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的祭拜结束了,何父的尸体被火化,骨灰在火葬场存放着。
因为何晨曦没有钱给何父买墓地,她只能先让他的骨灰暂存在火葬场。
火葬场的管理人也许是见何晨曦可怜,也没有收她多少保管费,只是让她好好读书,将来赚钱了还给他就好了。
这让憋了一天难受的何晨曦忍不住泪崩,一边哭一边和管理人道谢。
离轩站在门口等着她出来,回头就看到何晨曦红肿着眼睛,鼻子都红彤彤的。
“走吧,我们回家。”离轩朝她伸出手,对着她温柔的说道。
何晨曦踉跄着跑了起来,她扑倒离轩怀里,哭着说道:“姐姐……我没有家了。”
她妈妈死了,她爸爸也死了。
她再也没有家了。
离轩抱着她,任由她在怀里哭泣。
“没关系的,想哭就哭吧。”
能哭出来是好事,她最担心的是这孩子什么都憋着。
……
何父在市中心的一个小区买了一套房子,好歹是全款买的,所以何晨曦不至于没有房子住。
但每个月的物业费什么的,也够何晨曦烦恼了。
何父的存款有多少,何晨曦真不知道。
本来他就是i在做小生意,现在人倒了,生意也倒了。
何父的一些朋友倒是有救济何晨曦,但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而且也不能长期这样下去,何晨曦是需要去上学的。
但现在这些担子压在她身上,何晨曦又哪里静得下心来上课呢?
离轩带着何晨曦回到何家的时候,门外站了不少人。
这些人很多都是何晨曦不曾见过的,当他们看到何晨曦和离轩一块出现的时候,先是愣了愣,随后用不好的语气质问离轩:“你谁啊?”
何晨曦有些害怕,她不认识这些人。
离轩将她护在身后,冷着脸看了一眼这些人说道:“你们又是谁?有什么事吗?”
这些人肯定是不怀好意的。
何晨曦刚死了父亲,这些人又聚在这里,想吓一个小女孩吗?
“我们可是何晨曦的亲戚,我是她大舅!”其中一个南热走了出来,对着离轩不客气的说道。
“对!我是她大姑,这是她堂哥……”
“我她三表哥!”
这些人一个个报着自己和何晨曦的关系,但何晨曦完全一脸茫然。
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啊,他们什么时候有关系的?
“你认识他们吗?”离轩没有理会这些人,只是回头问何晨曦。
何晨曦摇着头,很茫然的说道:“不认识。”
“嘿!你这小孩,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其中几个人就着急了,连忙说他们曾今有多么亲密的事情。
这让何晨曦很害怕,躲在离轩身后抓紧了她的衣服。
感受到女孩的害怕,离轩冷笑着问道:“不管你们什么关系,现在你们来这里有何贵干?没什么事的话麻烦让开。”
她不免对这里小区物业产生了不悦,保安是干什么的,放这么一大群不明身份的人进来这里!
“嘿!你又是谁啊?又不是何彦文和张倩的亲戚,管我们家事干什么?”说自己是何晨曦大舅的男人十分嚣张的对离轩吼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快点走!”
“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直接报警了。”离轩说着就掏出了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按了报警电话。
“嘿!你想做什么!”男人冲过来想抢离轩的手机,她带着何晨曦灵巧一躲,男人直接摔倒在地上。
何晨曦快要哭出来了,离轩搂着她,冷脸看着他们警告道:“我再问一遍,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不说我就报警。”
“何晨曦,你爸都死了,我们当然是过来商量怎么分财产的事情啊!”
“就是,你爸当时投资借了我不少钱呢,我们这不是过来追债的吗?”
“有你这么待客之道吗?我们可都是你的亲人!”
“居然相信一个外人,吃里扒外!”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怪罪着何晨曦,说她不懂事、不尊重人、不孝顺,将那些莫名其妙的罪名扣在她脑袋上。
何晨曦本来就被那些追债的人逼得很紧,现在突然又冒出一堆亲戚说自己爸爸欠他们钱,哪里还受得住,直接‘哇’的一声就哭了。
“哭什么哭!哭就能解决问题吗?”
“让我们进去拿东西,有什么值钱的先拿来抵债!”
“你爸都死了,你一个女儿家能守住什么财,倒不如把那些东西都给我们……”
“够了!”离轩冷声呵斥道,带着一股威压,让这些人心生恐惧,不敢再说话。
她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就是趁火打劫,见何晨曦没有了父母,就想来吃绝户!
“你们口口声声说何彦文欠你们钱,把欠条拿出来,有吗?”
何晨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只是一个孩子,哪里能面对这些人的轰炸呢?
离轩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看着这些人的眼神越发的冷。
男人他们被离轩盯得直发毛,莫名的就心虚起来。
“都是一家人的……哪里有欠条……”
“对啊,一家人哪里会打欠条?”
一说到证据,这些人就开始装死,说没有打过欠条。
“那我怎么知道,何彦文有没有欠过你们钱呢?”离轩嗤笑一声,觉得这群人不知道把谁当傻子。
“都说是一家人咯!哪里会骗人!”
“没有欠条,空口无凭就说何彦文欠你们钱,还要进房子拿东西,你当现在是什么社会呢?还以为是以前那种可以吃绝户的年代吗?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如我现在报警,让警察评评理?”
如果不是担心影响到小孩的话。离轩很想动手。
这些人丑恶贪婪的嘴脸,真是令人恶心。
“这种小事麻烦人家警察做什么?”
说着说着,这些人已经越来越理亏,没有了一开始嚣张的态度。
“我现在只说一遍,滚出去,如果再被我见到你们一次,就别怪我不客气。”离轩另一手还在拍着何晨曦的后背,在无声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不然她现在这会,早就把这些人都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