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岚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真是对这群人无话可说了。
宁儿却是当了真:“你说的啊?”
“是,自然是我说的!”夜修逸自难推辞。
“好,本姑娘赶车赶的累了,夜相爷可愿代劳啊?”宁儿倒也不客气。
夜修逸忙接过她递来的马鞭,笑笑的道:“自然乐意效劳。”
“宁儿,不得胡闹!”齐玉祺无奈的扫了宁儿一眼,往向夜修逸,“夜兄不必跟宁儿当真,小姑娘调皮惯了,夜兄只当她跟你闹着玩儿好了,这赶车之事,还是由宁儿来吧!”
“齐公子这话就有些偏颇了,宁儿姑娘虽然是小姑娘,但却是说的句句在理,既然是我夫妻二人的不是,受些惩罚也是应该的。”夜修逸笑着看了一眼温惜颜,继续道,“况且,在下身为男儿,醉酒时也就罢了,既然清醒了,怎么能再让宁儿一个姑娘家为在下赶车呢?”
“这……”齐玉祺有些犹豫。
温惜颜却是笑笑的走了过去:“既然夜兄如此说了,齐兄也不必再纠结。错是我犯的,我与夜兄交换赶车好了。夜兄先请?”温惜颜这最后一句自然是跟夜修逸说的。
夜修逸点头微笑,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位美人,请上车!”
“我不跟讨厌的人呆在一个空间里!”宁儿头一拧,跳上了车。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温惜颜最好别上车,否则免不了又是一场唇枪舌战。
这要说吧,依着温惜颜那龟毛的个性,非跟她斗到底不行,可她刚刚理亏,又有齐玉祺在场,她也实在不好意思跟人家的丫头计较,所以也只是微笑着跟夜修逸并排坐在了车夫的位置,陪他一起赶车。
“前方三里处有一个村落,不知道哪里有没有客栈或许我们也可以请村长帮忙找一个可以住宿的人家……”夜修逸在酒醒后就跟宁儿聊了起来,对于他们目前的情况他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我们就不要进村了吧?”温惜颜皱了眉。
“怎么?莫非你嫌弃人家种田人啊?”夜修逸笑着打趣,知她因为方才之事一直心情阴郁,想着说些轻松的话题,缓和一下气氛。
“怎么可能?我是怕连累人家!”温惜颜的顾虑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们的出行可是昭告天下的,虽然皇榜里不可能提到玉玺什么的,但有心人一眼就能够看的出他们此行所谓何事。虽然太后和皇上请他们两个出来寻找玉玺是冒险了些,但因为这次的偷盗者沈青实在是个棘手的人物,如果不请动他二人,怕是连沈青的影子都找不到。
由此可见,此行定时艰难无比,处处惊险。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心狠毒辣,有时候又觉得你心软的一塌糊涂,惜儿,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夜修逸不紧不慢的赶着马车,前面骑马的两个人的速度一直是不紧不慢,所以,他也很配合的没有紧赶慢赶,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看温惜颜,就像是很随意的问出来一样,甚至有些自言自语并不需要她回答的嫌疑。
那个才是真正的我呢?她想,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最后,她也没能回答夜修逸的问题,当然,她觉得,夜修逸其实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宁儿坐在马车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话,她似乎还在为自己的公子抱不平,温惜颜默默的摇头,有些无奈,也有些心酸。
自己本是跟宁儿一般的年纪,如果不是生在这样的家庭,如果不是跟那个人从小相识,大概也不会过着如今这般四处漂泊,刀剑上舔血的生活了吧?她也想活的单纯一点,或者傻一点,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管他皇帝是谁,管他什么政变战乱,她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如果可以,她多想自己只是闹事里一个出门买菜的女孩儿,家里有等着她买菜回去做饭的母亲,有抱怨着说今年的粮食可能要减产了的父亲,有愁着用什么礼物送给心上人的哥哥,或许还有一个拽着自己袖子嚷嚷着说‘姐姐你给我买糖葫芦了吗’的弟弟,那样的生活虽然艰辛,但却是那么的质朴真实。
可惜,如果也只是如果。她是温惜颜,是辛苦为国苦守边关的大将军的女儿,是水国皇帝的青梅竹马,是太后欲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是没有回头路可走的温惜颜,哪怕再讨厌这样的生活,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手被人小心的握住,温惜颜抬头看向夜修逸,心中几多感慨。
夜修逸淡淡一笑,就那么一手驾车,一手紧握着她的手,一直到下一个村庄的村口也没有放开她的手。
不是没有注意到宁儿嫌弃的目光,也不是没有注意到叶岚秋冰冷的眼神,温惜颜却没有挣开那只手。她告诉自己,就这一刻也好,她真的太寂寞了,太需要一个人来给自己一些温暖,哪怕只是片刻,哪怕这份温暖让她惶恐,她还是没有舍得松手。
夜修逸只觉得自己掌心的指尖不仅没有变得温暖,反而越发的凉了,有些担心的看向温惜颜:“惜儿,没事吧?”
“别说话好吗?”
别说话,别让我知道自己还活在那个残酷的现实世界,我只是想麻痹自己一会儿而已,求你了,求你……
用力的握紧那只微微着颤抖的手,夜修逸觉得自己一瞬间就了解了站在自己身侧的人,那个倔强任性而又哪根筋不对执着的只为了那个永远也等不到的人的傻丫头。(夜心内哀叹:哎,难道作者安排我出场给我的戏份是当圣母?不要吧,要知道也是粉有性格,粉心狠手辣的说,为什么越走越没有性格了捏~我要h,我要个性,我要激情戏,可恶的作者~!你等死吧!惜:擦汗~!偷偷遁了,佛曰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