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铜鼎带着千钧之力向着目标袭去,这鼎本来就极重,在惯性的加持下更是拥有了相当强的破坏力,即便是一流高手也难以凭借身体的力量接下。而若是普通人被砸中的话,定然会立刻变成肉饼,当场就凉了。
不过对于即将到来的凶猛攻击,北辰也仅仅只是有些惊讶而已,并未显示出丝毫的慌乱,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而他身后的黑白玄翦也仅仅只是将手放到了腰间的剑柄之上,却没有立即出手。他跟着前者也有好几年了,自然是知晓其实力。自己所要做的就是警戒,避免混乱之中的意外发生。
大鼎呼啸而至,眼看着就要砸下,而就在这是时,却见北辰很是从容的伸出了右手,五指张开,掌心正对着前方。与此同时,一股磅礴而浑厚的气息自其身上浮现。
此刻,那口鼎突然发出了一道沉重而洪亮的声音,与此同时也猛地停了下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阻挡了一般,于是众人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俊朗的青年单手向前虚按,而在其身前不到两米的位置则悬浮着一口巨大的三足青铜鼎。
这场面奇妙却有有些诡异,让人有些嗔目结舌,一时间都有些忘记了这场突然而来的袭击。
就连燕丹也愣住了,他知道北辰应该有着不俗的实力,所以也没指望这口鼎真的能要了对方的命。但只要被砸伤,甚至是磕着碰着了都可以。
若秦使真的被燕国之人所伤,那么这次的友好出使就会变成一场外交事故,到时候这个问题就不仅仅在于北辰本身了,而是针对两个国家。
但他没想到的是,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北辰既没有闪躲也不曾被伤到,仅仅只是用了一只手就接了下来,而且还是隔空!这种情况是他没预料到的。
视线转到北辰那边,之所以回出现这让人震惊的一幕,是因为他在关键时刻释放出了体内的真气,并且在身前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并且控制气劲将鼎给托住,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场景。
而就在这时,体内的真气再次涌动,自右掌迸发而出,化作一个一米长宽的半透明银色掌印,直接拍到了鼎身之上。
金属交击之音响起,被击中的大鼎居然瞬间出现了凹陷,形成了一个三寸深的手掌状印痕。
铜鼎受到了巨大力量的冲击,朝着来时的方向直直的射了过去,只不过其携带的力量却要比之前更强。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事情仅仅只用了两三息的时间而已。
大铁锤也是被刚才发生的事情所震撼了,刚回国神来就看到自己扔出去的那只大鼎以更快的速度又飞了回来。
面对这种情况,大铁锤也来不及想太多,只是下意识的将双臂张开,想要将这口鼎拦下来。
“轰”的一声,一人一鼎碰到了一起,掀起了一阵气浪,尘土飞扬。
此时,大铁锤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冲击力袭来,即便是用处了全部的力量也是无法招架。
“咔嚓”一声脆响,双臂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臂骨因为承受不住强大的力量,而被强行折断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依然没能把大鼎挡住,身体直接被撞飞了数丈的距离。
在一道巨响之后,铜鼎与大铁锤纷纷落地,地面的一片石板被砸碎。
待到烟尘散去,只见大鼎倒在了地上,而大铁锤则是带着浑身的血迹躺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双臂被折断扭曲,身上的骨头也不知断了多少,要不是因为身板比较结实,估计已经活不了了。
不过即使还没死,也已经受了重伤,说不准还会变成个残疾人士,也算是颇为凄惨了。
这场突然袭击来得快,去的也快。所有的逆转都是发生在瞬息之间,等到其他人反应过来时,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快,快把刺客抓起来!”
护卫队的首领连忙喝道。
随后一群身披甲衣的护卫拔出兵器跑上前去,来到来到暂时失去了意识的大铁锤身边,将其给团团围住。
燕王喜此时也平复了心中的慌乱,开口问道:“刺客死了吗?”
“禀王上,那刺客应该是昏过去了,未曾身亡。”
护卫队长来到其身前回话。
在惊恐的情绪被压下之后,一股愤怒涌上心头,抬脚将前者踹倒,喝道:“你们这些废物,居然让刺客混了进来,信不信寡人砍了你!”
听到这话,护卫队长心中不由的想到,这些节目都是燕王定的,关他什么事?不过也仅仅只是想一下,若是说出来的话自己的性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末将万死,还请王上赎罪!”
燕王喜此刻虽然正在气头上,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处罚这些护卫的时候,冷声道:“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刺客打入死牢,严加审讯,看看有没有同党!”
“诺!”
众多护卫应了一声,然后就将大铁锤给抬了下去。
燕王喜深吸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他没想到的。而现在虽然此刻已经被拿下了,但却还有一件麻烦事。
今日的袭击明显是针对北辰这个秦国太傅的,若是因为此事影响了两国之间的关系,那么问题就大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来到北辰身旁道:“今日之事乃是我燕国的疏忽,希望北辰先生莫要心生芥蒂,寡人在此赔礼了!”
话音落下,便见其微微拱了拱手。
北辰闻言,站起了身子,说道:“在下原本以为燕国是真心想要与大秦交好,但如今看来,贵国之中似乎有些人对我可是有着很大的敌意呢?”
燕王听到这事,立即沉声道:“不过是一些不识大体的逆贼罢了,寡人一定会将他们尽数剿灭,给北辰先生一个交代。只希望不要因此时耽误了秦燕两国的交好才是。”
北辰的脸上似乎还是有些不太好看,缓缓说道:“我相信大王的诚意,只是此事确实有些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