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惜颜他们刚出东门,齐玉祺一行就自西门入了亳州城。
水冰清暗骂着温惜颜的不受承诺,不是说过要在亳州城内汇合吗?斜眼看齐玉祺,发现他摇着扇子骑在高头大马上,毫不悠闲自在,心里的阴郁更深。
“齐公子,你看我们是继续追呢,还是在亳州城里歇息一下,明天再启程?”其实几人已经是倦极,昨天白天下了一个白天的雨,害他们只能白天休息,夜里赶了一夜的路,如今刚刚到亳州城,却听亳州知府派人送来一封信,很显然那上面随意的狂草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温惜颜的手笔,她那个头疼啊。
“既然他们是刚刚离开,我们现在赶过去,应该很快就能够赶上。”齐玉祺其实很懂得怜香惜玉的,他连路边的一颗野花都不舍得踩死,更何况是如此明艳动人的三位佳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沉稳了二十三年的心突然有些想要任性一下,莫名的就是不想顺了这个公主殿下的意。
一路上这个公主殿下百般刁难,一会儿要吃野兔,一会儿要吃鱼,想他白白净净的公子哥,一路上被他折腾的灰头土脸不说,还要挽起了裤管儿和衣袖下水为他捉鱼。本来宁儿要帮忙,她却以宁儿是女子,齐公子你怎么舍得让女孩儿下水做这种粗重的活儿为由打发了他,当然了,他们五个中有三个女子,另外一个男人还在生病中,一路上她就可着劲儿的欺负他了。哎,他那个冤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刁蛮的公主殿下。
“齐公子可真不知道心疼人?没看到叶姑娘还有宁儿姑娘已经眼下发青了嘛?对于女孩子来说,睡眠不足可是大忌讳啊,会影响皮肤的!”
看吧,又来了。
齐玉祺一脸尴尬苦笑的收了扇子,抱拳:“是在下疏忽了,那么我们就暂时找家客栈歇一歇再赶路吧!”
“可是,想想也有些不甘心,就差那么一点儿的路程我们就能赶上他们了,要不,宁儿你说,我们是不是紧赶一下,说不定等到中午用餐的时候就能够赶上他们了,到那个时候再一道休息一下,应该也没问题吧?”水冰清似乎跟齐玉祺有仇一般,反正就是跟他对着干就对了。
宁儿碍于对方是公主身份,那里敢说‘不’,深怕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害了公子害了齐家。
齐玉祺额角黑线直下,原本清雅温润的笑容也再摆不出来,嘴角抽动了两下,真想赶紧追上温惜颜他们,毕竟,有了温惜颜在,就不怕这个公主再处处找自己的麻烦了。前几天水冰清刚到的时候,他站在一边,也已经把几个人之间的关系看的清楚。水冰清很明显的对夜修逸抱有敌意,无论是出于政治还是感情,反正,她此行出现的目的应该有二。其一,保护自己的好朋友不受到伤害;其二,就是为自己的哥哥也就是那个皇帝看住温惜颜,看的出来,她并不希望温惜颜和夜修逸有更进一步的感情发展。也就是说,只要跟温惜颜他们汇合,这个公主全部的注意力就会放在温惜颜和夜修逸的身上,那么,自己也就解脱了。
果然如齐玉祺所想,等到他们中午在一家小茶馆里碰到在哪里小憩的温惜颜和夜修逸时,公主大人的全部注意力果然全转移了过去。齐玉祺暗地里松了口气,这才有余心去想其他的事。不过,温惜颜身边的那个小孩儿是谁啊?
“那个该不会是温惜颜和夜修逸的孩子吧?”宁儿大呼小叫的道。其实她只是想要让公子放松一下,才开这种玩笑的,这两天公子被公主折磨的不轻,她看着都快心疼死了。这个死公主,如果不是碍于她的身份,齐家又是要依附朝廷才能安稳做生意的,她才不会跟她客气。
那知温惜颜的耳朵灵,看过的脸色已经是黑沉沉的了,冷飕飕的问了一句:“我像是十四岁就怀孩子的吗?”
“呃……”宁儿卡住,不敢再接下去。
夜修逸此时偏偏出来凑热闹,他这两天因为嫉妒小雨心里也憋闷的不行,好不容易大家都来了,他就好似看到了任他折磨的对象一般,心情好不欢畅:“宁儿啊,十四岁的时候我还不认识惜儿呢!”
“那个……”宁儿已经额头冒冷汗了。
“宁儿开玩笑的!”齐玉祺忙站出来为宁儿解围,毕竟宁儿的用心他还是明白的。
水冰清坐在温惜颜的身边,望着那个摇着折扇再次恢复翩翩佳公子模样的齐玉祺,一脸温和笑容的为宁儿解围,黑亮的眼仁暗了又暗,嘴角的笑容也挂上了几丝嘲讽,再看宁儿,露着那副幸福的微笑更是让她觉得刺眼。
“冰冰?”温惜颜似乎注意到了身边空气的突然变化,回转头,好奇的看向水冰清,却发现她一脸阴沉,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是宁儿和齐玉祺那边貌似非常和谐的画面。心里一个寒蝉,不会吧?可是,她也好像撮合宁儿和齐玉祺的说。
对了,宁儿还输给她一件事情呢,还没有让宁儿给她办,怎么办?要不要这样那样做啊?
望着水冰清浑然不觉的表情,温惜颜纠结了。
叶岚秋站在一边,看着宁儿和齐玉祺欢天喜地的说笑,表情依旧冰冷冷的,偶尔拂一拂自己腰间的长剑,左手很是自然的给叶文递着茶水和糕点。叶文其实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但是温惜颜的身边有水冰清和夜修逸,还多了一个孩子,而姐姐这边却没有一个人,他不舍得让姐姐一个人落单。
水冰清提着一壶茶水走过齐玉祺身边的时候,狠瞥了他一眼,齐玉祺被瞥的有些莫名其妙,宁儿却打了个冷颤。叶岚秋他们靠近马车,水冰清把水壶给他们以后,就直接去马车里翻自己的行李去了,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找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齐玉祺看见她出来才转开目光,奇怪自己干嘛对着个马车看了好一会儿,实在是无聊透顶了,接触她看过来的目光时,脸上却热热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