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她直白的允许,江以谕再也无所顾忌的一把抱起了她,亲吻着,大步走回了卧室。
他把宋声声放在床上,将她禁锢在怀里,单手握住她的手腕,高举过头顶,脖子上松垮围着的那条红围巾,变成了她的束缚,他红着眼,有意避开了她含笑的眼眸,肆无忌惮的埋头亲吻着那只染着心跳的蝴蝶……
蝴蝶的翅膀上染上了一抹红晕,起伏着像是想要从名为他的深渊中震颤脱离,又好似在将自己跌入更深的境地。
江以谕用手臂禁锢着她,他沉默着失控,吻去她眼角沁出的泪水,将她的呼吸声尽数吞没,在瑟缩,索求,和欢愉里,拽着她一起共入深渊……
……
也不知多久,在重复了多少次欢愉过后,他翻身瘫躺在了她身旁,缓了一会儿,他再次靠近她,将脸埋在了蝴蝶的翅膀中,一遍遍缱绻低喃着:“我爱你。”
宋声声抬手轻捏了捏他的后脖颈:“明天什么时候走?”
“后天。”
“又改成后天了?临时改的呀?”
江以谕亲吻过蝴蝶,抬头看她:“如果可以,我哪都不想去。”
“也行啊,那就别走了,什么都别要了,就跟着我好了,反正我有点儿小钱,养得活你。”
“真的吗?那我不需要付出点儿什么?”江以谕笑着抱住她,亲吻着她的鼻尖,宋声声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将指尖没入了他的头发:“详情请参考金丝雀。”
江以谕笑出了声,他吻上了宋声声唇瓣:“那我可得好好研究一下。”
……
三月底,飘着蒙蒙细雨,天阴沉沉的,凉风直往骨头里钻,冷得像身处寒冬。
宋声声跟着江以谕又一次站在了黎初的墓前,只不过这一次,来得不止他们,还有黎云和黎家前来帮忙迁坟的人。
宋声声看着坟墓表层的土被铲开,几个工作人员一起掀开了一块厚石板,江以谕戴上白色手套,亲自上前,弯腰抱出了黎初的骨灰盒,一起拿出的还有一个有些锈迹的铁盒,宋声声接过,小心的拿在手里。
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
她撑着伞小心的将江以谕和他的妈妈一起罩在了伞下,跟着引路的周叔,一路离开了江家的墓园。
坐在车里,雨水噼啪打在玻璃上,宋声声掏出手帕,轻拭了拭江以谕肩上染着的雨水,他转头看着她,笑了笑,又把他妈妈往怀里紧了紧:“我终于又见到她了。”
“你要带她回家了,她会很开心的。”
“真的吗?”
“当然,这是她一直的期望,不是吗?”宋声声指着放在他们中间座位上的铁盒,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一会儿要一起埋进去,继续陪着妈妈吗?”
江以谕摇了摇头:“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她小声道:“你帮我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千万要装好,然后等一会儿下葬的时候,你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帮我把盒子放进去,当着黎云和所有人的面。”
“这里是什么?”
江以谕含笑和她对视着,淡淡道:“我妈当年收集的能让江原身败名裂的所有证据。”
“在这儿?”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宋声声紧张的吞咽了一下,抬眸扫了眼前排坐着的司机,见他没有注意他们,这才忙是拿起盒子,用力打开盖子。
盒子里躺着一摞照片,和一枚挂着兔子形状玉坠的U盘,她没犹豫,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全塞进了包里。
江以谕笑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时间这么久了,那个U盘还能不能用,不过也无所谓,也不是很重要。”
宋声声没接话,她把盒子盖好,重新放回了他们中间。
心脏砰砰直跳,莫名的心慌。
在往黎家墓地去的路上,包括重新安置黎初的过程都异常顺利,宋声声看着石板被盖上,看着江以谕跪在黎初崭新的墓碑前,上香,磕头,他站起身来时,黎云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模样像极了一位因晚辈成长出色,而欣慰的长辈。
若非是宋声声知道,黎云在江以谕长达十二年的仇恨里扮演过什么样的角色,否则她还真以为,他和江以谕之间的亲情有多么深厚。
一切都是假象,如果江以谕还是那个平平无奇,双手无力的少年,或许今天,黎云依旧会站在江原那边。
如同江以谕所说,在这些人眼里,有的从来都是绝对的利益。
从墓园离开,她和江以谕应黎云所邀,同他吃了一顿饭。
席间,黎云提起了江原,问江以谕如果江原知道了他今天所为,同他生气,怎么办?
江以谕喝了口酒,道:“他和我生气,舅舅这次会站在谁这边?”
黎云装傻充楞的笑了笑:“你这孩子的聪明劲儿和你妈一模一样,我倒是想起了小时候,同你妈妈一起玩乐的时光,那时候无忧无虑的多好啊,可花有重开日,人无再看少年,物是人非,提及故人,也只能留得一声叹息。”
“是吗,舅舅可后悔过?”
“后悔?我这一辈子做过的后悔的事,可多了去了,等你们到了我这般年纪,就能明白我现在所说的身不由己的道理。”
“是身不由己,还是利欲熏心?”
黎云苦笑:“都有吧,不过你也不必如此逼问我,我今天虽说帮了你,可我依旧认为,你和江原是亲父子,亲父子之间不该有隔夜仇,有些话,该说开,还是得说开了,毕竟你们可是亲人啊!”
“是亲人,还是舅舅想继续当这个老好人?”
黎云的脸色变了一瞬,宋声声拿起酒瓶,起身笑着给他们续了杯酒:“以谕,舅舅,别光顾着说话,喝酒,也吃两口菜,免得伤胃,醉得也快。”
黎云敛了面上的不悦之色,宋声声又暗地里拽拽江以谕的衣袖,示意他别说了。
江以谕适时的闭上了嘴,同黎云聊起了一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