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骁明白冯观岚心中所想,当下便打着哈欠说道:“要不今晚就先别打了,接连打了几天,本王也有点受不了了。”
“可我手气正好着呢,这会儿就结束我可不甘心。”楚昭说,“我不管,今晚你们必须让我尽兴,我答应你们,明晚开始再也不打了。”
“那好吧!”慕容骁无奈地看了冯观岚一眼,反正都这样了,不差这一晚。
冯观岚也很无奈,只得点头同意,大家一起挪到慕容骁那边去玩。
所有人都走了,帐篷里只剩下铁锤和萧将军。
铁锤喂萧将军喝了水,把他是谁,自己是谁,刚才那些人都是谁,一一说给他听。
萧将军本来就想去方便,又喝了一大杯水,还要耐着性子听她讲自己根本就知道的事情,别提有多难受。
但难受归难受,不管怎样他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醒过来了,至于恢复记忆的事,再另外想办法就对了。
他听铁锤讲了一大堆,假装什么也不懂地问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为什么他们都不管我,只有你管我,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铁锤还在絮絮叨叨,被他问得一下子愣住,脸慢慢红了起来。
“别瞎说,我照顾你是因为我是女人,比他们细心一点,仅此而已。”
“我不信。”萧将军说,“你脸都红了,你肯定喜欢我。”
“我没有,你这么弱鸡,我怎么可能喜欢你。”铁锤嘴硬道。
萧将军被她嫌弃惯了,一点也不觉得伤心,反倒变本加厉:“男女有别,你要是不喜欢我,怎么每天帮我擦身子?”
铁锤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每天帮你擦身子?”
萧将军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忙补救道:“我不知道,我故意诈你的,既然你没否认,看来是真的了。”
铁锤:“……好啊,你这家伙,失忆都挡不住你耍赖。”
萧将军笑起来,紧接着又道:“你每天帮我擦身子,都把我看光了,是不是要对我负责?”
“我才不要。”铁锤嗔怪地瞪他,“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好心照顾你,你却来讹我,我还没和你要辛苦费呢!”
“我没钱。”萧将军说,“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呸,谁稀罕你?”铁锤板着脸啐他,却又忍不住笑起来。
萧将军心里甜得像喝了蜜,晃着她的手说:“铁锤妹妹,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我一看到你就心生欢喜,我猜我没失忆之前,肯定也是特别喜欢你的,对不对?”
铁锤:“……”
这人怎么失忆之后比没失忆的时候还厚脸皮?
再把他打晕一次,不知道他会不会恢复原样?
算了,就这样吧,再打晕一次,万一醒不来就糟了。
照顾一个贫嘴的病人,总比照顾一个植物人要好。
贫就贫吧,健康就行。
……
一夜过去,远在京城的徐回早早去了北镇抚司。
虽然冯观岚的替身说了要让他休息几日再来,但他却不能真的休息。
楚昭之所以不敢现在弄死冯观岚,就是因为云七还在冯观岚手里。
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寻找云七的下落。
经过两百年的变迁,北镇抚司的布局有了很大的变化,徐回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来熟悉环境,还要小心不能在同僚跟前露出马脚。
北镇抚司不比别的衙门,能来这里当差的人都是人精,最擅长的就是追踪,打探,审问,察言观色的本事天下第一,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好在徐回是锦羽卫的老祖宗,应付起这帮孙子也不算太困难。
而他所挑选的这个纪云,本身就是个孤儿,性情还有些孤僻,在京城无亲无故,也没什么朋友。
他将人打晕后关在了天机门,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把对方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中午,他和一群同僚一起吃了顿饭,确信没有被人认出,便不再有什么顾虑,胆子也大了起来。
天气炎热,午饭过后大家都有点昏昏欲睡,他便趁机摸去了北镇抚司的地牢。
他想着,皇宫到底不是冯观岚一个人的地盘,冯观岚应该不会把人囚禁在宫里,最保险的地方,还得是北镇抚司。
但北镇抚司不止一个牢房,有临时关押嫌犯的普通牢房,也有专门关押高级官员的天牢。
地牢里长年幽暗不见天日,最适合关押一些秘密的不想被人知道的犯人。
云七是冯观岚用来牵制楚昭的重要筹码,想必应该是被关在了地牢。
但地牢的把守也非常严格,没有千户以上级别的令牌,不可以随便接近。
徐回没有令牌,昨天晚上让那个纪云画了指挥使令牌的样子,让天机门的人临时做了一个假的。
不过他也不敢肯定纪云会不会坑他,故意把令牌上的花纹画错。
万一被看守地牢的人认出来,他可能就走不出去了。
这个时间,看守地牢的几个狱卒也刚刚吃过饭,正靠坐在阴凉的地牢口打盹。
但他们个个都很机警,徐回一靠近,他们便都睁开了眼睛。
“干什么的?”其中一人站起身,右手本能地握住了刀柄。
徐回很镇定,伸手掏出那块假令牌:“我是锦羽卫总旗纪云,前些日子奉指挥使之命去外地办差,昨天去宫里向指挥使复命时,他让我今天从牢里提一个人,送去宫里见他。”
“提什么人?”狱卒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不知信没信他的说辞。
徐回并不确定云七到底在不在地牢,所以只说从牢里提人,没有明确说明是地牢。
这样的话,就算云七不在这里,他也可以推说是冯观岚没交代清楚。
但即便如此,也不是万全之策,他一边回答,一边也将手按在了刀柄上。
“指挥使只说那人叫云七,不曾告诉我是什么人,他说来了和你们一说你们就知道。”
“云七?”狱卒皱眉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你确定人是关在地牢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