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江以谕边慢悠悠的解开了她刚系好的扣子,宋声声按住他的手:“你再不老实点儿,一会儿有你难受的。”
江以谕停下动作,轻笑了两声:“你会心疼吗?”
宋声声转头看他:“会。”
江以谕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宋声声吻了回去。
“乖乖,我看是你不想让我好过。”
宋声声笑着转身,抬手轻抚过他的唇瓣,江以谕握住她的手,亲吻了她的指尖,继而把她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一步一步将她禁锢在了墙面和自己的怀抱中间,继而又是一记热烈而急切的吻。
半晌,宋声声有些喘不上气,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江以谕缓缓放开她,和她轻蹭了蹭鼻尖,继而吻上了她的下巴……
他把额头抵在她锁骨上,宋声声低头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两人的呼吸声在黑暗中交缠着。
可就当江以谕准备进行下一步时,手机突然响了,他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
“不接吗?”宋声声问道。
江以谕帮她拉好衣襟,转身走到床边拿起手机,宋声声准备开灯却被他制止了:“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宋声声哦了一声,走到他身边坐下,轻轻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肩上,江以谕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接通了电话。
他的通话声音不大,但因为宋声声和他靠得近,所以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
“喂,哥,临睡前,我再和你对一下明天活动的流程。”电话是小陈打来的。
“嗯,你说。”
江以谕点开外放,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又捧着宋声声的脸,亲吻着她,宋声声是大气都不敢出,更是一字不落的记住了江以谕明天的行程安排。
“哥!哥!你听见了吗?”
江以谕胡乱嗯了一声。
“哥,你在干嘛呢?我可和你说,明天一大早起来咱们就要开始准备做造型,上午还有几个采访,你明天可不能睡懒觉。”
“你现在如果在喝酒,最好把酒瓶扔了,明天是你婚后出席的第一场活动,可不能出岔子。文静姐都和我说了,明天我要是看不好你,就让我卷铺盖走人。”
“我年纪也不小了,这要是失业了,我和你说……我就……我就去和嫂子告状,造你的谣,让你失了老婆。”
宋声声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陈那边愣了几秒,语气陡然严肃了起来:“哥!你和谁在一起呢?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等着,我现在就上楼,我……”
小陈话还没说完,江以谕捏了捏宋声声的脸,小声笑道:“乖乖,你和她说句话吧,不然我怕她真要上来逮我们。”
宋声声清了清嗓子:“小陈,是我,我是宋声声。”
小陈顿了顿,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着道:“吓死我了,原来是嫂子!你今天就来了啊!我还以为你明天才能到呢,你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我想给他个惊喜。”
小陈长舒了一口气:“你倒是给他惊喜了,给我的全是惊吓,我还以为哥怎么着了呢,我心脏不好,就刚才那一瞬间,我好像都看见我太奶奶了。行了,你们继续交流感情吧,我的话都说完了,嫂子你如果听见了刚刚我说的行程安排,就帮我督促他一下,麻烦了。”
“好的,晚安。”
挂了和小陈的电话,江以谕的旖旎心思也没了大半,他拽着宋声声一起倒在了床上:“乖乖,你明天什么打算?要不要跟着我?”
“不要,你别管我了。”
江以谕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那要不,我明天让小陈跟着你?”
“还是算了吧,你的粉丝基本都认识小陈,她跟着我,那我岂不是更容易被人发现,而且明天的活动又是直播,到时候还有好多媒体记者,不方便的。”
“那你想我了怎么办?”
宋声声笑着翻了个身,用胳膊撑着身子,趴着看向他:“是我想你,还是你想我?”
江以谕用她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闷声笑道:“是我想你,想时刻都见到你。”
“江以谕小朋友,做人要诚实。”
“嗯。老婆说的都对。”江以谕转身搂住她的腰:“乖乖,我想去洗澡。”
“你去啊。”
“你陪我,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你撒个娇,我考虑考虑。”
江以谕把脸埋在她身上,懒洋洋的笑着:“你怎么变坏了。”
“撒不撒娇?”
“嗯,求你。”他的声音又放软了几分,搂着宋声声腰的手也紧了紧:“求求你。”
宋声声故作为难的拉长了音调:“那……好吧。”
江以谕笑着抬头亲了亲她的下巴,腻歪着和她商量道:“那一会儿我先进去,我说好了,你再进。”
“为什么不能一起去?”
江以谕向她靠了靠,有些可怜巴巴的,意有所指道:“你说呢?”
宋声声只觉双颊发烫,忙是推开他:“那你还不快去?”
江以谕笑着起身,走向了卫生间,顺便打开了卧室的灯。
他走后,宋声声把脸埋进被子里,努力压制着自己心里那只到处乱撞的小鹿。
过了五六分钟,她听见了江以谕叫她,她忙是站起身来,整理好了身上的睡衣,走向了卫生间。
她站在卫生间门口,握着门把手,清了清嗓子,脑补出了推门进去后可能会看见的场景,她给自己做足了思想建设,在江以谕第三次叫她时,她推门走了进去。
可进去后,她脑补的场景一个都没出现,而江以谕正靠在浴缸里,水盖到了他的手臂,表层还浮着泡沫,什么都看不见。
宋声声长舒了一口气,她靠在门口的洗手台上,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砖,什么都没说。
卫生间里只余有江以谕克制隐忍的呼吸声,和窸窸窣窣的水声。
良久,宋声声只听得一声轻叹,缓了一会,江以谕迈步跨出了浴缸走进了用玻璃围着的淋浴间,宋声声转过头去不看他,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身后江以谕向她投来的目光。
“乖乖帮我拿条浴巾。”
宋声声低着头,摸到了江以谕提前放在洗手台上的浴巾,然后闭着眼睛走到了淋浴间门口,拉开门递给他。
江以谕笑着,从她手里接过浴巾,调侃道:“刚瞧着你胆子挺大的,怎么现在开始害怕了?”
宋声声转身面朝墙:“你再多说,我就出去了。”
“别别别,是我错了。”江以谕推门出来,从身后拥住她:“别生气,是我不好,别丢下我。”
宋声声挣开他,重新走回门口:“浴缸里的水,你别忘了放。”
江以谕轻挑了下眉梢,听话的走向浴缸边,弯腰放了水:“小声声,还怪操心的。”
宋声声抬手拿了条毛巾递给他:“别着凉了。”
江以谕没接毛巾,只弯腰,把手撑在膝盖上,看着她,勾唇痞里痞气的笑着无赖道:“要你帮我擦头发。”
“嗯?”宋声声看向了他的小寸头,抬手把毛巾盖在他头上,轻轻擦拭着,江以谕享受的闭上了眼睛:“乖乖,有你在可真好。”
“你这头发又剃了一次?”
“嗯,长长了可不得剃?是不是不好看?”
“没有,其实这个发型蛮适合你的,比有刘海好看。”
江以谕抬眸瞧着她:“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宋声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和他对视着,认真道:“是这世上,我最爱的样子。”
“那是什么?”
“嗯?”
“你最爱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宋声声顿了顿:“就是我眼里你的样子,你要实在想不出来,就看着我的眼睛,它会告诉你,我的答案。”
江以谕与她对视了片刻,垂下了眼帘,蓦然重新勾起了唇角:“我这次的剧本里,有一句台词,引用了张爱玲的一句话。”
“什么?”
“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江以谕从她手里接过毛巾,站直身子,摸了摸她的头:“那是一朵名为你的花。”
宋声声的目光落在了他腰侧的蝴蝶上,随着他手臂的动作,蝴蝶也好似在震颤翅膀:“江以谕。”
“嗯?怎么了?”
“我想好,让你在身上纹什么了。”
“什么?”
宋声声伸手抚上了蝴蝶:“在这只蝴蝶旁边再纹一只,一只代表你妈妈,另一只代表我,我们都会陪着你。”
“那我能不能把你的名字,藏进蝴蝶翅膀上的花纹里?”
宋声声笑了笑:“可以。”
“等这部戏杀青我就去纹。”
“好。”
宋声声陪着他洗漱完,又盯着他敷了面膜,仔仔细细帮他护了肤。
许是累了,灯一关,江以谕搂着她没多久,就睡着了。
宋声声抬手轻抚过他的眉眼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小声说了句晚安。
因为记得小陈说的江以谕的行程安排,所以宋声声一夜都没睡踏实,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她就醒了。
醒来后,她起身拿起江以谕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轻手轻脚的下床走进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她想着这个时间点,苏北肯定还没醒,又担心一会儿小陈他们会突然进来,于是从江以谕的行李箱里找了件卫衣套在身上。
她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还在熟睡的江以谕,伸手轻轻捋平了他紧蹙的眉头。
七点半,小陈打电话来叫江以谕起床,电话是宋声声接的,听到她的声音,小陈明显松了口气:“嫂子你醒了就好,麻烦你叫哥起床,我八点上去送饭。”
“好的,辛苦了。”
宋声声挂了电话,推了推江以谕:“以谕哥,你该醒了。”
江以谕翻了个身,叹了口气,迷迷糊糊问道:“几点了?”
“七点半。”
“我知道了。”他拉起宋声声手,贴在自己心口上:“你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就醒了。”
江以谕睁开惺忪睡眼,看见了她身上穿着的自己的卫衣:“还挺合适的。”
宋声声晃了晃长了一截的衣袖:“你管这叫合适啊?”
“嗯,就是合适。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边说着,他边起身躺在了宋声声腿上,轻拽了拽卫衣帽子上垂着的抽绳:“老婆,我今天想戴你的那枚戒指。”
“那枚戒指太小了,而且也不怎么贵重,和你今天的礼服可能也不搭。”
“那你帮我想想办法,我想带点你的东西,证明自己已婚了。”
“你又想让我上热搜?”
“不想。”
“那就老实一点儿,听造型师的话,什么也别乱戴。”宋声声摸了摸他的头:“既然醒了,就别赖着了,快起床洗漱,八点小陈会来给你送早饭。”
江以谕哼唧了两声,转身搂住了宋声声的腰:“乖乖,我不想起。”
“不想也得想,以谕哥,你想想昨天守在酒店门口等你的粉丝,他们可都期待着今天能见到你呢!别辜负别人对你的喜欢。”
江以谕又把头朝她靠了靠:“你会看着我吗?”
“当然,没人不喜欢星星,我的大明星你只需要负责发光发亮,其余的事都不用操心。”
“好。”
八点,小陈来时,江以谕已经洗漱完坐在沙发上喝起了咖啡。
宋声声在和小陈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江以谕的房间,回了她和苏北的套房。
苏北迷迷瞪瞪的给她开了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着问道:“小别胜新婚感觉咋样啊?”
宋声声笑了笑:“无事发生。”
“怎么可能!江影帝是不是不行?”
“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呢!”
苏北皱起了眉头,她跟着宋声声走到客厅,看着她拿了瓶苏打水,慢悠悠的坐在沙发上喝着:“你俩怎么这么慢啊!”
“谈恋爱,这是正常速度吧?”
苏北耸了耸肩:“要换成是我,得到了一个喜欢了十二年的人,那必须是干柴烈火!”
宋声声放下水瓶:“但也有种可能是,一朝得到了心心念念喜欢了十二年的人,因为太过珍惜,所以会更加小心翼翼,你想如果你得到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你会舍得天天干什么都戴着它吗?”
“人又不是宝石。”
“可我一样珍惜,他亦是如此,我尊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