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癞蛤蟆带着哭腔,时不时抹眼泪的动作中,一段关于老癞蛤蟆和它老婆凄美绝伦的爱情故事,完完整整呈现在了小癞蛤蟆眼前。
小癞蛤蟆听完后,一张大嘴张大到可以吞下一座山的幅度。
过了很久,它才反应过来,愣愣的问老癞蛤蟆,“你的意思是说,我妈本来就是一只青蛙,因为爱慕你,就去整成了一只癞蛤蟆?”
从小癞蛤蟆的口气,就能听出它心里有多震惊。
老癞蛤蟆用力点点头,“是啊,我亲爱的儿子,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你身上的疙瘩少而小,还有你为什么会青蛙叫,儿子,是我冤枉了你妈妈,委屈了你,你……”
老癞蛤蟆抬头一只爪子,指着小癞蛤蟆的眼睛说:“你,我亲爱的儿子,你就是癞蛤蟆和青蛙的混血儿。”
小癞蛤蟆彻底傻眼了,这情节逆转的有点猝不及防啊。
它的身体里果然有一半青蛙的基因在,不过却不是它一直怀疑的,和隔壁姓王的那只青蛙有关。
老癞蛤蟆再次抹了把眼泪,上前去拉小癞蛤蟆的手,“好儿子,走,我们回家去。”
小癞蛤蟆被老癞蛤蟆拉着,根本不容它反抗,朝着它离开半年的家蹦去。
看着因为激动而蹦地格外快的老癞蛤蟆,小癞蛤蟆心头浮现另外一种可能,说它的癞蛤蟆曾经是一只青蛙,只是整容成了癞蛤蟆,证据呢?
它想到它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发生过的一件事,它的癞蛤蟆妈妈扑在隔壁姓王的青蛙的怀中哭了。
几次它都想开口,让老癞蛤蟆再去好好调查一下,看着老癞蛤蟆蹦跶的激动样,再加上在外面流浪了半年,它也的确想有个家了,所以,它紧紧闭上自己的大嘴,一个字没说。
到底是谁的儿子,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幸幸福福的生活。
如果许默然知道许夜的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却引发了癞蛤蟆一家占据了两个章节,差一点让人以为这将转型成动物文,只怕会拍着他的肩膀,心悦诚服的一声叹息。
言归正传,许默然很快到了那个素昧谋面的女孩墓前。
她其实半年前,也来看过她一次。
女孩的墓碑上没有在照片,也没有名字,就只有“爱女”两个字。
莫名的,她觉得和这个女孩很有缘,甚至,她能感同身受女孩的孤寂。
出生就被亲妈扔下楼,连遗体最后到底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很可怜。
许默然把鲜花和水果放到墓前,又把给女孩的裙子也放上,现在倡导文明扫墓,她不能把裙子烧给女孩,放在墓碑前寓意一样。
逝者一旦逝去,那就是逝了,活着的人之所以会缅怀,只是因为心中那份不舍和难以忘却。
许夜就站在许默认的身后,难得那么安静。
一阵脚步声传来,许默然把锁定在墓碑上的视线,朝着声音移去。
看清来人是谁,她不由一愣。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倒霉区长,他减肥非常成功,远远朝着许默然走来,第一次看到他在包厢里的臃肿样,已经被清瘦代替。
人到中年的那种沉稳睿智,在他身上一览无遗。
这才是倒霉区长本来的模样,许默然终于相信他说的那个故事,因为看他长得英俊,才会被他那时就在政府做高官的丈母娘看中,才会被设圈套成了她的女婿。
他叫什么来着?
许默然努力回想了下,还真想起来了,他也姓许,叫许修森。
许默然回想的时间里,许修森已经走到她面前,和蔼可亲的对她笑道:“默默,你真的来啦。”
许默然听着他口中的那声“默默”,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什么时候,她和他熟络到这地步了?
貌似没有吧。
“你……”许默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已经被放出来啦?”
这是典型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开始没话找话,完全就是废话,许修森当然被放出来了,要不然站在她面前的是谁。
许修森丝毫不在于许默然是不是在没话找话,继续以中年男人特有温润笑容凝视着许默认的眼睛,“默默,谢谢你能来看我的女儿,实不相瞒,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和你很有缘,上次看到你,我更是做了个决定。”
许默认静静地听着,并没有插话。
许修森淡定从容的脸上,忽然出现了紧张和小心翼翼,“默默,我想认你做我的干女儿,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许默然足足愣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结结巴巴的反问许修森,“你说……你要认我做干女儿?”
她没听错吧?
就在下一秒,随着的许修森的点头,许默认知道自己肯定没有听错。
她想到了小美被酒吧孙老板认作干儿子的事,心想,难道认干亲这样的事,也会传染?
许修森没听到许默认的答复,时间其实很短,他却像是等了很长时间,接着朝下说道:“默默,你放心吧,既然我被放出来,而且重新做回区长,说明我已经清白。”
弄了半天,他看许默然没应答他,是以为许默认怕他还有罪在身。
许默认知道许修森误会她的意思了,等他说完,连忙解释,“许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
“你刚才喊我什么?”不等许默认把话说完,许修森已经出声打断她。
许默认愣了愣,“许先生啊。”
“不对。”许修森纠正许默然,“你应该喊我爸爸。”
许默然更是愣了愣,“爸……爸……”
就算是真的人干亲,也应该是喊干爹或者干爸,不见得直接喊爸爸吧?
许修森看出许默认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干爹这个词,已经彻底变味了,还是叫爸爸好。”
许默然看着满脸高兴的许修森,觉得很有必要让他知道个事实,那就是,她并没有答应做他干女儿。
“然然。”身后,许夜在喊她,她回头,看到许夜在对她笑。
本就是如画一样的美人,这一笑,时间仿佛就此停滞,世间再美的山水不及他眉间盈盈浅窝。
耀眼光华,似月光般倾泻,不但映入眼睛,更是投射进她心里。
她怔怔看着,能听到自己心脏漏跳的声音。
就在看着许美人发愣间,手上多了样东西,等她低头看清是什么,朝她手上放东西的人,已经跑远了。
许修森边跑边说:“默默啊,东西你拿了,就是同意做我干女儿了,爸爸有事先走,晚点再电话给你。”
许默然,“……”
看着许修森跑远后,她再次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东西,没错,这的确是B市风俗里,孩子认干亲,干爹或者干妈的风俗礼。
许默然想到了什么,再一次转过身看许夜,“你故意的?”
许夜一脸无辜,“然然,你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什么我故意的?”
不久前才为了一只蛙类到底是癞蛤蟆,还是青蛙争论过,许默认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样没意义的事上。
“许夜。”许默认不想和许夜猜什么谜语,直截了当说,“你故意的!”
许夜看着许默然的眼睛,难得从她那双清澈见底,不藏任何心事的眼睛里看出生气,就知道不能再和她插科打诨。
他拉上许默然的手,表情认真的说:“然然,我这是为了以后娶你的时候,可以敬岳父茶。”
许默然用力抽出手,朝许夜瞪眼睛的时候,脸已经涨得通红,“谁要嫁给你!”
话说完,转身就走。
她绝对低估了许夜,也就是萧安何的脸皮,尤其是在她面前,萧安何根本没有脸皮可言。
只见他长腿稍微一迈,已经追上许默认,至于拉手这个动作,更是他熟到不能再熟的动作。
轻而易举,他就准确无误的把许默然的手再一次拉进自己掌心,“然然,我们都同—居这么长时间了,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啊。”
许默然,“……”
她偏过脸看着许夜,几次想张嘴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口才来看,她远远不是许夜的对手。
在回去的路上,许默然一直没有说话,许夜在许默认面前从来都是一个有他在,就不会冷场的人。
许默认的不理会,并不妨碍他一个接一个说笑话给她听。
终于,许默然转过脸看着他。
许夜很具有有成就感的一扬眉,“然然,你终于不生我的气啦?”
许默认本就没真的在生许夜的气,她在想另外一件事,按道理来说,许修森应该是去给他女儿扫墓,怎么到最后,他认她做干女儿后,连墓都没看一眼,转身跑了。
这不合常理啊,许默然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即将有一场未知的腥风血雨在等着她。
而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许默然忽略掉许夜的那句她还在不在生气,问许夜,“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许修森,有点奇怪。”
许夜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两边,柔声回道:“没有啊,我觉得他想认你做干女儿很正常,毕竟我的然然就是这么的招人喜欢。”
怎么又绕到她身上了,许默认沉吟片刻,就刚才没有得到准确答案的问题,再一次问许夜,“你真觉得他不奇怪?”
许夜第一次看许默然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结两次,表情也认真起来,“然然,你真要听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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