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和主要领导已经撤了,这个播音角倒是成了主席台上最佳的观光位置。
然后,石铁心便看到那个在开幕式上作为学生代表讲话的小白脸,带着满脸笑容,一屁股坐到了凌星见旁边。
石铁心运足目力远远看去,那小白脸和凌星见聊的热乎,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关系很融洽的样子。
石铁心一愣,然后猛然发觉。
世界线不同了,一切都可能不一样。
另外一个世界线中能够抄起小刀吓跑弱鸡的强悍红裙姑娘,在这个世界线中却只是一个普通女生。
普通高中女生是什么样的?
准确的说,修行时代之前的普通高中女生是什么样的?
根据主世界线的历史资料,似乎是一群可以为了小白脸偶像在身上下刀刺字的可怕存在……
不妙啊,有人提前开始排队了,而且恰好就是历史资料中提过的那种某一时段大行其道的弱鸡小白脸类型。
咋整?
石铁心把脑子里阿飞应对这种情况的招数回忆了一遍,又把散装文学里的类似桥段过滤了过滤,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垃圾分类区的黑厕,表情深邃起来。
“文学着作里怎么写的来着?对了,先请小白脸去黑厕一行,然后摆明自己是校园混子扛把子的身份,随后警告他离校花远一点,表示校花是我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了,‘禁脔’!”
“我连‘禁脔’到底是啥意思都不知道……但既然着作里都这么写了,那就肯定没错。”
“当然了,对方肯定会孤高而倔强的回绝,那么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一把将他摁在桶里痛饮一番。”
“然后……后面的情节不太记得了,不过即便只是到此为止,这一招也足可谓效果拔群。”
“虽然不如直接打一顿来的爽利,但是,算了,入乡随俗吧,要符合这个世界线的人伦常理。”
“总之,点子不错嘛,看来文学着作真的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人类智慧的凝聚。遇事不决,小说解决。以后得多看、多学、多投票、多打赏。”
“来人啊,给我把那位公子请到包间里去!”
正当石铁心跃跃欲试的准备点齐兵马请那位公子痛饮的时候,赵青苗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大哥,男子跳高比赛该开始了,不过和另外两项比赛在时间上有点冲突,您看……”
“知道了。”石铁心瞅了一眼那小白脸,暂时放下了请客喝汤的念头,转身去点录处点名取号。
摆在他眼前的比赛一共有三个,分别是男子八百米跑、男子五千米跑、以及男子跳高。
“大哥,时间上来说男子八百米最先开始,男子跳高和五千米的时间却有些冲突。而且,这三个比赛挨得太近了。”赵青苗担忧的看着石铁心:“一口气三个项目,这能把人累坏的。”
“没事。”石铁心看了看时间表,立刻做出了决定:“先去参加八百米跑。”
很快,跑道清空,石铁心站在了八百米跑的起跑线上。这一次是八百米跑的初赛,但巧了,第一次四百米的时候碰到的那个体育生,这一次也同样碰到了。
要尊重老对手啊。
所以还是再拿出些态度来吧。
“准备!”熟悉的竞赛裁判高高举起手。
他死死盯着起跑线上的石铁心,紧了紧另外一只手中的秒表,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同样沉默不语的系主任。
小子,好好跑啊,可千万别掉链子,否则我就是谎报军情了!
小心谨慎的径赛裁判在心底祈祷一圈,然后对石铁心投去了鼓励的眼神,最后用力把手往下一挥:“跑!”
嗖,学生们蹿了出去。同时,系主任和裁判同时动手按下秒表,一共三个秒表同时开始计时。
“各位同学,下面由我和本次的特邀主持人:学生会主席王金权同学来为大家播报运动会的实况。”高高的主席台上,凌星见居高临下的看着跑道:“现在开始的是男子八百米跑的第一场预赛,看啊,运动员们已经开始起跑了。”
凌星见看着那个大个子,随口问道:“王学长,不知这一场预赛中有哪些值得关注的选手呢?”
王金权推推眼镜,定定看着凌星见的盛世美颜,脸上露出了自认为迷人的微笑:“虽然是一场预赛,但选手们水平不俗。有几个二年级同学在去年的春季运动会中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其中最具实力的还是要数一年级的体育生刘敬松了。刘敬松是我校体育队中的长跑干将,若论硬实力,所有选手中以他为最。”
“是吗?”凌星见瞅着下面的跑道说道:“我看那个跑在第一的好像不是刘同学,而是另有其人。”
王金全有些意外,转过脸伸长脖子往下一看,只见选手们已经狂奔了大半圈了,跑在第一的确实不是刘敬松,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大高个。
大高个甩开长腿嗖嗖往前飞奔,刘敬松在后面气急败坏的追赶着,却似乎连跟上脚步都困难的样子。
王金权也有些懵了,没想到自己站台的刘敬松竟然在一场预赛里就落入下风。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语气平淡,智珠在握的点评着。
“星见,体育比赛瞬息万变,胜负逆转只在瞬间。而且八百米比赛可不简单,它被称作看不见的沙场。”
“它不像长跑那么长,全程处在有氧状态。但也不像短跑那么短,撑一下就过去了。它要求运动员以短跑的姿态去面对颇为漫长的距离,在无氧状态下去挑战体能和细胞的极限,更要求运动员精打细算自己的每一份体力、每一口氧气。”
“所以,八百米赛中,一时的领先并不能说明什么。刘敬松同学暂时落后,只是因为他实力强大经验丰富,不急不躁稳中求胜。而那位同学虽然现在暂时领先,但恐怕很快就会体力断档,到时候可能连前三都保不住。”
王金权貌似自然地喊“星见”的时候,凌星见的耳朵微微的抖了抖,就像小动物受到了刺激。
但她脸上依然笑靥如花,全然看不出端倪。
“原来如此。王学长说的真好,有理有据条理分明。听了王学长的一席话,我真是茅塞顿开。”凌星见巧笑倩兮,抬手一指:“不过,就在王学长你说话的当口,那位同学似乎就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