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笔:【你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命运不是既定的。】
羊皮纸:【我即是命运,世间会出现这么多变数,已经证实了我的话没错。】
羊皮纸:【但我即是命运,我的存在,也已经证实了,命运...从来都是既定的。】
羽毛笔:【承载人族的新世界找到了吗?】
羊皮纸:【找到了。】
羊皮纸:【你准备将他送过去?】
羽毛笔:【他已经失去了人王命格,送去那里做什么?】
羽毛笔:【新的轮回,他连作为变数存在的资格都没了。】
羊皮纸:【这就是前林善选的路,我早就警告过他,世界上没有两朵相似的花,双生花,也只有根茎相同,本质依旧是两朵完全不同的花,但他非要尝试,说什么变数,就和现在的你一样,什么是变数?不靠谱是变数?不可掌控是变数?】
羊皮纸:【明面上的这朵花,太过于脆弱,不仅无法吸收根本的养分,就连外界的养分也不愿意接收,哪怕不出这次变故,他也不可能在这一刻度时吸收另一朵花完成蜕变。】
羽毛笔:【他只是想做自己,这并没什么错。】
羽毛笔:【他到死都无法明白,自己究竟是谁。】
羽毛笔:【但一会...他可能就知道了,我们亏欠他的,就当给他一个圆满的结局吧。】
羊皮纸:【结局?我们不是早就知道结局了吗?】
羊皮纸:【从后林善选择无常命途开始,我就知道,前林善失败了,后林善也失败了,双生花变成了双死花。】
羊皮纸:【这是伟大的羊皮纸最失败的一次投资,很难想象,一个人的命桥能脆弱到那种程度,只要一谈论命运,就会导致命桥崩塌。】
羽毛笔:【并非命运的结局,是只属于他的结局。】
羽毛笔:【他畏惧命运,有一半是你的责任。】
羽毛笔:【命桥脆弱,主要原因是他并不适合‘无常’命途,他利用命格的特权,强行选择了‘无常’,从作出选择开始,失败就已经注定。】
羊皮纸:【现在...他已经死了,按照当初的约定....该将另一朵花剥离出来了。】
羽毛笔:【如果不剥离,前林善也会跟着死亡。】
羽毛笔:【这一刻度的人王天命已经有人承接,现在是剥离的最好时机。】
突然,前方出现一道光亮,那光芒刺破了无尽的黑暗。
纸张载着羽毛穿过黑暗,出现在一间奇异的房间里。
灯光照得整个房间异常明亮。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许多解剖生物的标本,其中多数是人体。
那些标本被精心保存着,仿佛是为了展现出生命最本质的形态。
内脏器官被放在一个个透明的展柜里,有序地排列着。
除了四周的展柜,和中间的解剖台,这个房间里不再有任何东西。
解剖台上,一道人影躺在上面。
穿着一身洁白的大褂,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橡胶手套,脸上戴着一副单片眼镜,眼眸微闭,像是在发呆,头发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
察觉到动静,那人影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坐了起来。
看到羊皮纸和羽毛笔后,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擦了擦镜片,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二位是?”
“命运?”
“历史?”
他又看向被羽毛包裹的散发微微光亮的源质粒子,露出恍然的神色,“失败了?”
【按照约定,剥离双生花。】
羊皮纸上出现一行扭曲的字。
“按照约定,我可以选择一样东西留下作为我的藏品。”医生从解剖台上走下,稍稍整理身上的白大褂。
羊皮纸:【随意,但只能留下一样。】
“里面那朵花也要死透了,快开始吧。”医生面对解剖台,从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把手术刀。
......
温馨的房间里,暖色调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床上。
林善缓缓睁开眼睛,望向既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房间内安静祥和,墙壁上挂着一张张空白的相框。
他盯着那些相框。
“这里......是存在空间?”
林善低声自语,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眉头微微皱起,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被那波动正面击中,我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善显得很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死,却并不是特别在意。
“这身衣服...”
林善低头打量着自己,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小熊睡衣。
这身衣服正是当初刚穿越进入灰雾宇宙时所穿的那一身。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醒了。”
林善一愣,偏头看去,发现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穿着小熊睡衣的林善显得慵懒随意,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而坐在床边的另一个林善,则穿着一身洁白的大褂,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质。
“林善?”林善眼中最后一丝迷茫消失,“能看到你,看来,我是真的死了。”
“只是为了见我?”这下,轮到床边的林善疑惑,“你真的已经死了,不觉得遗憾吗?我给予你的本能应该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你了,唯一的生机就是喝下‘心光’魔药,你为什么不喝?”
“你也说了,那是你的本能。”床上的林善平静的和床边的林善对视。
床边的林善轻轻叹息,“我就是你。”
“那为什么是你的本能,而不是我的本能?”床上的林善收回目光,看向墙上那些空白的相框,“我终有一天会变成你,但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我,踏上无常命途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真相。”
“无常告诉你的?”床边的林善诧异的问。
床上的林善回答,“是我的本能告诉我的。”
“是这样吗...我明白了。”
床边的林善起身,走到窗边。
打开了那扇林善连触摸都做不到的窗户。
“你看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