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知青好歹是城里来的知识青年,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这样的存在,林君华都不怎么看得起,那么这里的土着,她就该更加看不起了。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林君华看不起这里的土着,那她又怎么会和苏文婷成为朋友呢?
这个嘛,其实是因为苏文婷有一门绝活——舔。
苏文婷有本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舔林君华,把她舔舒服了,轻而易举的就取得了她的好感,成为了她的好姐妹。
寻常舔狗舔女神,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苏文婷舔林君华,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平日里,林君华进城逛街购物看电影,总是不忘叫上苏文婷,至于相关的费用,都由林君华来出。
好不容易回京探亲,林君华也没忘记苏文婷,特意在京城买了两件衬衫,自己一件,苏文婷一件。
那两件衬衫,乍一看平平无奇,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它们做工精细,用料讲究,绝对是供销社里的普通衬衫不能比的。
全静海县找不出第三件,这么说或许太夸张。
但在整个前进大队,绝对是唯二的存在。
由此可见,林君华确实对苏文婷很不错。
苏文婷能让性格孤傲的林君华把自己当好姐妹对待,她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说她心机深沉、城府极深,或许是夸大其词,但她肯定是表里不一的——外表木讷老实的她,其实既不木讷,也不老实,至少有一定的心机和城府。
其实,身处在这个特定的环境中,女孩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有心机和城府不是坏事。
但把心机和城府用在善待自己的人身上,坑害善待自己的人,这就过分了。
前一段时间,眼光很高的林君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看上了这里的土着——队里的记分员陈东海,两个人好上了。
当然了,这种大环境下,不可能是正大光明的好上了,而是偷偷摸摸的好上了。
他们俩时常避开别人的耳目,或者是相约小树林,或者是相约玉米地,又或者是相约稻草堆……
未婚男女亲密接触,甚至负距离接触,这种事情,在这个保守的年代,肯定是不被允许的。
不过,这种事情,民不举,官不究,只要没人举报,就算被人发现了,后果也不会很严重。
可偏偏就有人举报了!
民兵队长赵元亮收到匿名举报信后,有勇无谋、做事鲁莽的他也不管那封信是真是假,就叫上几个民兵队成员,跑去现场捉奸。
结果,还真就被他给捉到了。
稻草堆里,林君华和陈东海两个人正在干柴烈火,嗯嗯啊啊。
突然间,一群壮汉一拥而上,粗暴的掀开稻草堆。
得,这对年轻男女,在众目睽睽之下,坦诚相对。
面子里子全都丢光了,这还不算完。
接下来,他们俩被捆成了一团,然后被扭送去了公安机关。
最终,他们俩双双被送去了大西北,接受劳动改造。
队里的赤脚医生和记分员一下子都被送走了,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被送走的,当时轰动了整个前进大队。
一时间,这件带有香蕉皮颜色的案子,作为前进大队热搜榜第一的头条新闻,引起了队里所有人的关注。
很多人都在猜,到底是谁匿名举报了林君华和陈东海?
这其中就包括陈煜成,他猜测举报者八成是林君华的仇家。
因为林君华这个人虽然本性不坏,但性格使然,她总想着要处处压人一头,她的想法以及做法,很好的起到了拉仇恨的作用。
可问题是,林君华的仇家那么多,这回究竟是谁动的手呢?
线索太少,陈煜成无法推测出正确答案。
作为资深八卦爱好者,陈煜成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就去找他的小伙伴高成杰,想从他那里求证到正确答案。
身为大队文书,高成杰是知道一些内幕的,而且他跟陈煜成一样,也是资深八卦爱好者,很喜欢深挖线索。
尽管举报者是以匿名举报信的方式举报的,没有表露身份,但是高成杰这个文字工作者,硬是凭着自己的文字功底,从那封匿名举报信里挖掘出更多的信息,进而推测出举报者的身份。
按理说,举报者的身份,高成杰不该透露给陈煜成,毕竟,这回是匿名举报。
但是,高成杰很清楚举报者和被举报者之一的林君华,两人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他很不齿举报者这种人,便忍不住把举报者的身份透露给陈煜成——苏文婷,就是她写匿名信,举报了林君华以及陈东海。
这个答案,出乎陈煜成的意料——他原以为举报者是林君华的仇人,万万没想到,举报者竟是林君华的好姐妹。
在这个举报之风盛行的年代,苏文婷大义灭亲,举报自己的好姐妹,她这种做法,不能说不对。
但在陈煜成看来,苏文婷有忘恩负义之嫌。
苏文婷在他眼里,就不是个好人啊。
听完了陈煜成的讲述,江瑾言缓缓点头。
果不其然,苏文婷这个人品行不端,冷血无情。
丝毫不顾念姐妹之情的她,能对好姐妹下手,就能对表姐妹下手。
现如今,江瑾言几乎可以肯定,那天傍晚的“意外”,其实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意外,而是苏文婷精心布置的局。
但,他没有证据。
在心里快速分析、权衡之后,江瑾言对陈煜成说:“我临时有事,就不和你一起去县火车站买票了。买票的事,就交给你了。”
陈煜成一愣:“啊,你让我一个人去买票?”
江瑾言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买票这么简单的事,应该学会独立完成,不该指望别人陪你完成。”
陈煜成顿时无语:“谁要你陪了?我只是……”
“行!”江瑾言打断陈煜成的话,“既然你不要我陪,那我也不勉强,你一个人去吧。”
江瑾言说着,就一把将陈煜成拽了过来,然后将自行车车把塞到他手里,“喏,自行车给你,你骑自行车去吧。”
说完这话,不等陈煜成回应,江瑾言转身就走,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他走了,他就这么走了……陈煜成风中凌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江瑾言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
这并不是错觉,江瑾言确实有事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