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已经回家了,说是等咱们茶楼没有闹事的了,他再过来。老先生的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我也没硬拦着。不过听说他有个徒弟快要出师了,要是老板想再找一个,就把他徒弟找来吧?凭着咱们和他师父的交情,他应该会来吧?”掌柜的说道。
“那就去请吧,不要慢待了人家,毕竟我们和他的师父也共事了这么久,而且先生教出来的徒弟,也差不到哪儿去。”陆丰年说着,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眼神一扫,就看到了跟踪他的两个哨子。
但是很快,陆丰年的脸色就变了一下,只是一瞬间的变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若不是我一直盯着他,还看不到呢。我只是担心,跟踪他的两个人有没有看到?若是看到了,会不会起疑心?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陆丰年突然说道:“掌柜的,你过来!你自己品一品这个茶,泡成这个样子,哪个客人愿意喝?还说是因为别的事情生意不好,就你们这个样子,还怎么开门做生意?你现在就去,把所有客人都请出去,我们停业整顿,什么时候你们学会泡茶了,什么时候再开门!”
掌柜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到陆丰年严肃的表情,掌柜的立马就去照办了。
我们坐在离掌柜的最远的角落里,所以他并没有第一个就过来与我们商量,而是先去和别的顾客商量,掌柜的先是好商好量,最后还给每一位顾客免了单,他们这才愿意离开。
陆丰年从始至终都没有插手过掌柜的如何说辞,就算他给每一个顾客免单,陆丰年也没有一句话。当时我叫他做生意的时候,只是给他提个意见,并没有指望他真的能做成。开始的时候,我听说已经有店铺开张了,生意还行,我还以为是因为父亲的原因,陆丰年顶着父亲的名头,外面会有不少人给他面子的,但是现在看来,陆丰年有自己的一套,他多半靠的是自己的本事。
有别的顾客看到掌柜的在往外清客人,就自觉地离开了,甚至还有厚道的客人留下了茶钱,并没有占我们的便宜。最后,只剩下了我们和那两个盯梢的。
我们是因为掌柜的还没有找上我们,而那两个盯梢的则是因为说什么也不肯走,就是要赖在这里。但是他们可能不明白,就是因为他们这样耍横撒泼的一定要留下,反而暴露了他们的目的,他们就是冲着陆丰年来的,陆丰年又怎么会看不清楚?
掌柜的有些为难,看了看陆丰年,又看了看那两个人,最后,掌柜的决定先来劝我们离开,再作打算。
然而我们并没有等掌柜的过来,我们就自己先过去了,坐到了陆丰年的旁边,说道:“什么茶能差到这种程度,让你宁愿免单,也要把客人请出去?来,让我尝尝,这到底是什么茶。”
“三位客人,还是请先离开吧,等过两天小店再开业,还请三位捧场,到时候陆某一定以好茶相待,你说如何?”陆丰年亲自下了逐客令。
“过两天我就不想喝茶了,而是喝人血,既然如此,还不如今天喝个痛快,免得以后后悔。这两位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看来是要和陆老板为难了?不如这样,让姐姐我替你收拾了这个麻烦,就当是今天的茶钱!”我说着,就要拔出凰尾剑。
“且慢!”
陆丰年拦住了我,道:“本店还想继续开下去,你在我的店里闹出人命,恐怕会影响我做生意。这位夫人,陆某多谢你的仗义恩情,但是此事能否让陆某自己解决?还请夫人不要插手。”
我还是想亲自动手,但是瑞安王拉住了我,道:“陆老板想要自己解决,那我们就不要插手了,我们先走,陆老板什么时候再开业,还请通知一声,我们三人一定到场祝贺。”
“多谢!”
此时,那两个暗哨也明白了自己已经暴露,于是问道:“陆丰年,你想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就算那三个人在场,你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陆丰年冷笑了一下,道:“难怪你们总是棋差一招,你们的主子有你们这样愚蠢的手下,活该他总是杀不死我姐姐。”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陆丰年又笑了笑,道:“本来今天带你们到这里来,就是想解决一些问题的,没想到遇到了几个故友,让他们看了笑话。不过也没关系,都是自家人,我也不必瞒着他们。”
两个暗哨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只见陆丰年缓缓走到他们跟前,茶楼的掌柜和伙计也渐渐将他们围在了中间。两个暗哨顿时大感危险,想要逃脱时,已经晚了。
纵然这两个暗哨的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还是被陆丰年等人合力击杀,陆丰年擦了擦手,说道:“找两个人假扮成他们的样子,混进对方的阵营里,小心潜伏,如果不行的话就撤回来,反正不能损失了我们自己的人。”
“还是不要轻易撤出来的好,否则我们再想混入其中就难了,公子不是一直想探出他们的底细吗?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啊!”掌柜的说道。
陆丰年摇摇头,道:“别人家的东西再好,也没有自家的人好,算了不说这个,你们将这里收拾收拾,易容好了以后,我们就回去。”
很快,茶楼里被打扫干净了,我们三人也被请了回去,双方都很有默契,我们心里好奇,不会走远,他们也没有去别处找我们,茶楼旁边的小巷子里最僻静,也没人会注意,他们随便一溜达,就把我们给带回去了。
我们一进门,茶楼的大门就关上了,陆丰年一见我,就说道:“姐姐明知宁安县危险,怎么还敢冒险回来?这次的敌人不同,他们不取你的项上人头是不会罢休的,你没看王府和陆府都这般谨慎安静,就是怕一不小心丢了性命啊!”
“但是我不能不回来,总在外面躲着也不是办法,事情是一定要面对的。丰年,我问你,陆府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办丧事,是谁出事了?”我低沉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