许默然处理任何事,都不会再那么冲动。
这个点,再加刚下过一场雨,有点难打到车,许夜提出要不走回去吧,反正也不是太远。
对此,许默然当然举双手同意,毕竟她现在一个人的工资要多养一个人和一条狗,能节约还是要节约点。
许夜到底是没忍住,朝他拎在手里的袋子看了看,问许默然,“然然,你明天要去祭拜谁啊?”
许默然朝他看了眼,实话实话,“拜祭的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只是一个认识的人,他托付给我的事情,既然答应别人了,就一定要做到。”
许夜没有继续追问,她答应的人到底是谁,上前跨了一小步,缩短两个人原本保持的半步距离,熟练而自然的拉上许默然的手,“然然,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一直很信任的一个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许默然想了想,侧目望着许夜,“你不会说的是你吧?”
许夜笑得爽朗,“怎么会是我呢,就算是我,然然,我现在也是属于失忆阶段,我病着呢,你也不忍心和我计较吧?”
许默然点头,“你说得很对,我们要关爱老弱病残孕,我不会和你计较。”
许夜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然然,这可是你说的哦。”
许默然点头,“我记得呢,是我说的。”
许夜生怕她会反悔似的,对她强调道:“然然,我有病,可是经过专家权威鉴定的。”
许默然脑海中浮现出李少军那个专家,不由得就自动把专替换成了砖家,她觉得说李少军是神经外科砖家,还不如说成泌尿外科专家更合适。
很显然啊,就在替许夜诊断的那点时间里,他对神经外科方面的知识插科打诨,反而说了很多专业的泌尿方面的知识。
联想到裴航说的,李少军现在在攻读泌尿外科,许默然心里就一个感叹,看样子啊,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
原本该是多好的一个外科神经专家,生生朝着泌尿外科发展了。
“许夜。”许默然一本正经的对许夜说,“这次我们找的专家可能不那么专家。”
“不会啊。”许夜反对许默然的看法,并且提出他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很专业啊,至少他已经说出我的病因,而且也说了保守的治疗方案。”
所谓的保守治疗方案是什么?
许默然当然知道,就是不用刻意去做什么治疗,等着哪一天机缘巧合就好了。
这里指的机缘巧合,可能是扶老奶奶过马路时,不小心摔一跤,等从地上站起来,就恢复记忆了;
也有可能是开车碰到了碰瓷公司的人,一个惊吓,也恢复了记忆;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做某剧烈运动,导致浑身血液循坏加速很多,心跳也加快很多,一下子记忆忽然恢复了。
至于最后一种可能,其实是裴航趁着许夜和李少军都不注意的时候,小声告诉她的,为了防止许默然不懂,他还特地举例说明。
他举例能让浑身血液循坏加速,心跳加快的剧烈运动是看过某岛国动作片后,做的运动。
许默然还记得她听了这个举例后的反应,先抛开她警察的身份不说,就说现实,现在B市的失足妇女已经越来越少了,她到哪里去给许夜找做那种运动的人啊。
许默然沉默三秒,然后对许默然说:“好吧,专业就专业,只要你觉得专业就好。”
许夜没有再接话,两个人一路并肩,边欣赏沿路的风景,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还没到家,许默然就接到孙行超给她打来的电话,没有问她现在忙不忙?有没有睡觉?直接报出个地址,让她去那里支援其他部门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