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时间悄无声息地溜过,令忙碌地人感到难以喘息。这一夜,柳定定坐在社民好心帮忙搭建好的房舍那,透过窗户,傻傻地看着天空洒下的那抹银白,只觉得寂寞又孤独,想要有个肩膀可以安心依靠,没有算计,只有真心互依。赤阳还好小。
走出冰斗社的结界,冰原远方一如既往,让纷飞的白雪封住前方视线。一片白色中,宁静详和地看不出隐藏的危险。
一早起来,得知三位长老都要离社办事之後,社民放下预计进行的工作,只有外地来的冒险者,依然收拾行李,踏上他们的旅程,或冒险。属於长久居民的老少青壮们,只是去领了一日吃食,就默默地,自觉地留在社里,随手拿起擅用的武器,守在隔开冰斗社与外界的防线之上。即使长山走出冰斗社时,已经将护社大阵,开啓至最强防护。人们仍然不敢踏出这块需要守护的土地。在无人主持的情况下,防护大阵的防护能力总会弱上不少,灵感敏锐的一些潜伏者,每每利用这个时刻,打扰冰斗社的平和。幸好,随着冰斗社在此地长久立足,方圆百里,已经没有能够构成重大威胁的灵兽出没。至於普通兽类,那还不够灵体人一锅踹的。连猎来吃都懒,那可得浪费消化器官的能力。要不是它们身上的皮毛还能提供保暖和美化功用,或许,他们早就从灵体人的视线内被彻底忽视。
跟着马德春、长山、周星走出大阵,柳定定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怎麽看,就怎麽觉得冰斗社就像冰原上闪亮的美食。虽然长山所布的大阵,中规中矩,除了几处薄弱点,堪称完固,但思及赤阳一人在社内。她考虑了一下,还是向长山指出缺失,主动将其补完。此举,再次冲击到马德春三人的心灵。长山差点忍不住问出:
“姑娘,你还有什麽不会的?”
幸好,长山总算及时想到师父交待的话,没有脱口而出这等示弱的话语。
“就算对方有什麽能力,能对我们产生帮助,我们也要假装不知道,除非对方主动提及。合作这种事。虽然要有诚意,但平衡点,能向着我们多一点。也好一点。不然,咱们师徒三人,可能会没灵食吃。”
看着冰斗社隐藏在新修改的迷踪陷阵里,柳定定深呼吸一口气,转头向走去。
她才不管他们心里的小算盘。自己的目的达到就好,多的,她也没心思占有,只要他们人还不算坏,她还没解除合作的想法。要不是她需要的资源量实在有点多,或许。她根本不会做出讨价还价这种事。她也知道,自己这种人若不能踩到世界的顶点,那吃亏是吃定了。
为了能够成为制定规则的那个人。柳定定很努力。生存,在没有护翼的情况之下,本就是一种向上挣扎的过程。
一路上,柳定定观察模仿学习着马德春等三位灵界前辈的举动,还有运用灵气的方式。这种缘自於生活的智慧。当处身其外时,觉得没什麽了不起。但置身其中,每一个小小的诀窍,却节省了灵气,并提供灵气在生活之中的应用。
这种应用的方式,正是她在下界时,一直想找到的方法。如今,光在马德春等三人身上,她就看到许多。不论是增加脚速,或着是跳跃能力的增幅,都使得修真者拥有了超越普通灵体人的能力。落花飞叶,在灌注了不同成份的灵力结构之後,会产生各种特性,或锋锐,或飘柔,甚至有如春药般令人失去控制的淫荡。灵气本就是万物万态的根本,自能透过不同的方式,激发出不同的特性。
灵界,各种灵物,正以各自独特的方式,使用着灵气,来维系自己的生存。人,无疑是其中学习力最强的种族。
一路上,有马德春开道,柳定定总算有了闲情逸致去观察灵界万物的精神波动。她发现,即使是相同的物种,其精神波纹,与下界的也不一致。身为观察纪录者,她一一记录波纹变化与看到的显性特徵。
“长山师兄,你说那小女孩在看什麽?眼珠子一直胡乱转着,连我自己都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那眼珠子该不会也有特殊能力吧!”与长山并肩行走的周星,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八卦着。虽然他也在警戒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但是他的眼球运转频率可没那麽高。修真者,在看待事物时,多半依赖神识。即使进了灵界,神识所及的范围大幅度缩减,但养成的习惯,并未改变。因为神识的成长,也是不断训练的後果,不进则退。它也能观察到许多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或许,连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师父没说什麽,咱们闷着头走吧!感觉上,我们千辛万苦得来的灵力运用方式,好像被扒皮看得一乾二净了。小心,雪蚊群!”
经过一番苦战,除了马德春和柳定定以外的两人,被虰得满身起包,个个如拳头那麽大。马德春是灭蚊速度快,柳定定则是周身布满雷火,众雪蚊退却,几只不小心来不及远离柳定定的雪蚊,则被火焚身。
“最怕这种成群攻击的小东西了!咬多了灵力流失过快,会死人的!”周星时常在外走动,对应雪蚊的工具也带上一些,但从来没有全身而退过。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防蚊药液和去肿药水,分给长山使用,看着後面洁白晶莹如初的小女孩,他长叹,什麽时候自己也去练习雷火入丹田好了。当初不敢冒险的结果,令自己少了很多手段。若是引入哪怕一点最初浅的真火,自己就能发挥所长,得到更快的成长速度。
一路前行,长山和周星身上挂上各种色彩,就连马德春都有种不胜其扰的感觉。好不容易,众人走上一座冰崖时,马德春回头说道:
“噤声!吸雷木就在下面,可别引来红雷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