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特克的实验室当中,其他人也在通过主宇宙蝙蝠侠和席勒的对话,拼凑游戏主线故事的真相,他们也进入了战斗状态,以方便自由交流。
“既然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么多的信息,不如更加开诚布公一些。”苍白骑士说:“我可以向你们承认,因为对此类游戏经验不足,我给自己编撰的背景故事和你们现在调查的主线故事关系不大,但游戏的操控者是否对此作出了修改,我也不知道。”
“那你当时到底是为什么来这里?”布鲁斯问道。
“因为我在另一起案子里遇到了怪异。”苍白骑士说:“那一起案子中的一个人对我很重要,我有不得不帮他取得辩护胜利的理由,所以我才会冒险来到这里。”
“这一起案子当中的所有人物都与我们现在已知的信息无关吗?”布鲁斯又问。
“没错。”苍白骑士点了点头说:“因为这村子实在是没有律师发挥的空间,我的故事发生在大城市,目前没看出能对现在的主线故事有什么影响。”
“你认得多丽丝吗?”
“不,但在我的背景故事里,我毕业于名牌大学的法学院,曾经在知名的律师和公关团队当中工作过,我也不确定我曾经有没有这么个同事。”
贪婪在一旁思考着,超越者不会擅自更改他们亲口说过的内容,也不会未经他们允许,擅自创造出一条与他们的背景故事有关的故事线,但是却可以把他们提了一嘴的细节进行丰富。
苍白骑士给自己设定了律师身份,注定他会有很多律师朋友,他不可能把所有这些人的名字都念一遍,这自然就给了超越者发挥的空间。
而这也意味着超越者也可以对其他人这么做,把他们设定的背景故事里,他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进行扩大,从而将他们所有人的故事串联在一起。
而如果多丽丝曾经是苍白骑士的同事,这意味着蝙蝠侠编撰出来的赫夫一家的故事和苍白骑士的背景故事连上了。
而如果多丽丝和玛德琳也认识,那么苍白骑士、主宇宙蝙蝠侠和贪婪的故事连上了。
那现在就还剩下席勒、小丑、夜枭和布鲁斯的背景故事暂时没有参与到主线故事当中。
席勒的背景故事与教会有关,小丑似乎涉及到怪异事件的真相,这两人都有迹可循,目前为止藏得最好的是夜枭和布鲁斯,他俩的背景故事毫无头绪。
“我认为你们两个该拿出点诚意来。”贪婪看向夜枭和布鲁斯。
布鲁斯刚想说什么,夜枭就摇了摇头说:“我和他的情况差不多,对这类游戏不是很熟悉,我编出来的背景故事和村子里的主线故事关系不大。”
“是吗?可你不应该是周围城镇的警长吗?”贪婪不依不饶地说:“你来这里是因为你的上司让你来这里支援吗?”
夜枭又摇了摇头说:“确实是我的上司让我来这里的,但我的目的可不是支援,他不希望这里的事扩散得太厉害,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贪婪微微抬眼,他就知道夜枭不可能给自己设置个正义警察的身份,夜枭对于正义的厌恶是发自真心的,哪怕让他伪装成一个正义警察,他都会觉得恶心,给自己设置成一个负责灭口的黑警也不奇怪。
但是事情看起来没有这么简单,因为邪恶的蝙蝠侠的重点不是邪恶,每一个蝙蝠侠都有自己坚持的理念。
对于反社会者来说,一切行为都是为了利益,而邪恶蝙蝠侠的核心利益就是宣传他们与众不同的理念。
“没有这么简单吧?”贪婪接着试探道:“参与到怪异事件当中是非常危险的,没有人真心实意愿意来。”
“是的,”夜枭也承认了。他说:“几个月前我惹了个麻烦,我的上司帮我摆平了这件事,为了彻底消除影响,我得帮他办好这件事。”
贪婪挑了挑眉没说话,因为他很清楚,这也绝对不是真相,按照夜枭的邪恶程度来看,如果是他的上司帮他摆平了某个麻烦,那他来这里的原因更有可能是,他把他的上司灭口了,来这里避避风头。
这个故事里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很多,哪怕夜枭详细诉说了他惹上的麻烦,他的对手的背后也可以站着主线故事当中的某个势力。
果然,夜枭开口说:“大概几个月前,我负责的辖区里面出了场命案,是黑帮仇杀,杀人凶手被逮捕之后很快就被保释了,但他们认为我对他们的逮捕行为严重的挑衅了他们的尊严,于是想要找我的麻烦。”
“为求自保,我杀了他们其中一个,但另一个跑了,帮派老大知道用这种方法解决不掉我,干脆联系了我的另一个同事,对我进行栽赃陷害,说我对一家三口进行了灭门。”
“等等。”贪婪打断了夜枭的叙述并说:“他们栽赃了你一起灭门案?你有涉及这场案件的细节吗?”
夜枭顿了一下,然后说:“没有,因为关键并不在这场灭门案,关键在于我的上司出面,把不利于我的言论压了下去,为了让这起案子的影响彻底过去,我才答应他来了这里。”
“你确定这灭门案不是你干的?”
“你对我好像有偏见。”夜枭皱着眉,看着贪婪。
“因为我对他有偏见。”贪婪却看向布鲁斯,他说:“我不了解你,但我了解他,和他打交道的通常不会是什么好人。”
“你们两个聊天就聊天,干嘛非要带上我?”布鲁斯非常不满地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夜枭也不想跟他就这个问题扯皮,他直接说:“我非常确定在我设计的故事当中,灭门案不是我做的。”
“你的上司还活着吗?”
夜枭的沉默证明,贪婪问到了关键点,贪婪抱着胳膊看着夜枭说:“我假设其实并不是你的上司出面帮你摆平了麻烦,而是你做了模仿犯,在有不在场证明的情况下,将你上司一家灭门,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这样就无法解释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了,毕竟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完全可以留在警局。”夜枭反驳道。
布鲁斯则在心里说:“完了,席勒说什么你就听着就是了,非得跟他杠,让他表演一个读心术你就老实了。”
“那么看来你编故事的目的是让你能够来到这里。”席勒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并说:“反正游戏结束之后,你也不会留在这里,那么是不是被通缉或者是被追杀都不重要,只要有一个来到这小村庄的理由就行。”
“我原本的理由有什么问题?”
“问题太多了。”贪婪把双手的手臂搭在扶手上说:“由于我们每个人都不知道赢下游戏胜利的条件,这场对抗没有一个胜出标准,那么也就只剩下了一个标准,那就是比其他人强。”
“小丑和蝙蝠侠玩游戏可不是为了比他更快凑成21点,或仅仅只是骰子扔的数值比他大,这只能证明他今天手气比较好,远远称不上是战胜蝙蝠侠。”
“他是想要证明自己的理念是正确的,游戏不过是手段,他想要证明他比蝙蝠侠强的唯一方法是,通过游戏让蝙蝠侠认同他的理念。”
“这场游戏也是如此,在某一个或某两个环节的点数比较好不是胜利,而是在游戏的每个环节发挥自己的风格,依照自己的理念做事,并做得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好,才能证明自己的理念比其他人都要正确,才是真正的胜利。”
“这场游戏当中的每个人都是这样,也包括你,你给自己设置的背景故事的内核,必然来自于你本身的理念。”
“我的理念?”夜枭眯起了眼睛。
“你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你痛恨政府机构,潜意识里不希望政府机构以一种正常且健康的状态运行。”
“警察为了降低事态影响,派人来杀人灭口算健康吗?”
“对正常人来说不算,但对一个阴谋论的无政府主义者来说,这实在太过缺乏想象力,而对于一个无政府主义蝙蝠侠来说,你编造出的阴谋应该比这血腥暴力百倍。”
“那你认为是什么?”
“你完全可以把这一切怪到政府头上,说整个村子目前的状况就是因为政府不作为。”
“难道不是吗?”
“怪物太强和政府太弱其实是对立的,如果怪物真的很强,那执法机构没有办法也是理所当然,你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执法机构的头上,怪物就不能太强。”
“相反的,如果怪物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危害性,但政府和执法机构就是坐视不理,才符合你那套无政府主义的理论。”
“所以你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揭露出怪物袭击的真相,揭露出所谓强大的怪物,不过是政府用于控制人心,对民众横加干涉的阴谋。”
“如果不是片头介绍上的东西不可更改,你或许会直接否定怪物的存在,将这一切都变成政府虚构的阴谋。”
“但是可惜,徘徊者的出场在前,让你不确定自己能够完全地否定掉怪物的真实存在,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你的背景故事当中设定出几场伪装成怪物袭击的人祸,并想要把这一次怪异事件也作为政府无所作为却夸大其词的证据。”
“你所说的黑帮仇杀和灭门案的真相,最终的结果应该都是人类凶手借用怪物的名义逃脱制裁吧,而你因为知道了真相被追杀。”
贪婪略微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神变得专注起来,似乎在进行更深入的分析,他说。
“你故意告诉我们你是一个黑警,是因为你知道我们当中有人知道你并不是一个正义的蝙蝠侠,你把自己编撰成一个心怀正义的大英雄也没有人会信。”
“相反的,如果你说自己是来灭口知情者的黑警,反而更符合我们对你的印象,从而不会去追究细节,这让你能够尽可能少的透露自己的信息,始终保持情报方面的领先。”
“并且这也可以为你接触知情者的行动做掩护,在我们看来,你的目的是灭口,所以在发现幸存者之后,第一时间去与他们接触,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但为了论证你的无政府主义观点,你要做的恰恰不是灭口,而是让更多的证人站到你这边,与更多幸存者接触的机会让你能更容易做到这一点,只要你论证成功,你自然就获得了这场游戏的胜利。”
“什么情况?”布鲁斯在心里念叨着,“怎么他说的也这么通俗易懂?”
“因为这段也是行为分析。”傲慢说:“不用怀疑自己,但凡你能听懂的,肯定不是精神分析。”
“所以你的精神分析结论是什么?教授?”布鲁斯追问道。
“说了你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