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谕愉悦的低笑了两声,他环着宋声声的腰,托着她的臀,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大步朝卧室的方向走。
宋声声轻吻了一下他的耳垂,江以谕下意识瑟缩:“乖乖,你就招我吧。”
“可不就是在招你吗?”
“你倒是直白,这次能陪我待多久?”
“你在江城待多久?”
江以谕空出了一只手,推开卧室里卫生间的门:“明天还有一场路演,后天去南城,你陪不陪我?”
他把宋声声放在洗手台上坐好,然后伸手按开了卫生间的灯,随即欺身而上,宋声声背靠着墙,被他禁锢在了怀抱里,她自然的环住他的脖子,眸光停留在他唇瓣上,语气暧昧:“想让我陪你?”
“你说呢?”
“那就陪你呗,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
“你说的。”
“我说的,开学前左右我都没事儿,全当旅游了,不过现在。”她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江以谕的唇瓣:“现在你该洗漱了,全是烟酒味,这味道我不喜欢。”
江以谕握住她的手,亲吻着她的指腹,低声哄着喃喃:“再亲我一下,我就听话。”
“才不要呢,我从不亲酒鬼。”
“可你刚亲过了。”
“意外,现在不想了。”
“再来一次意外吧,过了烟酒味,我们就是一样的了,谁都别嫌谁,就这样一起活下去吧。”说完他低头,带些强势的吻住了宋声声……
……
良久,宋声声推了推他,看着他染上了欲意的泛红眼眸,盯着自己,就像是野兽盯着猎物,生怕稍一松懈,她就会逃跑似的。
“差不多行了,洗漱吧。”
江以谕没动,宋声声又推了推他:“你说过会听话的,只有乖孩子才有糖吃。”
江以谕蓦地笑了:“乖孩子,咱俩到底谁像孩子啊?”他起身,拽起了宋声声,又帮她理了理被揉乱的衣摆:“我可比你年纪大,非说谁哄谁,那也是我哄你。”
“那你准备怎么哄我?”
江以谕随手脱了身上的卫衣,扔在了一旁的置物架上:“任你处置,算不算哄?”
“勉强吧。”
江以谕一边含笑瞧着她,一边慢慢卸着妆:“明天想不想去路演现场看看?”
“好啊,你在这部电影里,演的是什么角色?”
“侠客,非常放荡不羁的那种,能为了救只猫,散了百两黄金,五花马千金裘也只随意换了美酒,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朝的事儿,明儿再考虑。”
“挺洒脱的嘛。”
“是啊,很有魅力的一个角色。”
江以谕弯腰打开水龙头洗着脸,宋声声静静盯着他心口位置上的那只蝴蝶,等他洗漱完,又看着他走进了淋浴间。
趁着这个空档,她也忙是回了房间门口,把自己的行李箱拖进了卧室,拿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
还没等她收拾完,江以谕就已经洗完澡,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擦着他稍长长了些的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乖乖,我洗完了。”
“嗯,你换衣服吧,然后等我一会儿。”
江以谕在床边坐下,看着她合上了行李箱:“还用穿?”
宋声声把行李箱推到墙边,看了他一眼,笑道:“随你呗,开心就好。”说完,她在江以谕的注视下,忙是抱着换洗衣服小跑进了卫生间。
江以谕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背影,勾了勾唇角,随手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了床头柜上,还顺便看到了宋声声刚摆在上面的助眠香薰和一盒增进感情的用品。
他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宋声声吹干了头发,从卫生间里推门出来,她刚想问江以谕要不要喝口水,结果就见他已经盖着被子,躺好睡熟了。
她默默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小声说了句:“机会给你了,是你自己睡着的,可不怪我。”
她绕过床尾在属于自己的那一侧躺下,朝江以谕挪了挪,靠着他的肩膀,环住他的腰,轻声说了句晚安。
第二天早上起来,不出所料,江以谕懊悔非常,他看着迷迷糊糊看着自己的宋声声,叹了口气:“你也不叫我。”
“你都睡着了,我还叫你干嘛?这把你叫起来,一直打哈欠,能干点什么?”
江以谕揉了揉太阳穴:“烦死了,我本来没打算睡的,结果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到嘴的肉又飞了。”
“你才是肉呢!”宋声声踢了他一脚:“你今天的行程是几点的?”
江以谕坐起身来,靠着床头,打了个哈欠:“十二点半。”
“现在几点?”
江以谕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八点四十六。”
“那还早嘛,一会儿我们吃什么啊?江城有什么特色早点吗?”
“早点还有特色的?不就都是那些东西吗?”
“才不是呢。”
“那你想吃什么?我让小陈他们帮忙买回来。”
“你吃什么?”
“麦片,牛奶,鸡蛋还有一些水果蔬菜,全是你不爱吃的。”
宋声声叹了口气,安静了一会儿,她推了推江以谕:“咱们一起出门去吃早饭吧!”
“出门?你是想吃早饭,还是想逛动物园儿啊?”
“逛动物园?你想早上逛动物园?”
“不是,你不觉得我出去,人家得把我当猴看吗?”
宋声声嘶了一声,她抱着被子坐起身来,皱着眉头看着江以谕,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以前倒没发现你有这么自恋。”
“说个事实罢了,什么自恋不自恋的。”
“不是,大哥,你知道在京城,江城乃至全国的几乎所有城市,早上八点半,那都必须是早高峰。早高峰意味着什么,那就是稍微晚那么一两分钟,上班上学都有可能会迟到,所以在这种时间点,出门的那几乎都是去赶着上班上学的人,就算看到一个长得像江以谕的,除非是你的死忠粉,或者是一些其他情况,其余大部分人,那都不会冒着被扣全勤奖,被老师骂的风险,停下多看你一眼的。”
“是吗?”
“不然呢?在看你一眼和赚钱上,如果是我,我肯定坚定的选择赚钱,多犹豫有一秒,那都是我对生命的不尊重。”
江以谕皱起了眉头,脸也沉了下来:“你在钱和我之间,选择钱?”
“对啊,毕竟如果我是路人,我就算多看你一样,你多看我一眼,咱俩也发生不了什么故事,撑死了算作我这一周茶余饭后的笑谈。我少看你一样,我买了早餐就能赶上公交地铁,拿到这个月的全勤奖,多赚几百几千,买件衣服,护肤品,穿很久,用很久,取悦自己,那多快乐啊。”
“如果你不是路人,你也这么选?”
“嗯,我之前读本科的时候,大四被我哥安排进了家里公司实习,做的是普通员工,没有特权,我又不会开车,这每天早上去上班就是和打仗一样,一个月算上全勤奖,几千块的工资,连我平时的一件衣服都买不起,所以我知道赚钱真的很难。”
“你还去实习?”
“对啊,都得去实习,我哥说了,不干活不给我开实习证明,你知道实习证明对一个大学生而言有多么重要吗?”
“你学历史的,去了能干嘛啊?”
“这你就不懂了,人的潜力无限大,只要肯学没什么做不到的。”
江以谕向后捋了把头发,瞥了眼床头柜上放着的小盒子:“你想去,我就陪你吧,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能不能先做件事儿?”
“什么事儿?”
江以谕拿起小盒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昨晚没做成的事儿。”
宋声声摇了摇头,满脸抗拒:“谁家好人大白天这样啊,我不做,你自己玩吧。”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江以谕紧拽着被角,把她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我这次绝对心里有数,保证让你吃上早点。”
“不要!你说话就没个准,可信度不高,我昨天为了跑来见你,连晚饭都没吃,这会可饿了,你要不就先陪我去吃饭,要不就等晚上再说。”
“晚上说不了,明儿的飞机是早上,只有现在有空。”
“那……那就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还有明天晚上的事,我就要现在。”
他欺身过去,把裹成了个粽子的宋声声压在了身下,饶有兴致的轻拽了下她的耳朵:“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你每次不也挺开心的吗,干嘛总是这么不情愿,跟我有这么委屈吗?”
“你自己每次……就……那什么……完全心里没数嘛……”
“这次时间紧,不会的。”他亲吻了一下宋声声的唇角:“真的,你信我,我们都会很快乐的。”
宋声声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半推半就的由着江以谕抽走了被子……
……
……
可正当江以谕渐入佳境时,宋声声的手机响了,宋声声指了指床头柜,刚想说话,就被江以谕吻住了唇:“乖,别管他。”
可过了没两分钟,手机再一次响了,宋声声怕是谁有急事找她,她推了推江以谕,十分坚定道:“我得看一眼。”
江以谕烦躁的抽身坐起,把手机拿给了她:“谁啊?”
宋声声皱着眉头,有些心虚的瞥了眼江以谕:“教授。”她接通了电话:“喂,老师,有什么事吗?”
江以谕把脸埋在她颈窝里拱了拱,她伸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他的头发,听教授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你商鹤羽学长今晚要回南城了,说是想在临走前,请咱们吃顿饭,答谢当时给他办的那场接风宴,声声啊,你有空吗?”
宋声声低头看了眼江以谕,道:“对不起啊,老师,我现在人在江城,这饭局我就不去了,劳您帮我和学长说一声吧。”
教授:“呀,你这什么时候跑江城去了?”
“昨天,我先生这几天在这边出差,我来找他,顺便来转转。”
教授:“行吧,那就不强求了,你好好玩吧。”
“好,老师再见。”
挂了电话,江以谕抬起头来,不悦的看着她:“学长?又是哪个学长?你怎么有这么多学长?”
宋声声抿了抿唇,想了想,小声道:“也没有很多学长,还是商鹤羽学长。”
“商鹤羽又是谁?”江以谕捏住她的脸,逼着她和自己对视着,宋声声眨了眨眼睛,支支吾吾道:“就是你见过的那个。”
“那个贼眉鼠眼的?”
“瞧你说的,人家长得还是挺周正的,哪有贼眉鼠眼。”
“你还帮他说话!宋声声你在谁床上呢?”
宋声声清了下嗓子,明显底气不足:“我也可以下床。”
“你再说一次!”江以谕瞪着眼睛,加重了些捏着她脸的力道。
“疼!你别凶我。”宋声声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拽了下去:“就是一个普通且不熟的学长,你没必要吃醋。”
江以谕觉得荒唐,他冷笑了一声,坐起身来:“我没必要吃错?我这都没必要吃醋,那等绿帽子扣头上了,我不得被醋淹死。”
“没有绿帽子,真的。”宋声声晃了晃他的胳膊:“真没有,也不会有,我和你保证。”
江以谕哼了一声。
宋声声道:“你看,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存,他想组一个饭局,约我都得通过教授,可见我俩是真不熟,而且你想啊,我要是对他有点儿什么意思,还用等到现在吗?那不早在一起了?更何况人家也未必喜欢我,约我也是礼貌,你想十几个同门熟人,他组饭局,单就不约我,这面子上过得去吗?”
她见江以谕没说话,继续道:“面子上的事儿,你在名利场混了这么多年,肯定比我清楚啊,这学术圈也是一样的,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越是要面子,真的。”
江以谕叹了口气,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有消息。”
宋声声忙是拿起手机,可还没等她打开,江以谕就已经把手机从她手里抽走了,这一看,他刚舒缓了些的脸色,更黑了。
宋声声默默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拽过被子把自己裹住,背对着他。
“宋声声,你又骗我!你不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吗?那你为什么能接收他发来的微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宋声声用手捂住耳朵,企图靠耍赖蒙混过关。
就当江以谕准备继续问她时,他的手机也响了,宋声声抢先他一步拿起了他的手机:“沈清棠,这可是当红女明星,大美女,一大早,她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她把手机朝江以谕晃了晃。
江以谕理直气壮道:“我哪知道为什么?可能就是问问中午活动的事儿吧。”
“问活动的事为什么不问你的经纪人和助理,偏偏给你打电话。”
“朋友……”
“朋友?”宋声声阴阳怪气的拉长了音:“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朋友啊?”
江以谕撇了撇嘴,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我坦坦荡荡,我给你开外放。”
“你开。”
江以谕接通电话,点了外放键。
沈清棠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柔柔弱弱的,宋声声都怕她随时会背过气去:“喂,以谕哥,你有感冒药吗?我好像有点儿发烧了,你能给我送点药来吗?”
这次轮到宋声声冷笑,江以谕慌张了。
在宋声声的凝视下,江以谕尽量自然道:“我帮你问问我的助理,如果有药,我让她给你送去。”
电话那头在几秒的沉默后,沈清棠又咳嗽了几声:“那就麻烦以谕哥了。”
“没事儿,你多休息,今天要是去不了现场,记得早点和工作人员说,别耽误了工作进度。”
沈清棠嗯了一声,道了句谢,挂断了电话。
卧室里彻底陷入了沉默,好半晌,江以谕也是能屈能伸,他栽倒在了宋声声的怀里,搂着她,放软了声音,再也没了之前质问她时的嚣张气焰:“乖乖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吃醋了,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