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珠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蠢!”白芍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沈眠眠一眼,在尚家和尚珠珠相处的越久,她便越发现这人的脑袋像是少根筋似的。
傻到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地步。
亏她之前在学校,还因为尚珠珠话少,觉得这人高傲、不好接近。
这不接近也就罢了,一接近就发现了,这人就是个二傻子!
沈眠眠摸摸鼻尖,在白芍愤怒的目光中,讪讪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并不是不想反驳反驳,而是因为心里知道,白芍之所以这么愤怒,都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
刚认识的时候,这个白芍看起来也没这么凶啊,好说话的紧,怎么现在动不动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咪一样,呲牙咧嘴的冲自己发火呢?
“算了,跟你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
白芍推开沈眠眠,越过她道:“我收拾东西回家了。”
“啊?你要回家了吗?”白芍的话题转的太快,沈眠眠愣了一会儿才跟上她的节奏。
“嗯,既然叔叔阿姨都回来了,我也不好在这里过多打扰。”白芍踩着楼梯上了二楼的客房,沈眠眠跟着一起上去了。
“没事的,你想住就在这里住吧,我爸妈人很好的。而且我们家很大,多你一个人不多,少你一个人不少的。”白芍将衣柜打开,将自己最近新买的衣服扔到床上。
听到沈眠眠的话,她抬头瞪她一眼:“什么叫少我一个不少,你这是留人的态度吗?”
要是杨春风的话,估计现在都抱人家大腿,让人家留下来了吧。
沈眠眠:“……”
她就这么不小心顺嘴了一句而已,怎么这白芍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尚珠珠,你给我记好了,你已经把杨春风让给京墨了,她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了!别人家出一点事,你就巴巴上前给人排忧解难,她杨春风配吗?!”
“眼瞎、虚伪、又穷又丑,真不知你是看上了她哪点!”
沈眠眠听到白芍的怒骂,嘴角抽了抽。
这白芍不愧是原主的好姐妹,这种匪夷所思的贬低也能说出口,那杨春风可是女主啊,善良又美好。长相虽然称不上惊艳,也绝对是娇美耐看型的,怎么看也和丑沾不上边。
“我送你过去吧?”沈眠眠将白芍送到门口后,有些犹疑的开口道。
之前白芍借住的时候,一直没有说原因,她也没问。
可是现在,白芍要回去了,沈眠眠让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所以借机问了一句。
如果白芍同意她送她回家,自己可以过去了解一下情况,看一下白芍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如果白芍拒绝了,这件事不想让自己知道,她这样问也不会让白芍为难尴尬。
“送我?”白芍拎着行李箱,脚步顿了顿,在门口站了半分钟,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才回头笑道:“好啊,那你送我回去吧。”
家里的司机把白芍的行李箱搬到后备箱,白芍和沈眠眠都坐在车后面,一路上白芍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沈眠眠想和她说着话缓和一下车里沉闷的氛围,可她总是心不在焉的。
白芍和尚家都处于富人区这一带的,所以距离并不是很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就到了。白芍下车以后,沈眠眠也跟着下来,白芍回头看她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沉默了下来。
她拎着行李箱来到大门口,按了按门铃,不一会儿,家里的阿姨便过来了。
她看到白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转头向房子里跑去,边跑边喊道:“先生!先生!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沈眠眠眨了眨眼睛,看着那阿姨兴奋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不欢迎白芍回家的模样啊。
她又转头偷偷看了一眼白芍,只见白芍冷着脸,握着行李箱手杆的手指收紧,分明的骨节都要穿透皮肉的样子,内心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你还知道回来啊?!”就在沈眠眠观察白芍的时候,一个白胖的中年男人颠着小步跑过来了,在男人身后,还有一个眉眼精致的少年也紧随其后。
“姐姐,你回来了!”少年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高兴,又像是害怕一样。
在来到大门口的时候,他半个身子都躲在胖男人身后,并不敢直视白芍的脸。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白芍冷着脸说了一句,又扬了扬下巴道:“给我把门打开。”
“不是离家出走的吗?!要是真的不要我这个爸了,你有本事就别回来啊!”胖男人动作急切的开着大门,嘴里说的话却不怎么中听,脸上的表情关切中也带着一层恼火。
“我不回来,让你接过私生子和他那个下贱妈,在你和我妈的房子里卿卿我我吗?”
门开了以后,白芍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握着沈眠眠的手腕,直接撞开两人便向前走去。
走了两步后,又回头,盯着那个少年道:“对了,别叫我姐姐,我妈就生了我一个。”
“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刚回来就气我!你要有小行一半的听话懂事,我哪怕折寿十年都愿意!”
胖男人到白芍的话以后,气得跳脚,原本白胖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颤抖着手指着白芍的后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白芍没理会他,带着沈眠眠进了客厅,她把手中的行李扔给家中的阿姨,对沈眠眠道:“看见了吧,那个男的是我爸,他后面的那个小兔崽子,是我爸的私生子。”
“那……你妈呢?”
“死了。”白芍淡淡道,声音中没什么起伏:“我四岁的时候,她查出绝症,一直靠着化疗来续命。后来实在是太疼了,受不了,就从楼上跳了下去。”
“……”沈眠眠沉默着,她想要安慰白芍,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安慰她。
当一个人的面情绪是因为生命的逝去而产生的,无论是语言还是行动上的安慰,便都单薄的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