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陆家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瑞安王那边也准备出发了,翠缕身子不便,不能出远门,被瑞安王请旨留在了宁安县,而我作为无回的代表前往京城述职,和瑞安王一起进京。
以前都是作为瑞安王的王妃,和他一起进京,享受的待遇也是王妃的待遇,什么都是最好的。但是这次我只是一介民女,虽然有幸沾着瑞安王的光,和他一起住官家的驿站,但是瑞安王可以住好房间,我就只能住下等房间。瑞安王可以被一干人等鞍前马后的伺候,想要什么,吩咐一声就有人送到他房间里,我就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肯动手的,就只能饿着。
我无语长叹,心里酸溜溜的回了自己房间,对彩儿说道:“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天家富贵,原来我们平民和王爷之间的差距这么大,你看看对面瑞安王那里,那哪是一个王爷出行啊?我看皇帝出行也不过如此吧?再看看我们这边,连口热水都要自己烧,还得亲自盯着,稍不注意就被对面拿去用了!”
彩儿笑道:“你以为你还是王妃吗?行了,小姐要不是没吃过苦,我们能有驿站住着就不错了,快喝水吧,等会儿就吃饭了,还不知道我们能吃到什么呢,要是不合口味的话,奴婢就亲自下厨,保证不会让小姐苦了自己。”
没想到晚饭的时候,王熙亲自送了饭食过来,说道:“这是我们王爷亲自吩咐送到陆小姐这里的,请陆小姐慢用。”
看到王熙的态度,我低笑不语,将他送出去以后,我忍不住笑道:“他之前对我的态度差着呢,现在瑞安王亲自吩咐的,他也不敢对我不敬了,还真是势利。我看着还不错,我们快吃吧?”
明面上只有我和彩儿随瑞安王的队伍一起进京,但是岳白羽却带着人在暗中前后随行,保证我的安全不会有半点问题。但是跟着瑞安王一起走,我却要看那些追捧瑞安王的人的脸色,受尽了白眼,好在瑞安王对我还照顾有加,没让我受委屈,那些人看在瑞安王的面子上,总要给我几分薄面,不对我太过恶劣的。
我心知自己身份不如从前,只能忍着,不和他们计较,再说我即便再厉害,如今没有瑞安王妃这个身份做盾牌,也不能和官差们对着来,民不与官斗这几个字,我是铭记在心,半点也不敢冒犯的。所以这一路上,那些驿站的隶卒们明面上答应瑞安王对我多加照顾,但是背地里给我使了多少绊子,我都不做计较,还多给赏钱,不让他们对我有任何怨怼之言。
瑞安王自从那天晚上在陆府被我骂了几句赶出去以后,对我的态度就尊敬多了,再也不敢有任何越轨行为,即使和我说话,也是在白天人多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清清白白的说话,生怕自己的不当之举,毁了我的名声。
但是正因为如此,瑞安王和我说话的机会就少得可怜了,白天我们要赶路,没机会说话,到了一个地方以后,他又要和当地的官员见面,等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下了。瑞安阿旺难得有几次见我,也只是早上要出发的时候,但是时间紧迫,也只能问个好,说几句客套话,我们的队伍就要出发了。
我也乐得清净,不用每天都见到他,我可以有大把的时间自己做点想做的事,看看书,处理一下陆家和陆家军的事情。
陆家军虽说是吃着我名下产业赚来的银子,但是有时候我的产业收成不好,盈利不够,陆丰年也会拿陆家的银子贴补,一来二往的,我倒还欠着陆丰年一点银子。于是后来陆家军兼顾打探消息的活儿,赚来的银子我也先紧着还陆丰年。
开始的时候陆丰年只以私人名义借钱给我,但是后来我让他走明账,通过陆家的钱庄来办这件事。陆家庄的情报生意也走明账,做的光明正大,只是我们的情报生意里,明面上可绝对没有皇家权贵们敏感的问题。有的客人想知道点私密的消息,我们明面上是不接的,但是背地里会搞一点小动作,把交易转到地下。
但是现在无回死了,翠香楼就交到了我的手里,翠香楼和陆家庄的生意就有了冲突,既然香缕和翠缕都认了我当老板,我自然就不能让自己手里的每一份力量浪费,我把重叠的部分一到割弃,陆家庄和翠香楼打探消息的来源不一样,有些问题女人打探起来更加方便,我就让她们物尽其用,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做事,也互相帮忙。
陆家庄打探情报的工作比以前空闲了不少,我本来有意让他们重走黑水团的老路,去做杀手生意,但是这桩生意太危险,我还在考虑阶段。再说杀手们都是什么样子,我是一清二楚的,首先绝情断义这一条,陆家庄的那些人就做不来。
可是让他们做什么呢?情报生意人手太多,用不着那么多人,让那些人闲下来又浪费,打仗?我们这几个人,还不够一个国家的大军塞牙缝的呢,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靠《堪舆宝典》敛财?有一只百人的小队就够用了,剩下的人还是太多,总不能让他们都回家吧?
原来手底下有那么多人,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以前能靠着瑞安王做的事,现在我一个平民百姓是做不了的了,官家能做的,我们却不能做,这是铁一般的严律。
我一时陷入了困境,不知道怎么安排他们才不算委屈了他们?
行走到一半的路程,天突然下起大雨来,我们只好找地方避雨,等雨停了再走。可是这雨一下就是三天,我们被困在这里,三天以后,当地的衙役过来汇报说,通往京城的那条官道上,被泥石流挡住了,目前还没有清点出灾情如何,只是想要将泥石流清走,恢复交通还需要个把月的时间,我们要等的话,会耽误大事,所以让瑞安王趁早想别的办法进京。
瑞安王没有办法,当下只能选择水路,先走过这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