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颜笑道:“找个专门干这个营生的商家,如果万一出现这种景,能给我们供货。”
这件事,还真难倒了齐懋生。
他考虑了半天,也没吱声。
顾夕颜看他有些为难的样子,就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忙转移了话题,道:“这也只是以防万一,说不定,是我杞人忧天了,防来防去的,象场闹剧似的让知的人笑话……”
“不,不,不。”齐懋生认真地道,“这是个好主意?”
“嗯?什么好主意?”顾夕颜望着若有所思的齐懋生。
齐懋生就双手枕头望着屋檐沉思起来。
顾夕颜知道他肯定是有了什么主意,就笑着起去耳房梳洗了一番,然后又散了发,编了两条麻花辫出来。
齐懋生看见顾夕颜出来,就朝她扬了扬眉:“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我想办法给你找个商行,你准备年节的事就行了!”
顾夕颜坐到炕缘边,笑道:“你兴奋个什么?说不定人家徐夫人根本就没这打算……”
齐懋生就挥了挥手:“管她有没有这个打算,我们有这个打算就行了!”
灵光一闪,顾夕颜就有些结巴:“你不会是……”
“对!”齐懋生笑望着顾夕颜:“照你这个说法,那方少芹估计是在帮徐夫人处理家务事。到时候,我们釜底抽薪,利用花生胡同的事让方少芹自顾不暇。徐夫人就是想隐瞒病恐怕到时候都不能了……她如果还不出手,我们就着让她出手……家里的亲眷们一旦知道了年节祭祀之事是你独立完成地,以后她就是想抬举方少芹来压你,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顾夕颜就有些目瞪口呆。
这个齐懋生,你说个什么,到他手里都能绕个转想个招出来啊!
齐懋生越想越兴奋,搂着顾夕颜午休的时候还要喋喋不休:“……就是待疾这块麻烦,得想个办法……”
顾夕颜累得不行,翻了自己睡去了。留下齐懋生一个人在那里想东想西的。
午觉起来,齐懋生又去了勤园,临走的时候吩咐她道:“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刘三多来了,我请他吃晚饭!”
顾夕颜一怔,道:“刘老爷吗?他来干什么?”
齐懋生道:“谈些生意上的事,随便带了刘右诚的家眷来。”
“他还真就把家里人带来了!”顾夕颜颇有些意外。
齐懋生淡然地笑了笑,道:“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回熙照的?”
顾夕颜望着眼前磊落大方的齐懋生,就笑着摇了摇头。
齐懋生摸了摸她的头,道:“不要紧地……现在太后死了。就算有什么,大家也只会装糊涂的。”
顾夕颜还是摇了摇头:“是我不想再和熙照有更多的牵扯……”说着。她就紧紧地搂住了齐懋生的腰,脸贴在了他的膛上,“这里才是我的家……”
齐懋生回拥着顾夕颜,没有说话,脸上却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齐懋生走后。顾夕颜就叫了端娘过来商量这件事,笔墨纸砚丢了满炕,比制订一个部门发展五年规划都要让顾夕颜觉得压力大。
梨园这边忙着,槐园那边的魏夫人也没省心。
她望着宝娘,睁大了眼睛,诧异地道:“不知道梨园为什么半夜里有明火?”
宝娘点了点头:“问了云裳,她说昨夜里她在段缨络屋里服伺,什么也不知道。守二门的几个婆子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什么来。到是勤园的小厮说,昨天夜里爷一个人去了勤园地耳房,睡了不过两钟头又自己回梨园了。”
魏夫人就张大了嘴巴:“这兔崽子。真看不出来啊!”
宝娘就沉声道:“夫人,您看这事……”
“不,不,不!不用管了!”魏夫人笑道,“小夫妻吵架,头吵了尾和……不用管了……”
话虽如此,魏夫人脸上还是流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宝娘心中一动,道:“夫人。那臂环……”
魏夫人摇了摇头:“既然查不出来。就别查了,免得惹出什么妖蛾来……就这样吧。懋生花了多大的力气。我们也别拆他的台了……只盼着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宝娘就笑着给魏夫人斟了一杯茶。
魏夫人接过茶盅喝了一口,道:“你亲自走一趟里,让高姑姑推荐几个能管事的嬷嬷……我知道夕颜地心事,想我从魏府里给她找,可到时候,亲戚们见到的都是生面孔,就是做的再好,也有了让人嚼舌的地方,还不如把原先高姑姑留下来的人用上。”
宝娘迟疑道:“爷派了人去请高姑姑,高姑姑都没有回来,我们去里,高姑姑那里……”
魏夫人笑道:“你就放心的去吧。高姑姑是个明白人,被徐蓉压了几十年,末到老了,晚节不保,被赶了出去,她心里,就是不恨,不想再争,可也要顾着当初跟了她一场的人。要不然,就不会派了赵嬷嬷进府来了。”
宝娘点了点头。
“还有,”魏夫人嘱咐道,“花生胡同那边,你也要盯着点才是。如果徐夫人那边没有动静,就想办法让魏士英动一动,把方少芹拉下马。徐蓉少了方少芹,这得了风瘫的事就瞒不住了。不过,你也要注意时间。别太早,也别太晚,尽管在年节前……让她想瞒也瞒不住,得她把家事交到夕颜手里去。”
宝点忙应承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
魏夫人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希望夕颜能争口气,让我以后能睡上安生觉!”
等晚上齐懋生回来地时候,顾夕颜已经拟了一个大概地章程。
齐懋生脸色微醺,神采飞扬,接过顾夕颜手里的帕子擦了脸。笑道:“让刘家给你准备过年的东西,你看怎样?”
最终还是和刘家扯上了关系,顾夕颜苦笑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齐懋生显然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喝了一口顾夕颜递来的茶,轻松地道:“我也仔细考虑过的,本地有头有脸的商行,哪家不与齐家着曲曲折折的关系……到时候,免得漏了风声出去。”
顾夕颜点头,道:“今天和刘老爷谈得怎样了?”
“不错。”齐懋生评论道。“做事大气,断事果敢……不仅把刘右诚地家眷带来了。还来了刘右诚地兄弟刘左诚,两兄弟都是干事的人。”
说着,递了一个匣子给顾夕颜。
“是什么?”顾夕颜好奇地问。
齐懋生挽了衣袖坐到了炕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说是给你地。”
“给我的!”顾夕颜好奇地打开了匣子。
满满一匣子的银票。
齐懋生也很意外。
顾夕颜数了数,一共是十万两。
“他们赚了这么多啊!”齐懋生奇道。
“不见行!”顾夕颜沉吟道。“这几月,就是挖金子也嫌不到这个数。”
齐懋生一想也明白过来:“表态了!”
“嗯!”顾夕颜道,“刘老爷还说了些什么?”
“想让那个十二来给您请安,我没有直接回答,想回来问问你的意见,你想不想见?”
顾夕颜思忖子一会,道:“还是别见了,有些事,别人知道和拿着证据了,是两码事。”
两人闲聊了几句。就上歇了。
顾夕颜忍不住试了齐懋生一回,齐懋生竟然忍下了。她不由得泪盈于睫,心疼得什么似的,连着两天都乖乖地躺着不敢乱动弹。等那几天过去了,对齐懋生又是出奇的温顺,齐懋生只觉得舒畅淋漓更盛往昔,本来那样一个冷峻地人现在行事作派间都带了几份温和起来。
郑氏可能是得了周夫人的吩嘱,隔三岔五就带着碧鸾和紫鸾到梨园来给顾夕颜请安。
三个孩子玩得欢快。两妯娌之间。也相处地不错。
郑氏上有厉害婆婆,下有精明的姨娘。虽然是高昌贵女,可如今高昌已被熙照占领,不要说娘家的家命,就是自己的出路,都紧紧地系在了齐潇上,又没有生育出男嗣来,在齐府诸人面前自然是有些相形自秽了,更谈不上时常到哪家去串门子了,说心里话了。偏偏遇上了顾夕颜又是个没有一点贵夫人派头的人,愿意随着她地兴致转移话题,郑氏的话越来越多,尺度越来越开放,最后连齐潇专宠那个生了儿子的石姨娘的事也一五一十地讲给了顾夕颜听。
而顾夕颜呢,毕竟是没有做过母亲的,关于红鸾的事,也常常商量郑氏,特别有一次,顾夕颜、郑氏和贞娘在一起打叶子牌,顾夕颜故意说起红鸾不开口说话的事。
“我和贞娘都尽心了,就是不行,看样子,还是要找个有这方面经验的人来才好。不知道弟妹有没有什么好人选!”
当时贞娘就怔住了。
郑氏到没有想那么多,不好意思地笑道:“碧鸾和紫鸾的嬷嬷们,都是我婆婆亲自安排的……”
顾夕颜就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不妥。
郑氏是高昌人,周夫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用她娘家人地。她忙补救似地道:“你还有婆婆好商量,我连商量的人都没有……”
郑氏的脸上就露出同之色来。
过后,贞娘特意为这些来问顾夕颜,顾夕颜苦笑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红鸾过两年要说婆家了,再不开口,怎么办啊?”
贞娘沉吟道:“夫人给段时间我,让我试试吧!”
顾夕颜忙道:“那是最好不过的。要是再找人来,我脸上也无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