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阴沉着面孔回到教室,秦柘买了一杯奶茶递过来,“昔姐,专门给你定制的巧克力味的,尝尝。”
今昔道了声谢,咬住吸管喝了一口,眉眼间的阴鸷情绪散了许多。
秦柘心里偷偷松了口气,才又关心的问道,“昔姐是遇到难题了么?还是谁惹你生气了?”
今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哪看出我生气了?”
秦柘,“……”
他哪里都看出来了啊。
不过昔姐这语气,他十分识趣的摇头,严肃脸说,“错觉错觉,昔姐才没有生气,昔姐心情好着呢!”
今昔没搭理他了,手机在兜里振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神盟的Y发来的加密信息。
【J,你要的血玉我给你查到了,目前国内只有一块,在海城的地下黑拳场,场主规定,只有打败拳王才能得到这块血玉。】
今昔看到血玉两个字,骤然想到了明司衍古怪的体质,抿唇打了一串省略号过去。
Y回复【J,这血玉别要了吧,你一把年纪了,怎么打得过身强体壮的拳王,别回头命没了,咱们组织里可就损失惨重了】
今昔敲字【就问问,不会去。】
之前是欠了明司衍的人情,才乐意给。
现在明司衍死了都跟她没关系。
她会帮他争取血玉?想屁吃!
*
放学后。
明司衍的车停在一中校外,男人坐在副驾驶,深邃的目光紧紧注视着校门口,不放过每个走出来的同学。
陆羡北不太懂,抻着头问道,“三爷,怎么不直接去教室找昔姐?”
明司衍道,“今今气头上,我不能影响她在学校的形象。”
陆羡北嘴角一抽。
明三爷是怎么一本正经把他会被今昔揍说的这么文雅的?
两人耐心的等了一会,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少。
直到秦柘许野勾肩搭背的走出来,一眼看到校门醒目熟悉的黑色轿车。
“柘哥,那不是昔姐前男友么?”许野捅了捅秦柘的胳膊,笑的几分猥琐。
秦柘把手从许野肩膀上放下来,示意许野先走。
许野比了个“ok”的手势,双手插兜跑走了。
秦柘则是迈步走到副驾驶,敲了敲车窗玻璃。
车窗玻璃往下降,露出男人清隽禁欲的俊庞。
秦柘挺杵明司衍满身雍容华贵的气场,低着眉没敢跟人对视,“昔姐一放学就从后门翻墙走了,她知道你在校门口,让我给你带两句话。”
明司衍深眸浩瀚,落在秦柘青涩俊朗的面容上,牙尖轻轻磨了磨,“她说什么?”
秦柘瞥他一眼,“昔姐说她不想看见你,让你别去打扰她。”
“还有呢?”
明司衍神色平静,看不出半点喜怒。
秦柘鼓起勇气直视他,把后面的话接上,“不然昔姐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噗——”陆羡北没忍住笑出了声,果然这话很符合昔姐大佬的人设啊。
明司衍凉凉也他一眼,陆羡北急忙做了个拉链闭嘴的动作。
明三爷浅色的眸子动了动,淡淡地嗯了声,看似随意的语气,“你和今今关系很好,还能帮她带话。”
他记得小姑娘从不轻易麻烦人的。
秦柘有些骄傲的回他,“那当然,昔姐跟我是天下第一好。”的好兄弟。
后面几个字秦柘故意没说。
他当然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很介意他和今昔关系好。
之前明司衍让他难受了一下,他也得趁这次机会还回去。
明司衍目光倏地一缩,手指稍蜷,骨子里那股掌权大佬发火前的阴沉气息不自觉的释放出来。
秦柘心里慌的一批,但想到今昔今天突然的心情不好,后又让他给明司衍传话,傻子都看的出来。
惹怒他昔姐的,就是这个前男友。
秦柘一直不理解,怎么明司衍这么帅还能被踹了?他猜测可能是明司衍朝三暮四了,分都分了还能把今昔惹怒,显然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秉着为昔姐出气的想法,秦柘往后退了两步,确定是安全距离,才狂放的出声,“既然你已经和昔姐分手了,还是别去烦昔姐了,看你年纪挺大,昔姐还没毕业,在学校挺受欢迎的,有的是小鲜肉陪昔姐谈恋爱,真用不着吃你这个老回头草。”
说完,秦柘飞快跑了。
陆羡北整个人都懵了,捂着嘴,眼睛忍不住明司衍身上瞟。
昔姐的小男同学是在吐槽三爷老吧?
牛蛙!
明司衍保持原有的姿势,半天没有动作,很久后,他才拿出手机,给明风打电话,声音有些哑,
“联系暗部黑网,追踪今今的位置。”
陆羡北问,“我们陆家有探子,不至于惊动暗网的人吧?”
男人稍微侧着脸,喉咙动了动,低低出声,“你不知道,今今要想躲我,不用特殊方法,根本找不到人。”
*
学校天台。
逼近凌晨,所有学生都回家了,整个学校一片寂静。
少年孤寂的身影立在天台上,像入定了。
沈嘉述在等今昔,没有等到人。
身后,苏阮儿着急的跑过来,脸色被风的惨白,“阿述,你怎么还在学校呀?”
沈嘉述紧拧着眉,低沉出声,“今小昔没来。”
苏阮儿眼里闪过一抹得意,脸上不露声色,“我问过门外,今昔姐姐放学就走了,她不会来了,可能是没看到吧,明天再说行吗?”
意料之中的事,沈嘉述扯了扯唇角,低着头,失落的跟着苏阮儿从天台离开。
走到楼下教学楼,门口有保洁阿姨装垃圾桶的推车。
两人经过的时候,苏阮儿指着其中一个垃圾桶叫了一声,“阿述,那不是你给今昔姐姐写的信吗?”
沈嘉述眸光一震,他伸出手,把垃圾桶被撕成碎片的道歉信捡起来,眼角刹那间发红。
“今昔怎么这样啊?她就算不想跟你和好,也不用这么侮辱你吧,你可是和她朝夕相处那么多年,她一点情面都不讲吗?”
苏阮儿气呼呼的,在替沈嘉述打抱不平。
沈嘉述下颌紧绷着,双手死死攥紧了碎片信,像是在攥紧被今昔丢掉的自尊,连声带喘,“确实是我不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