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门吱嘎一声打开,李羽坤和宇文嫣正想悄悄离去,却似乎听到那女子又轻声“啊”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惊讶。
李羽坤不以为意,宇文嫣却为之神情一凛,皱眉向那白衣女子走去的方向定睛细看。
白影一闪,只不过这道白影是被人横抱着的。
“你们是谁?”抱着白衣女子的年轻男子诧道。
宇文嫣淡淡道:“放开她,我便饶了你。”她见白衣女子似乎是晕了过去,而男子眼神颇为闪烁,很显然是做贼心虚。
男子不禁猛眨眼睛,显然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心理准备,但随即又恢复冷静,笑道:“你二人到底是谁?”
宇文嫣心想没必要跟他废话,滑步上前。
男子颇不以为意,想要抱着白衣女子闪身后退,可哪里还来得及,一招之间被宇文嫣点中双臂穴道。
别说他抱着个人,就算是全力应付,也不是宇文嫣的对手。
宇文嫣自他双臂上抱过白衣女子,见她双眼紧闭,已昏迷过去,脸色白里透着微红,猜想她多半是中了迷药。
宇文嫣跟李羽坤使了个眼色,李羽坤心领神会,上前质问道:“你是谁?快把解药交出来。”
那男子颇为慌张,双臂虽不能动,但身子却是能动的,正想后跃,却被李羽坤拂中要穴,顿时动弹不得,张嘴支吾着说不上话来。
“妙儿,你在哪里?”一人大力推开门,摇晃着走了进来,看到那被点了穴道的男子,又见到李羽坤和宇文嫣,满脸疑惑,随即看到宇文嫣抱着的白衣女子,急忙抢上来抱过,瞪大眼睛问道:“你们把妙儿怎么了?”
“你姓段?”宇文嫣不答反问。
“是又怎样?在下正是段铮”来人醉眼惺忪问道,“屠二哥,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做什么?”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不对啊,你不是说回住处去了吗?怎得到了妙儿的住处?”
那屠二哥满脸尴尬,只有苦笑。
“啊!不对,你们二人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段铮歪头细细打量李羽坤和宇文嫣,忽然惊道,“好啊,原来便是你二人!”
“段兄弟认得我们?”李羽坤笑问。
“哼,我还犯愁找不着你们,想不到你们竟送上门来了!很好,很好!”段铮笑道。
段铮将白衣女子抱回厢房,随后提着长剑出来,举剑一指,傲然道:“在下段铮,本来与二位无冤无仇,但今日却要拿下二位,好去换金子。”
李羽坤哑然失笑:“原来段兄是接了杀我的买卖啦?”
“正是。”段铮承认,“但我不杀你,只擒了你二人前去见买主,全凭他处置。”
“我想问得是我们值多少金子?”宇文嫣饶有兴致地问道。
“李羽坤值千两黄金,你宇文嫣嘛,值得更多,两千两黄金。”段铮正色说道。
“我只有一点不明白,你怎么会认得我们?难道你手上有我们的画像?”宇文嫣问道,“而且那白衣姑娘也见过这画像?”
“你很聪明。”段铮道,“我确实给妙儿看过画像。”
“阿铮,少跟他们废话,快些动手,这可是黄澄澄的金子啊!”屠姓男子忙道。
“多谢屠二哥提醒。”段铮说罢长剑斜挑,刺向李羽坤。
李羽坤见他这一剑暗含四五个变化,心中暗赞,同时晃身躲过。
段铮变招再刺,他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剑法依旧犀利,颇有剑术名家的风范。
李羽坤闪身再躲。
段铮一连刺了六剑,李羽坤便躲了六剑,只是闪躲,并不还手。
段铮剑尖指地,无趣地说道:“你不还手,打起来没劲。”
“你喝多了酒,坤哥他即便赢了你也胜之不武,你也输得不甘心,不如等你酒醒了再打不迟。”宇文嫣在一旁笑道。
“少来唬我。”段铮瞪眼说道,“我若应了你,等我酒醒了,你二人早就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又要费劲找寻。”
“你先去叫醒那姑娘,我们不逃,在这里等你便是。”宇文嫣道,“她中了你屠二哥的迷药,晕了过去。屠二哥多半是意图不轨。”
“什么!”段铮扔去长剑抢身过去怒视屠二,“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兄弟可别上了他们当。”屠二强笑道。
“我先去救醒妙儿再说。”段铮奔进厢房里去了。
半炷香的工夫之后,厢房内传来交谈声,片刻之后,段铮扶着那妙儿走出厢房,段铮怒视屠二:“我待会跟你算账。”
接着他又向李羽坤和宇文嫣屈身行礼,道:“多谢二位,若非二位在场,妙儿可要糟糕。”他顿了顿又道,“只是让我就这样放弃三千两黄金,倒真办不到。”
妙儿道:“段郎,你我情投意合,何须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可是……可是你爹爹嫌我没钱,不肯将你嫁给我,我若得了黄金,便能光明正大娶你。”段铮酒意未去,直言不讳,妙儿俏脸一红。
李羽坤和宇文嫣含笑对望,宇文嫣笑道:“原来你也是个痴情种,好吧,我与坤哥便成全了你,明日我们再来这里,你便带我们去领赏吧!”
“此话当真?”段铮奇道,“不行不行,你们是恩人,我段某人怎可恩怨不分。”段铮摇头叹息。
“无妨。”宇文嫣道,“带我去,三千两黄金我一时拿不出,但三千两白银却是可以的。”说罢自怀中取出一叠银票上前递过。
段铮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居然有这种好事,他思索片刻之后明白过来:“我也不知那人是谁,但可以肯定,他身份地位绝非等闲之辈,二位深入敌营,危险重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宇文嫣笑道。
段铮犹豫再三,终于点头,但却不接银票。
宇文嫣索性将银票塞入他手中。
“我若拿了银票走人,你们不是吃了大亏?”段铮问道。
“你不是这样的人。”宇文嫣道,“这个屠二可不是什么好人,我这便杀了他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