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挑拨。”靳慕冥摆摆手,似乎对此事也不愿意多谈,“既然你已经让人解决掉了,想来对方还会有后招,你多加注意。”
“嗯,知道了。”靳崇奕听到靳慕冥这么提醒自己,心里多少也有了几分忌惮,要说起来,那个女子他先前可真不知道是苏家村的人。
只是到底是谁,竟然故意把这么个人送到自己身边来,意图又是什么呢?
就在靳慕冥和靳崇奕商量回京之事的时候,皇陵外的一处别院之中,一个男子正跪在佛像面前一动未动,好像入定一般。
“主子,『潮』州那边传来消息,太子将那个女人给杀了。”这个时候,一个暗卫倏然出现在了帘子外头,恭敬地说道:“一切都如主子所料,只是……”
“在佛祖面前不要说这些血腥的事。”男子睁开眼睛,淡淡地起身开口道:“你难道不知道本皇子在念经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属下知罪。”暗卫心下一惊,立刻跪倒在地,不敢再多发一言。
“起来吧!”男子扫了那暗卫一言,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径直朝着外头走去。
暗卫暗暗松了口气,也跟着男子一同离开。
等到了书房,男子才坐在书桌前,平静地问道:“方才你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主子,战王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未有什么变化。”暗卫不敢耽搁,连忙应声说道:“而且那女子根本没有见到苏晓珂,就已经被太子给处理掉了。”
“一条人命在咱们太子爷的眼里好似蝼蚁一般,啧啧,这样的人怎么能有资格继承大统?”男子冷哼一声,随后才看着桌上的砚台,若有所思地说道:“可探听到他们什么时候回京?”
“回主子的话,太子那边迟迟没有宣旨,恐怕这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京的。”暗卫也是猜测,因为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有些模棱两可。
“不要大意,太子和本皇子那位皇叔素来都不是循规蹈矩的人。”男子冷哼一声,沉声问道:“可有二皇子的消息?”
原来,这个男子正是六皇子靳崇文。
因为先前大意,结果被皇上暂且发配到了皇陵来,但是他可从未放弃过自己重回京城的念头。
“回主子的话,外头传闻二皇子去庙里祈福,结果被『奸』人掳走,死里逃生但是身受重伤。”暗卫低声道:“皇上好像非常担心,还特地派了不少太医去诊治,也确定了二皇子的确身受重伤。”
“没想到二皇兄为了骗过父皇,竟然这么下得去手啊!”靳崇文摆弄着手里的扳指,饶有兴趣地说道:“倒是可惜了,若是能早点收到消息的话,恐怕他就不必回来了。”
“主子,咱们的人也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好像二皇子是为了寻找传国玉玺所以才故意用的障眼法。”暗卫有些担心地问道:“现在那个传国玉玺会不会已经在二皇子手里了?”
“不会。”靳崇文摆摆手,淡淡地说道:“你太不了解靳崇奉,他那个人做什么都沉不住气,所以根本不足为惧,若是得了传国玉玺,估计这会早就在父皇面前得意忘形了。”
靳崇文这么多年能够深得皇上的看重,又让太子视为劲敌,自然不是资质平庸之辈,所以他自然也看不上根本不值得作为对手的靳崇奉。
“让人盯紧点『潮』州那边,一旦有什么消息,立刻传回来。”靳崇文淡淡地说道:“本皇子在皇叔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若是不找补回来,岂不是让本皇子颜面尽失?”
……
此刻,正在海上漂着的苏晓珂已经完全顾不上靳慕冥他们的安排了。
因为她所坐的船遇到了风暴,关键是一向不晕船的赫连语竟然吐得天昏地暗,一张脸煞白,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忍不住让人心疼不已。
“你还是海帮的大小姐,怎么能晕船呢?”苏晓珂一边让小染找出最合适的『药』物来,一边调侃道:“若是回去让底下的人知道,恐怕到时候你哥哥得赶紧让你嫁人了。”
“我才不要……”虽然虚弱的很,但是赫连语还是忍不住反驳道:“我可是自小就在海上长大,这次肯定是因为我先前身子就不舒服,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晕船。”
“话说回来,你是不是来月事了?”因为出海太过危险,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带丫头,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苏晓珂见赫连语特别难受,也忍不住开始猜测原因了。
“啊?”赫连语听到苏晓珂的话,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说道:“我之前一直都没有来月事啊,我嫂子还差点带我去看女医,想让我调理一下,可是被我给逃掉了。”
“你好好的逃掉做什么?”苏晓珂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好像……就是小腹有些胀,然后头晕脑胀的……”赫连语眨着眼睛,看着苏晓珂问道:“晓珂,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呸呸呸,真是乌鸦嘴!”苏晓珂轻轻戳了戳赫连语的脑门,低声道:“我看你八成是要来月事了,所以才会跟往日不同。”
“我的天啊,来月事要那么痛苦吗?”赫连语一听,顿时哀叹道:“我怎么看我嫂子她们都没什么影响呢?”
“人和人又不一样。”苏晓珂连忙对小染说了下赫连语的症状,随后又悄悄给赫连语喂了『药』,等到她彻底睡熟才带着她进了空间,有些担心地问道:“你快看看她没事吧?”
“应该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小染将爪子放在赫连语的小腹上,慢慢地说道:“她是第一次来月事,所以多有不适,也很正常。”
“唉,也真是难为她了。”苏晓珂叹了口气,看着小染将灵气送入赫连语体内,忍不住说道:“要是她接下来再疼怎么办?”
苏晓珂手底下也有几家『药』铺,所以多少也了解,有的女子来了月事会痛的死去活来,什么都做不了,若是赫连语也这样,那她们接下来这几日岂不是麻烦了?
“没事,等到灵气被吸收,她就不会痛了。”小染看了苏晓珂一眼,笑着说道:“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从来没有生过病,就是因为空间灵气的滋养。”
听到小染这么说,苏晓珂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自从来了这里以后还真的没有生过病,甚至连感冒发烧都没有过,关键是她成日里东跑西跑的,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苏晓珂嘿嘿的笑了起来,挠挠头说道:“我还以为自己的身体素质变好了,看来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小姐!小姐!”就在苏晓珂跟小染说话的时候,萧伯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苏晓珂连忙将赫连语带出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之后才拉开门问道:“萧伯,小语刚刚睡下,有什么事吗?”
“苏姑娘,小姐的身子可有妨碍?”萧伯有些担心地问道,“要不要咱们寻个附近的岛屿先停下来休整一番?”
“小语倒是没事。”苏晓珂摇摇头,看着萧伯问道:“萧伯,是不是船上有人也不舒服?若是这样,你看怎么办最合适就怎么来。”
“苏姑娘,实话说,咱们的船好像碰到了暗礁。”萧伯听到苏晓珂这么说,又看了看没有醒过来的赫连语,当下低声道:“船底好像出了些问题,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先寻个近处的岛屿靠岸,修补之后再继续出海。”
“暗礁?”苏晓珂听到萧伯的话,着实有些吃惊,皱起眉头问道:“萧伯,咱们现在所在的海域应该是深海吧?什么样的暗礁能这么大,甚至破坏咱们的船底?”
“苏姑娘,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船底的确出现了裂纹。”萧伯有些为难得说道:“若是继续行进,我是担心在遇到风浪,可能就会引出麻烦来。”
“那就按照萧伯说的做吧!”苏晓珂看到萧伯还有些犹豫,当下淡淡地说道:“萧伯可以放心,就算小语现在醒着,我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她也不会反对的。”
“是,苏姑娘。”萧伯知道苏晓珂跟赫连语关系密切,当下点点头,恭敬地说道:“那我现在就吩咐下去。”
“萧伯,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出事的船底?”苏晓珂想了想,抬眸看着萧伯问道:“我总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如果在咱们修补的能力之内,能不停靠最好不要停靠。”
其实,也难怪苏晓珂如此谨慎,因为自萧伯说船底受创之后,她的心就一直在狂跳,就好像有人在故意引着他们在附近靠岸一般,所以她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姑娘请跟我来。”萧伯点点头,当下往外走去。
苏晓珂把小团子和金蟒留在了赫连语的房间里,特地让金蟒藏在床下免得吓到赫连语,安排妥当之后才跟着萧伯去了船舱底部。
“苏姑娘,你看就是这里。”萧伯指着船上专门来放海货的仓库最右面的船壁上一道长长的裂纹说道:“可能是无意间碰到了海底的礁石,所以才会如此。”
“这裂纹……”苏晓珂凑上去,仔细地看了一遍之后才问道:“萧伯,这裂纹怎么看都好像是从船内部给碰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