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老爷子指着宴知遇,眼里是恨意,冲出骨子里的恨,“你,你害我女儿,又害我和我的孙女……这个家,都被你害了!”
宴知遇心脏震了震。
羞愧,愤怒,心疼……各种情绪挤压在胸口,像越滚越大的火球,怦然爆发——
宴知遇伏在宴老爷子膝头,一开口,声音是哽咽的,茫然又惶恐,“爸,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宴老爷子憋红了老脸,伸手把他的头推开。
宴知遇又抱住父亲的腿,眼泪洇湿老爷子的裤脚。
老爷子一次又一次把他推开,他一次又一次的伏过来。
*
帝苑。
明司衍从外面步行回来,已经是傍晚了。
明风明林站在别墅门口,均紧张的偶尔对视两眼。
瞧着三爷回来,俩人忐忑的开口,“请家主责罚,属下把今小姐跟丢了。”
明司衍嘴角斜斜咬着一根烟,阴翳的反问,“跟丢了?”
明风明林把头垂下去,根本不敢应声。
他们还以为明司衍会大发雷霆,让他们去刑法堂受训。
谁知道等了一会,只听到男人声音清冷的说道,“下去吧。”
明风明林心中一紧,余光偷偷看明司衍一眼,一步三回头的退下。
明司衍沉默的在原地伫立了很久。
天色渐渐转黑。
别墅门口的灯光亮起来,附近巡逻的明家死士都自觉的躲了起来。
明司衍脚下都是烟头,抽完一根,又咬一根。
打火机点燃一抹猩红,映照着他露出的一截腕骨,冷白没有血色。
这样的结果,在明司衍意料之内。
今昔是一匹野马,任何人都没发把她驯服,除非她自愿追随。
而她从来,都不想跟着他。
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件漂亮的工艺品。
欣赏够了,随时可以抛弃。
明司衍前世用今昔的死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重生后,他隐藏自己会让今昔不满的占有欲。
绅士,优雅,贴心……
这样才能让她欣赏的久一点,心甘情愿让她跟着他。
明司衍觉得自己应该满足的。
这辈子今昔对他的耐心已经很好了,比上辈子强了不知道多少。
可为什么……他却觉得缺了点什么,心脏像是被一只猫爪子挠着抓着,勾得他那颗不满足的心蠢蠢欲动。
为什么不满足?
是不是他不想只是把她留在身边……而是希望她能够爱上他。
不是欣赏工艺品的喜欢,而是从心底里真正的爱上他。
明司衍,你太贪心了。
心底有个声音缓缓响起。
明司衍咬着烟,自嘲的笑了笑。
人果然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前世在他找到她的时候,想的是只要她活着,他怎么样都可以,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她。
可是现在,他得到了她的陪伴,却还想要更多。
狗屁的远远看着,他才不要。
他恨不得把她绑在裤腰带上,任何人都不许看一眼,他要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她就像是有毒的罂粟,危险神秘,一旦沾染,一发不可收拾。
他此生都不会这么发疯的去爱第二个女人了。
爱果真是世间最可怕的。
吞噬了他的理智,在他耳边一遍遍提醒他。
“把她抓回来。”
明司衍抽完最后一根烟,漂亮俊美的面容,顷刻间被阴鸷的狠意包围。
男人快步进了别墅里。
明风明林担心三爷,站在亭台里面面相觑。
直到明司衍走到他们面前,对他们下令,
“召集帝苑全部死士,把今昔抓回来。”
终究,还是走上了老路。
不管重来多少次,他还是改变不了本性。
明司衍眯眼看向远处,这是帝苑,他的地盘,也是捆住今昔的囚笼……
这么想着的时候。
前面园林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明司衍的视线里。
他瞳孔缩了缩,一时屏住呼吸。
是今昔。
她穿着休闲的家居服,刚沐浴过似的,头发微湿,披在肩头。
手里拿着小锄头和菜篮子,朝着他这边晃了晃手,“明司衍,过来帮我翻下地。”
明林明风,“?”
“今小姐,你怎么会在帝苑?”明风率先回过神,激动的上前询问。
今昔杏眸一如既往的清冷桀骜,“我下午就回来了。”
明林,“?”
合着他和明风一下午都在外面瞎转悠找人?
不过人回来就好,否则他真承受不住家主的怒火。
第一次,明林看今昔顺眼了很多。
明风高兴极了,松了口气的同时,替三爷庆幸的扬唇一笑。
两人对视一眼,识趣的离开,不做电灯泡。
明司衍还有点回不过神的样子,遥遥看着今昔。
那眼神沉沉的戾,透着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黑暗侵占。
今昔见他不动,皱了皱眉,主动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锄头塞他手里,挑眉说,“不是说好让我在这种药草么?反悔了?”
明司衍拿着锄头,还在死死的看着她,半响,动了动唇,“没反悔。”
今昔催他,“那你傻站着干啥?!”
她转身带他往园林里走。
明司衍跟着往前走两步。
伸手扣住女生的腰直接将人从后面搂进了怀里。
今昔猝不及防,脚下踉跄,身体往后倾,贴进男人温热的胸膛。
她偏头看他,对上明司衍布满阴翳的眸子,他大手掐着她的腰上软肉,沉声道,“怎么回来了。”
今昔怕痒,让他松开,他不松,她有些生气的瘪眉,语气懒散而傲娇,“不是差你半年吗?我不欠人情的!”
明司衍问,“只是这样?”
“不然?”
明司衍有力的手指从她细腰划过她后背,猛地把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室内走去。
急促,火热,一触即发的燃情危险。
今昔被他一路抱着来到主卧。
砰的一声。
门被她后背抵着关紧。
她被男人掐着腰,从下往上的欺近。
严丝密合。
热烈的吻近乎凶狠的落下。
亲的狠。
明司衍眸子里刻着戾气,眸色发暗发沉,像要吞噬她。
今昔本能的勾住他的脖子,喘不过气,眼角眉梢蔓延开一片迷离的粉色。
她感觉到他在撕扯衣服,他的,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