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李商隐,是我前世唐朝的诗人,跟我隔着几千年的时间呢。不过他也算是个奇才,他的诗,总叫人过目不忘,回味再三,绕梁三日而不绝,很是其妙。”我微笑着说道。
本来我打算赶紧回自己房间避嫌的,可是看到瑞安王似乎有些难受,我就不忍心走了。
其实除了对男女之事有着不可跨越的分歧以外,瑞安王这个人也还是个不错的男人吧?若是放下男女之情,我和他是不是应该是一对挚友,可以无话不谈的那种?
就像今天在饭桌上,我们可以聊的话题有很多,可以说的事有很多。他的想法我都能听懂,可以理解,甚至能给他建议。
除了女人以外,我的很多见解,瑞安王看得比我更深刻,时不时地给我一些建议,让我受益匪浅。瑞安王还经常忍不住感叹,若我是个男人,肯定是一个可以征战四方的战将,又或者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天才。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险,我就赶紧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瑞安王本来有一份力气是使在我的手上的,突然失去了我这个支撑,瑞安王险些摔到了地上,我也没管他,只说了一句:“王爷喝醉了,还是好好休息吧!”就匆匆离去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就算瑞安王再好,可是在感情方面没办法达成一致,那就永远都没有可能复合的,陆丰盈,你可不要在一个坑里栽两个跟头!
我十分严肃地提醒自己,真的不能再重回火坑了!
泥石流的灾情都控制住了,受灾的灾民的安置工作也都落实好了,瑞安王才抽出自身重新上路,这时候大雨也停了两天了,水位降了下来,我们的船可以上路了。
水路向来就比陆路快,我们选了一条不是很大的船,这样就可以走一些小一点的河流,一路上京的时间竟然比陆路快了三天,正好将我们被困在王铁峰所在的县里所耽误的时间都补了回来。
而此时,前线的战报也刚刚送达,在齐梁燕三国的围攻之下,再加上以耀月城为首的西域各国的游击战,楚国终于抵挡不住,向三国以及西域递上了降书,甘愿成为三国的附属国,每年朝贡,再不敢有任何挑衅行为。
正瑜大喜过望,连忙送出国书,与燕梁两国协商,如何分割楚国的疆土与资产,不出意外的话,两国的使团将在不久以后抵达齐国,这将又是一件不亚于和楚国开战的大事。
只是楚国投降以后,另外一件让正瑜头疼的事也跟着来了,那就是《堪舆宝典》,燕梁两国手里都有宝典,已经靠着这本宝典敛了不少钱财,这段时间以来积累起的财富,已经比他们一年的税收还要多。相比这两国,齐国明显在财力上就弱了很多。
瑞安王夹在我和正瑜之间左右为难,谁都不能舍弃不顾,所以才会想到让我进京,亲自和正瑜交涉。
我进宫以后,将无回带着陆家军协助瑞安王和梁铭,击败楚国大军的事情上报完毕,正瑜只是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就按照之前瑞安王跟我说的,封无回为忠勇将军的旨意当中宣读,我代替翠缕接旨谢恩,此事告一段落,正瑜就把握时机,又跟我提了另外一件事。
我毫不意外,正是《堪舆宝典》的事。
听正瑜说完了齐国的难处以后,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保不住的,既然正瑜给我机会让我自己拿出来,总比他动用齐国举国之力来跟我抢要好得多吧?我打算识一回时务,主动交出《堪舆宝典》,来换自己和陆家的一点好处。
于是我添油加醋的将自己得到《堪舆宝典》的经过说了出来,我将耀月城外的那个古墓说的极其凶险,自己又受了多重的伤,出来以后又跟宇文扬和吕鑫争得头破血流,差点没死在耀月城,这才拿回了宝典。
至于我为什么没给瑞安王的原因,我也编了一通,说是瑞安王和他的也身受重伤,怕交给他以后,其他国家的使团对瑞安王下手,反而害了瑞安王,之后又与他和离,《堪舆宝典》被我当成了私产带走了。
反正不管我怎么编,正瑜都是要相信并且承认的,最后我说道:“陛下,我得到这本宝典实在是不容易,就让我这么交了出来,即使我自己能说得过去,可是我陆家的大好男儿的性命又怎么能说得过去呢?陛下,就算是看在他们替齐国击败楚军的份上,也要给他们一点补偿,才能让他们心里安慰一点吧?”
正瑜也早就做好了这个打算,于是说道:“授人以鱼,不授人以渔,钱财方面朕自然是要给你们一点的,但是我相信陆小姐不是个贪财之人,用钱来买《堪舆宝典》,也是辱没了你手下的铮铮铁骨们。不如这样吧,除了一部分钱财以外,朕再给你们点特权,让你们经营陆家生意的时候,更便利些,可以赚到更多的钱,陆小姐觉得如何?”
管他是不是陷阱呢?反正我先收着就是,于是我磕头,说道:“民女陆丰盈,叩谢陛下圣恩!”
“什么民女民女的,朕听着别扭。既然陆小姐是前瑞安王妃,朕不能让朕曾经的四嫂受人白眼,如今陆大人已经殉国,朕更不能辱没了陆家的门楣,这样吧,朕亲笔御赐‘书香门第’牌匾一块,送回宁安县陆家,陆家虽然经商,但是以后陆家的子孙考取功名,一概没有任何门槛,任何人不得对陆家有不敬及阻挠之心。亲赐陆小姐为安盈郡主,封地泽州,以后你与那些皇家贵女没有任何区别,在朕的面前称呼你的封号即可。”正瑜说道。
我把正瑜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问道:“‘书香门第’的牌匾倒是有些用处,可是我这个安盈郡主又有什么用?能干些什么?若是没什么好处,还要受身份桎梏,那我宁愿不要这个封号。有了陛下亲笔御书的牌匾,我再无他求!”
“什么?你敢抗旨?”正瑜不悦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