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王认下鹰奴为兄弟,并将他留在王宫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王后耳中。
王后不知北狄王心中所想,也不赞成他的做法,当即到宴会厅来找他,让他不要轻信奸人的谗言。
北狄王无所谓鹰奴的话是真是假,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与王后解释,便沉着脸命她退下,不得多言。
王后很生气,正要接着再劝,便见一位官员领着一群奇奇怪怪的人进了大殿。
“王上,杂耍班的人来了。”官员说道。
北狄王惦记着那个“妙龄少女”,视线立即从王后身上转向那帮人。
最先走来的是一个长相温和,衣着普通的中年文士,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应该是这帮人的领队。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身形清瘦,长须飘飘的老道士,身穿宽大的道袍,背后背着一柄桃木剑。
道士后面,是一个年轻人,长相平平,唯独一双眼睛特别黑亮。
他本来个子并不矮,但因为走在他身后的是一个身形特别魁梧的姑娘,将他和后面那个肩上驮着一只鹰的男人都比得矮了许多。
驮鹰的男人一看就很不正经,嬉皮笑脸的,进门就开始左顾右盼,一点都不怕人。
北狄王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妙龄女子,不禁皱起眉头。
正有些不耐烦,紧跟着驮鹰男人走进来的少年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少年柔柔弱弱,长得十分清秀,皮肤比女人还要白皙,正是他喜欢的类型。
北狄王有点按耐不住,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少年搂开怀里。
然而下一刻,一个穿红衣蒙着轻纱的女子便映入眼帘。
女子身段婀娜,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如弱柳扶风,乌发雪肌,额头光洁饱满,露在面纱外的双眸盈盈如秋水泛波,摄人心魄。
只看这些,已经美得不可方物,不知那面纱下又是怎样的惊艳之色。
看来这就是那个官员口中十分美貌的妙龄少女了。
北狄王哪里还坐得住,心痒难耐地想要站起身,却被王后伸手拉住。
王后看着那妙龄少女,嫉妒到表情都有些扭曲,却强忍着想把人弄死的冲动,对北狄王说道:“王上,这些人看起来都是大晏的装扮,我们如今正在和大宴打仗,不可不防啊!”
北狄王愣了下,这才发现那帮人确实都是大晏的装扮。
他虽然好色,警惕性还是有的,当下皱起眉,问那个官员:“你怎么把大晏人带进来了,就不怕他们是敌国的奸细吗?”
“不会的王上,臣在宫外已经详细盘查过他们的来历。”那个官员跪在地上说道,“他们虽是大晏人,但长年游历在周边各国,以杂耍为生,很少回家,因此对于战争并不关心。”
“哦?”北狄王将信将疑,目光再次从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过。
那官员又道:“臣已经看过他们的表演,绝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奸细不可能有那样的功力。”
“是啊王上,我们的本事都是从小就开始练的,王上若不信,让我们表演一番便知分晓。”楚昭走上前,娇娇柔柔地行了一礼,一双秋波含情脉脉,大胆地看向北狄王。
她的北狄话并不流利,但声音极为动听,北狄王望着她的眼睛,半边身子都酥了,已经顾不得他们是不是奸细。
便是奸细,也要等他享受完了再杀。
可惜王后还在,见他沉迷,又大声提醒他:“王上,谁说从小学杂耍就不能做奸细了,万一他们国家的人就是看他们身怀绝技,才买通他们过来行刺的呢?”
北狄王心头刚刚荡漾起的情绪再次被王后打断,不禁有些气恼。
但王后是丞相家的嫡女,对他的王位稳固大有帮助,他轻易不愿和她翻脸。
也正因为如此,王后暗地里杀了他很多宠妾,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况且王后说得也有道理,玩杂耍的同样可以是爱国之士,不排除他们痛恨北狄侵犯自己的国家,主动前来行刺的可能。
一面是美色,一面是安危,北狄王犹豫再三,难以决择。
王后见他犹豫,不由分说替他下了决定:“来人,把这些大晏的奸细绑了,押到外面全部斩首。”
左右侍卫立刻上前,要将几人拿下。
几个人都很惊慌,就连那只一直蹲在男人肩头的鹰都吓得扑楞着翅膀飞了起来。
侍卫当中有几个是王后的人,他们很懂王后的心思,第一时间向楚昭冲过去。
“走开,别碰我姐姐。”楚淮张开双臂护住楚昭,白皙的小脸因惊吓更白了几分,看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很是让人怜惜。
北狄王能听懂大晏话,听到楚淮叫姐姐,目光不由得又亮了起来。
原来这两人是姐弟,怪不得都长得这么好看。
姐弟两个一起,必定滋味无穷。
这样想着,心中的邪念终于占了上风,他抬手大声制止侍卫:“都给我滚下去!”
侍卫们不敢不从,看了王后一眼,慢慢退下。
王后气得双目喷火,不管不顾地对北狄王说道:“王上,你这是要干什么?”
北狄王看看她,又看看坐在自己右手边的阿傲,忍怒道:“今日是王弟归来的大喜之日,我不过让这些人来玩个杂耍助助兴,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在我耳边喋喋不休?”
王后被他当众呵斥,脸上有点挂不住,气愤道:“王上到底是想看杂耍,还是想看美人?”
“放肆!”北狄王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王后的父亲就坐在下面,见势不妙,忙起身相劝。
“王上息怒,小女不懂事,扰了王上的雅性,但她也是为王上着想,怕王上中了奸人的套,还请王上大人大量,不要和她计较。”
北狄王冷哼一声,面色十分不愉:“孤王看在丞相的面上,可以原谅她这一回,若再敢出言不逊,就请丞相直接把人领走。”
王后满面通红,不敢和北狄王对着干,一双眼睛刀子似的看向楚昭,恨不得将她的脸划烂。
这时,阿傲起身相劝,说今天本是大喜的日子,王兄和王嫂不要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大家吃吃席,喝喝酒,看着杂耍乐呵乐呵挺好的,殿中这么多侍卫守着,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王后既不相信他,也不相信这些玩杂耍的,但北狄王气成那样,她也不敢再多言,只得忍气吞声闭了嘴。
北狄王惦记姐弟二人的美貌,根本没心思看杂耍,但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也不能直接把人弄回寝宫,于是便耐着性子坐回去,让几个人开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