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果,双方都比较满意,郑三郎没了妻子在身边管束,倒是可以随意宠爱美人了,而齐氏搬离郑家,也一心只想着避开郑三郎,不想让三个孩子再受到伤害。
郑显知道,这已经是齐家最大的让步,如果他敢不同意,那么齐家就算是拼尽了全力,也一定会让齐氏和离,然后带着三个孩子离开郑家,甚至给三个孩子改姓另嫁都是有可能的。
为了维护郑家的颜面,郑显不想答应也没办法。
好歹,孩子的姓氏保全了,合些钱财并不算什么,以他们如今的身份地位,还差了那些银子?
郑三郎的私产一分为三份。
一份送到齐氏名下,还有一份则是过到其长子名下,日后就算是他的产业,最后一份,也是最少的一份,则是留给郑三郎自用,毕竟,郑三郎除了这三个嫡子嫡女,还有好几个庶出的孩子呢。
这也等于是提前分了小家,日后也省得再有小辈因此而作乱。
郑显自己拿出来一套宅子给齐氏娘儿四个住,并且明确表示这宅子会直接过到孙儿的名下,日后便是郑三郎也不能沾手。
除此之外,郑显这个做长辈的也拿出不少东西做贴补,这个态度也不过就是为了能让齐家人消消火罢了。
一切都谈妥,双方立了契约,若是日后三个孩子都成家立业,齐氏还想和离,一切都由齐氏做主。
因为郑三郎的私事处理不当,导致了郑显被停职自省。
直到这件事情谈妥,郑显才有底气去找叔父为他在御前说话。
不过,礼部侍郎这个职位还是不要想了。
除非是皇上脑子进水了,才会还让他在礼部任职,而且郑阁老自己也要脸,让其官复原职的话,也着实说不出。
最终,郑显被调至国子监,暂任国子博士。
礼部侍郎是正四品,而国子博士则是正五品,这等于是让他连降两级,也算是圣上在表达对其不满了。
郑阁老也知道这个调任会让郑显觉得难堪,但是没办法,谁让他家的儿子不争气呢。
“你也莫要慌乱,在国子监好好做事,时日久了,人们忘了这档子事,我自然有法子将你调回六部任职。”
“是,多谢叔父,也是侄儿治家无方,给叔父添麻烦了。”
郑阁老叹口气,还真地是给他添麻烦了。
原本布的好好的局,如今竟是被人破了。
礼部尚书的职位就不要想了,这可是最能招揽文人名士的职位,毕竟礼部还管着科举呢,这是多好的位子,如今没了,新提拔上来的礼部侍郎,还是一位小家族的人,与郑阁老这边一直没有什么来往,想要收服,怕是难了些。
郑阁老年纪大了,掌权时日久了,自然就有了想要掌控一切的野心,更想着能将手中的权利不断扩大,他以为只有如此,才能保证郑家屹立不倒,才能让圣上不敢轻易地动郑家。
可是他却忘了,郑家的权利越大,圣上对他们的忌惮就会越深,自然也就不会愿意看到郑家当真权倾朝野的一幕了。
从一开始,景文帝就没打算让郑阁老真地独掌乾坤。
景文帝这几年大力提拔一些无根基的大臣上来,说到底也是为了给自己的接班人铺路呢。
像是郑阁老这样的人,显然已经不适合再待在重要的职位上了。
这一回,郑显被贬,哪怕郑阁老有想法,也没处说,谁让你侄子家里头闹出乱子来呢?
郑显自此之后,为人处事更是低调许多,不仅如此,还给郑三郎下了禁足令,连大门都不许他出了。
郑三郎原本就是靠着郑显才谋得了一个闲职,便是半年不去露个脸都没人管。
如今郑显有意好好地掰一掰他,自然少不得要教训。
郑夫人得知老爷的官职被贬,先前提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下来。
她不怕老爷被贬官,就被被罢官才是。
只要还有郑阁老在,老爷早晚还是要再回到六部中来的,对这一点,她毫不怀疑。
不仅她不怀疑,其它人也都是这样想的。
毕竟,郑显也算是有真本事的人,并非是完全靠着关系才爬到这一步的。
郑显如今是正五品,倒是跟程景舟这个给事中同品级了。
只是二人的年龄,呵呵,差出二十岁了。
郑夫人不再担心老爷的前程,却是不得不为了儿子操心。
“三郎,为娘也知道你心里头不痛快,可是再不痛快,你也得压下去。因为你一家五口闹出来的这些事,害得老爷被贬官,咱们一家子的体面都险些维持不住了。”
郑三郎再混蛋,也知道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惹了大麻烦,父亲没打死他,那还是看在亲生儿子的面上了。
“母亲放心,此事也让儿子警醒了不少,日后必然不会再犯。”
“你知道就好。先前不过是一个女人,如今你院子里没了正妻,我也不放心,便想着将你身边得力的王氏先提拔起来,好歹让她帮你管着内院。”
“好,一切但凭母亲做主。”
郑夫人这才满意,只要儿子愿意听话就好。
“以后家里头的这些孩子,你也得用心教,即便是庶子庶女,那也姓郑。日后若是能有出息,或者是攀上一门好亲,都将是你的助力。”
郑夫人这话是在提醒郑三郎,那三个嫡子嫡女就不要指望了,他们日后就算是真出息了,也只会感激齐家人,定然不会向着郑家的,更不会向着郑三郎这个父亲。
郑三郎听出来,眼神闪烁,对这三个孩子的不满也达到了一定高度。
“你也别嫌为娘多事,日后若是有机会,还是要多去那边走走,不能让三个孩子把你给忘了。无论是带些什么东西过去,总得让他们知道你心里是有他们的。”
郑三郎一脸不耐烦:“有必要吗?我看那就是三个白眼儿狼,养不熟!”
郑夫人拍了他一巴掌,嫌弃他不争气:“你呀!真是蠢!三个孩子原本就与你不亲近,你再不多去看看,怕是他们连你的样子都要忘了!你总得让他们知道,你并非是齐氏口中所说的那般不慈。哪怕是做给外人看,也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