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短信,容绥很有耐心,目光深邃又有力量的凝着今昔的反应。
与此同时。
收到短信的今昔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删除,把手机反盖在桌面上。
法庭灯光肃穆的白,映出容绥清透水润的瞳珠。
那种不受掌控逐渐分崩的情绪,让他心脏悄然收紧。
耳边适时的传来一道熟悉却遥远的清冷嗓音。
“从即日起,我蛟龙退出第十军区,与容队老死不相往来!”
当时他满心都因挚友惨死而怒火中烧,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可此刻选择原谅今昔,决定与她重新开始,不再计较往事的容绥。
再度想起这话。
形容不出的感受,像是从虚空里,化为实质的刺出来一把剑。
那么精准无误扎在他的命脉。
“怎么了容队?”肖副队担忧的看过来,一眼看到容绥手机上发出去却没有得到回应的短信,低声说道,“既然蛟龙不需要我们帮忙,我们何必上赶着自取其辱?”
有些喘不过气,容绥别过脸,缓缓开口,“我是她唯一的退路,她的背后只有我。”
你看。
发生这么大的事,明三爷不还是没有管么?
真正在意今昔的,永远只有他。
——今昔喜欢他,眼下不过是与他闹脾气罢了。
他愿意纵容她。
容绥眼里某种分割的情绪快速的凝结,眼眸似沉淀了千思万绪,凝聚出冷冽的寒茫。
自以为是的在心里替自己找到了缘由。
旁听席坐着第十军区的第一把交椅,高子瑜下意识的以为那是宴知遇找来为她撑腰的。
也许,一会今昔就会被抓进第十军区的刑狱里?
这个念头,让高子瑜浑身的血液都激烈的烧灼起来。
“今小姐怎么办,要不您打电话让三爷来一趟吧?”辩护律师低声和今昔说道。
今昔眼皮都没动一下,淡定的说,“听法官说结果。”
她不认为宴家能众目睽睽买通法院,毕竟她随时可以拿到现场监控。
宴家若是找死,她不会再心慈手软。
法官在高子瑜激动的眼神中,义正言辞宣读结果,“原告高子瑜对买凶残害被告今昔一事供认不讳,经法院调查取证,核实有关证据,确实了原告高子瑜的罪状。
根据第二百三十二条刑法规定,原告高子瑜属于故意杀人罪,情节恶劣,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高子瑜眼前一黑,整个人几乎站立不住。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法官大人,您是不是读错了?”
她什么时候供认不讳了?
不是应该处罚今昔吗?
别说高子瑜懵了,其他人也愣住了。
今昔这边的辩护律师,都以为耳朵出现了幻听。
他们都做好场外求助,重新上诉的准备,谁知道对方上来就自爆了?
打了这么多年官司,头一回见原告自己爆自己的!
高父高母脸色剧烈一变,不约而同的出声,“该坐牢的是今昔,和我们女儿有什么关系,法官大人您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
法官冷面无情的说道,“原告高子瑜莫要再贼喊捉贼,宴知遇先生已经将你犯下的罪责一一递交到我院,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质疑严谨公正的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