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齐帝让你带着盈儿和孩子一起进京,就是为了给你留下一个不敢造反的牵制。等你打了胜仗,你只能放下一切,来换取盈儿和孩子的安全。王爷,到底去不去,你自己考虑吧,没有人能替你做决定。若去的话,你不仅要上战场,而且还要把命门交给皇帝,风险太大。如果不去,那就是抗旨,会受到齐帝的制裁,同样没有好下场。”
瑞安王沉默了,他真的很难做这个决定。
晚饭的时候,宣旨的人催促道:“王爷,你可收拾好了行装?我们明天可就要出发了。”
瑞安王怒瞪了他一眼,想要破口大骂,被我拦住了,我笑道:“大人请放心,我们明天一定不会耽误行程。”
瑞安王吃惊的看着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已经替他做了决定。
我示意他当着外人的面不要乱说话,一直到回了房间,瑞安王才急道:“你明知道去了京城,你们的安全就很难保证了,你还要去吗?”
“不去的话会被皇兄名正言顺的杀了,去的话,只要安排得当,我们就不会有危险。皇兄的目的是为了牵制你,让你去战场攻打楚国,之后又不会拥兵自重,威胁到他的地位。只要你能打了胜仗,回来又交出兵权,把所有的权力和荣耀都还给皇兄,他就不会把我们怎么样。”我平静的说道。
“你早就想好了这一切是不是?所以你晚饭的时候才会那么平静?”
我点点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去一趟京城的,既然必须要去,那么为什么不能变被动为主动呢?王爷,你放心的去好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不是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你放心,皇兄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瑞安王纵然有千万种不想去的理由,但是却奈何不了现实的威逼,我们连夜收拾了行装,准备去京城。
钱森本来不知道这件事的,但是全府上下都在忙活,他就算装傻都不可能,抓了个下人问了以后,这才知道我们要去京城了。
不过钱森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种种,所以并不知道我们的为难之处,只是当成一次远行,兴奋地道:“我也要去收拾东西,你们带我一起去吧?我还从来没有去过齐国的京城呢,正好见识见识!”
“那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若想去的话,就自己去吧,我们不会带你的。”我非常直白的拒绝道。
钱森愣在那里,张大着嘴巴问道:“为什么?你们反正也要带很多随从吧?多我一个不算什么的,为什么不能带我去?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添任何麻烦的,我保证!”
见我还是没有同意的意思,钱森的脑筋转得很快,连忙说道:“你是怕我跟你抢王爷吧?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缠着他了!我、、、我就远远地看着他还不行吗?”
钱森得表情委屈极了,像极了我刚进门时,盛宠无两,瑞安王的妾室们看我的表情。
我顿时觉得满头黑线,瑞安王也是。
彩儿则更是觉得备受打击,这世道,男人喜欢男人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奇闻了,像钱森这样公然的表露出来更是惊世骇俗,更何况彩儿久居深闺,虽不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宁安县城却是很少出去的,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甚少,更是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今天看见钱森,能不惊讶吗?
但是惊讶过后,就应该是伤心了,我还记得那时候彩儿看钱森的眼神,还有她那害羞的表情,扭捏的动作,无一不是个春心初动的小女儿姿态。可是彩儿心中的情郎,居然是个喜欢男人的断背,彩儿此刻欲掉未掉的眼泪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钱森是不会关注到彩儿是否伤心的,只是一味地恳求我,让我带上他。
我怎能答应?不仅带着他会给他带来危险,而且我此行必得带上彩儿,若是让彩儿每天都面对着他,那她会不会伤心死?她该有多难受?不行,我绝不能同意!
“钱森,我们不会带上你的,你不是瑞安王府的人,我的随从里没有你的名字,你若要去,就自己上路,不要与我们同行,免得影响到我们。”我还未说话,瑞安王就冷冰冰的说道。
原来不仅是我不同意啊,我还以为瑞安王肯结交他这个朋友,说不定会答应呢,他本来带钱森回来,不就目的不纯吗?
钱森见我们都不答应,咬了咬牙,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恶狠狠的说道:“好,你们不答应就不答应!京城又不是你们一个人的,路也不是你们开的,我自己走,你们总不会拦着我吧?”
他虽然生气了,但是我看着怎么都怕不起来,他这样子,可不像是要对我们怎么样的架势。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行程已经定了,随身的东西不用带太多,先把钱带够了再说,后续的东西会有王熙安排补上。第二天一早,我们就随着传旨的大人出发了。
因为有朝廷官员跟着,我们不能太过火,总要装的纯善一点,岳白羽等人压根就没跟来,他们自由行动了。钱森自己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去了京城,就更不知道他在哪里了。无回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又跑到那儿逍遥去了。陆丰年是不用跟着我们的,他还在宁安县帮我们守着家。
所以、、、一起出来的就我和瑞安王一家四口,再带上彩儿,我们五个人?就连传旨的陆明陆大人也感到有些意外。
“这个、、、王爷还真是清廉,从不浪费朝廷的俸禄,出行也是轻装简行,从不铺张,毫无排场,真是我朝上下的表率啊!”陆明有些尴尬的说道。
瑞安王微笑着说道:“府中还需要有人打理,所以不宜带出来那么多人。不过府中的小管家王熙,处理完手中的事情以后,过两天还是要跟上来的,毕竟京城的王府久无人打理,还需要有人操持。”
“这个这个、、、王爷就不带一两个护卫保护你们的安全吗?”陆明问道。
“不是有陆大人带来的护卫队吗?还需要带其他的人吗?”瑞安王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