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喝了酒又吹了风,再加上心情郁郁,当晚,江以谕就发起了烧。
宋声声半夜把他叫起来吃了药,快天亮时,烧才终于退了。
第二天一早,文静本来是想叫着江以谕一起回工作室的,却听宋声声说了他感冒的事。
宋明凑过来一听,不由骂了一句:“他把我灌醉了,然后拉着我吹风,现在他发烧了?你们觉得这合理吗?”
文静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好,我得赶紧回去和团队商量着调整他的工作安排了。”
宋声声点了点头,宋明拍了下她的肩膀:“有什么事儿,就给哥打电话,别自己硬扛着。”
“嗯,知道了,你去送文静姐吧,我要回屋去看看以谕哥了。”
……
回到卧室,江以谕还没醒,宋声声在床边坐下,俯身轻探了探他的额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得再量一次体温。”
江以谕蹙着眉,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看着她,声音沙哑的哼唧了一句:“头疼。”
宋声声又帮他掖了掖被角:“活该,让你昨天非要报复我哥,拉着他一起吹风,现在好了,人家活蹦乱跳的,就你病恹恹的,舒服了?开心了?”
江以谕勾了下唇角,把脸埋进被子里,咳嗽了几声:“还好。”
宋声声从床头柜上拿起体温计,甩了甩:“等你好些了,咱们从明园回家,我得去药店买个先进点儿的体温计,这个老式水银体温计,我总害怕手劲儿一大,给它掰断了。”
她把甩好的温度计递给江以谕:“夹住。”
江以谕乖乖听话接了过去:“文静呢?”
“去上班了,她说让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什么都别多想。”
“宋明呢?”
“我哥去送她了,他也说,让你不要多思多想,赶紧把身体养好才是正道。”
江以谕看着宋声声,笑着嗯了一声。
宋声声伸手捏了下他的脸:“还有力气笑,我看你这病是快好了。”
“乖乖,我好想被你抱抱,可是又怕传染了你。”
宋声声叹了口气,脱鞋上床,隔着被子抱住了他,江以谕满足的笑着闭上了眼睛,侧身,把脸往她怀里拱了拱,宋声声摸着他的发顶:“小心温度计。”
江以谕嗯了一声,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宋声声轻拍着他的后背,温柔哄着:“一生病了,就像个小孩,但不哭不闹,还挺乖的。”
“我不是小孩。”
“那是什么?是小狗吗?”
“也不是小狗。”
“小猫?”
“不是。”
“那是什么?”
“是你老公。”
宋声声笑出了声:“柔弱不能自理的老公?”
“嗯,只能靠着你,被你抱着,一离开你浑身都不舒服,我这辈子只能当老婆奴,要一直和老婆亲亲抱抱,老婆,你怎么这么好啊,老婆香香的,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小公主,是只属于我的香香软软的小公主。”
他的声音又哑又软,哄得宋声声也是心下软软,她把指尖没入他的发间,轻轻梳理着,江以谕哼哼唧唧的轻蹭着她,总能惹得她笑出声。
闹了一会儿,她看过体温计,给他喂了药,背靠着床头软垫,由着江以谕搂着她的腰闭上了眼睛。
……
江以谕的这场感冒可谓来势汹汹,连续三天高烧不退,宋声声急得没办法,打电话给了文静,文静安排了小陈和工作人员上门,接了江以谕,带着宋声声一起去了医院。
又打了两天吊针,终于这烧是退下来了。
宋声声瞧着江以谕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就是说话仍是声音沙哑,他还和她开玩笑,说自己终于有了磁性的气泡音,非要给她表演一段油腻的情话。
看得宋声声是起了好几身鸡皮疙瘩,并和小陈一起认真警告了他,千万别在公开场合这么做,不然这段表演,一定会成为他演艺生涯中,不可磨灭的黑历史。
江以谕倒没觉得这么夸张,直到小陈给他找出了几个油腻的典型案例视频,并给他认真分析了油腻的点在哪儿,他才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小陈看着他一本正经道:“哥,你要知道,帅哥最忌讳知道自己长得很帅了,只有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表现出的帅气,才是最自然的帅气,帅气是不能用演的。”
“什么意思?”江以谕有些不解。
宋声声总结道:“就是你不能觉得自己帅。”
江以谕皱起了眉头:“我尽量吧。”他刚准备用没打针的那只手摸一摸下巴,就被小陈眼疾手快的拽住了:“这个动作,慎做!很油。”
江以谕看向了宋声声,宋声声点了点头:“有点儿。”
他泄了气:“那我下巴痒怎么办?”
小陈一本正经道:“忍着。”
江以谕长叹一声,仰头靠着椅背,望着天花板,看起来有些呆愣愣的:“我知道自己不是小年轻了,但也不至于干啥都油腻吧?我十几,二十出头的时候,做这些动作,你们俩可都没觉得我油腻。”
他垂眸看了眼宋声声:“尤其是你,这还是你第一次嫌弃我的长相。”
宋声声和小陈对视着笑了笑:“十几岁是少年,那时候,你就算披个麻袋,穿个跨栏背心,都朝气蓬勃的满是少年感,现在快三十岁了,心态不一样了,长相没变化,也是不可能的。”
“嫌我年纪大了?”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人无再少年,多少都得有变化。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毕竟我会反复爱上不同年纪的你。”
江以谕终于扬起了笑脸,小陈听着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只觉自己不该在这里。
……
江以谕病好后,开始一边跑通告,一边忙着从江原手里夺家业的事,宋声声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负荷不了这么大量的工作。
他却满不在乎的笑着安慰她说没事,还说想等下个月给他妈妈迁坟时,能站在她的墓碑前,骄傲的告诉她,她的儿子完成了她的期许。
但宋声声知道,这只是江以谕乐观的期望,要真正得到江氏集团,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