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公园出现的异动,让整个第五大道都陷入了恐慌,这些守着森林居住,经营的业主和商家比任何人都清楚几米外那座森林的危险。
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们都能透过窗口看见森林彷佛活物一样不断蠕动,他们甚至能清晰的听见植物生长时所发出的声音,当然偶尔还能听见几声属于人类的惨叫声。
但他们依然坚持维持着自己精致的生活方式,甚至还把与自然为邻当做口号大力宣传。
这一切都是利益,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守在这里的唯一原因是第五大道的地价不能跌,他们宁可死在自己的豪宅里,也不能容忍自己的豪宅变成廉价物业。
所以尽管咖啡厅里有不少人脸色都白了,但他们依然保持着一副澹定的模样,彷佛外面发生的事司空见惯,不值得关注。
只有打工的服务员毫不犹豫扔掉托盘转身就跑:“我不干了!”
米科尔森搅拌着咖啡,看着外面马路上的绿植开始缓缓向回收缩,重新露出了被蹂躏过的马路,嘴角露出了笑意。
和超人类谈判的方式有很多种,但对于布兰登这种人而言,唐吉无疑是最有效率的谈判手段。
...
“你是谁?”这一次布兰登的话说的很流畅,但语气中却缺少了一丝人味,即使烟头在他眼睛上烫出了一个焦黑色的痕迹,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快点做出选择了。”唐吉把烟头弹飞,但一条蔓藤闪电般窜出,在半空中将烟头接住,它的顶端生长着一簇类似花芯结构的口器,转瞬间分解了烟头。
布兰登脸色木然的沉默了几秒钟,突然露出了一种极端的愤怒,以至于整个五官的表情都管理失败,瞬间失去了人面结构:“你们就用这种方式侮辱这种生命奇迹?把它当成烟叶烤制?”
数十道蔓藤从各个方向射出,试图将布兰登从唐吉的钳制下抢走,但伴随着一连串枪响,唐吉用前奏轻松压制了蔓藤的突袭。
燃烧着仇恨之焰的子弹每一颗都能贯穿复数植物,但有整个森林作为后盾的布兰登能动员更多的植物。
被爆头重生的布兰登在操控植物时,显然更加得心应手了,这些蔓藤的速度和反应比之前强了不止一个等级。
“你不可能对抗自然。”布兰登.曼恩在唐吉脚下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大可以继续开枪,我能感觉到我和自然之间的连接越来越紧密了,我正在超脱。”
唐吉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拎起布兰登打算离开,至于《向日葵》可能得等一等了。
但在布兰登身下,密密麻麻的根系已经钻破皮肤,向大地深处扎根,随着唐吉的动作,布兰登的身体被拉扯的有些变形,连带身体下的泥土都被连根拔起了一大片。
“别反抗,趁我心情还好不打算立刻干掉你。”一把匕首在唐吉手中闪过,贴着布兰登后背斩过,一大片根系连带皮肉被切断,随后是第二刀,一个干净但不算完整的植物人到手。
金黄色的次元门在唐吉面前被打开,次元门另一边是正在喝咖啡的米科尔森和王正道一行人,唐吉直接把人扔了过去。
“来接我,然后告诉弗来明,那副画让他自己来找吧,森林里的猴子已经不在了。”唐吉话还没说完,王正道就出现在了他身边。
最终,布兰登和唐吉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咖啡厅里,在咖啡厅对面,张牙舞爪的绿色植物发狂一样扑了过来。
这一次,第五大道的精英们终于被吓坏了,他们纷纷尖叫着涌向后门,谁也顾不上面子和财产了。
唐吉再次把布兰登头下脚上拎了起来,下一秒,大量坚韧的植物根系就突破了硬化地面彷佛触手一样扑空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唐吉背对着门口,仇恨之焰彷佛羽翼一样延伸到门外,每一次挥舞都让大量绿植瓦解,掉落一地。
“撒哈拉沙漠,极地冰原,海上钻井平台,你们说把他带到哪去比较安全?”米科尔森蹲在地上打量着对方有些木讷的脸:“怎么感觉看起来和照片里不一样?”
“沙漠!”\/“钻井平台!”两个毫无默契的男人一左一右说了两个答桉,而后唐吉画蛇添足的补充道:“那个脑袋是新长出来的,可能比较嫩。”
米科尔森的视线在唐吉和王正道之间来回移动,决定无视他们的小秘密,这俩人显然在南极那边有事瞒着他。
但长了四千多个七窍玲珑心的米科尔森甚至不需要专门去想这件事,就凭借本能,以及过往搜集的信息确定了他们隐瞒的唐安然的踪迹。
“换个地方吧,我和开拓者那边近期都有在冰层下挖掘素体的计划,造成误会和风险就不好了。”米科尔森最终还是开口提醒了一下两个人,不然他真担心这俩人觉得自己掩饰的天衣无缝。
唐吉和王正道同时沉默了,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嫌弃的眼神,觉得是猪队友拖累了自己。
“这是坐标,去这里。”米科尔森打破了沉默,说出了一个坐标:“一个名义上废弃的海上钻井平台。”
王正道点了点头,模湖的感知了一下目标位置,下一秒带着几个人消失在咖啡馆。
当他们消失的那一刻的,中央公园那片森林突然定格在了原地,原本铺天盖地涌向咖啡馆的绿植全都落在了地上,好像自己只是一株普通的植物。
已经得到消息的约翰.弗来明打了个电话,让手下一支队伍前往大都会博物馆继续回收任务,而他本人,则带着另一队人马准备空降上次和布兰登见面的地方,那座森林对任何植物学家而言都是座宝库。
就像他之前说的,谁能拒绝一款名为彩虹,有彩虹颜色,还有七种味道混合的水果呢?
布兰登.曼恩就是头动物,他脱离人类社会太远了,看不见力量之所在,以为自己已经当上了世界之王,但实际上他什么都不是。
约翰.弗来明在飞机上点燃了一根生命树香烟,轻蔑的吐出一个烟圈:“这才叫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