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温惜颜和夜修逸他们出来吃午饭的时候,钱前不知怎么的一脸灰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那两个为他搬箱子的小师侄。
谭晋心知肚明却还装的一脸茫然的走过去表示关心:“怎么了,师兄?你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啊?”
“哎!别提了!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啊我!”钱前挥了手让师侄们把东西再次搬到自己的屋子里,都到这时候了他还是不舍得那一件件华丽的衣服啊,然后一脸神秘的凑到他们面前,很是认真的道,“我看这天真的是要变了,这一个小小的城镇都不能好好的做生意了,问题似乎很严重啊!”
“怎么个严重法?”温惜颜凑近他,小心的问。
“听坊间说,皇帝已经在誉州驾崩,天下势力分为三股,前相爷夜文晟,他的势力主要在南方,岳王水郡岳,其势力主要在北方的京城,还有那个大将军温庭,手握四分之一兵权,在军中威信又甚高,势力盘踞西方,三方割据,必然导致天下大乱啊!”钱前分析的头头是道,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听说的这些流言蜚语。
温惜颜的眉头开始一点点的凝结在一起。
夜修逸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
谭晋看在眼里,心里料定这两个人不是等闲之辈,暗叹着自己这个没有大脑的师兄,怎么就什么话都往外说呢?这不是自己往刀剑上撞吗?
于是,谭晋拍了拍钱前的肩膀,谦和的笑着不着痕迹的把人揽到了自己的身后:“哎呀,不过是一些坊间流言,做不得真的!”
“怎么做不得真!这小镇上的很多商铺已经不开门了!听说那些老板都在想着到哪里去躲躲呢!”钱前不明情况的抗议着,要不是因为这个,他的衣服也不知道卖不出去,想想他心里就郁闷啊。
“白痴!”谭晋狠敲了一下他的头,冲着温惜颜和夜修逸古怪的一笑,带着在哪里鬼嚎着头疼的钱前离开了,“呵呵,我带师兄去醒醒脑,几位慢用,慢用!”
“哈哈,我们去帮师父给师伯醒脑!那个两位贵客慢用啊!”
谭晋的徒弟也忙找了个借口遁了。拜托,师父都走了,他们还不至于傻傻的看不清楚情况吧?!看这两个人出手阔绰的程度也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了,说不定就跟那个漂泊不定的朝廷有什么关系呢!也只有师伯这种脑细胞单纯的家伙才敢那么毫无顾忌的在他们面前谈论这些事情啊。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温惜颜才皱着眉头低低的念出了声:“坊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流言呢?”
“或许这又是太后的计策呢?”夜修逸不以为然的道。
温惜颜不这么认为:“这个计策最不想让天下人知道的大概就是太后了!莫非是叶岚秋?不,她不是已经被叶文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嘛?”
“你连这个都知道?”夜修逸当真有些怕了她了,这世间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吗?如果她不是身外女儿身,那么这个天下余下的几波势力都不一定会是她的对手啊。
“我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那还保得住自己的命?!”温惜颜轻笑,有些自嘲的意思再里面。
“那你打算怎么办?”夜修逸知道她心里已经有自己的打算。
“哎!只能京城走一趟了!这场劫数结束的地方一定是在那个皇城里,在那个皇宫的天子脚下。既然躲不过,那么我也救不躲了,就皇城走一遭好了!”温惜颜落落大方的说着,慢慢的站了起来,“这里怕是呆不得了!你爹估计已经知道我们并没有死,所以才会放出这样的谣言,想要‘以假乱真’或者是‘李代桃僵’,到时候就算是我们没死,也被这天下人的嘴给‘流传’死了。”
“嗯!这种事本也瞒不了多久!”夜修逸点头,跟着她一起站了起来。
“太后这一招走的太险,也只有她才又这样的魄力,来个翻天覆地的大变革大肃清,甚至是用自己和皇帝命来赌这一场。其实有时候我还是蛮佩服她的!做为一个女人,在这个社会能做到她这样的,也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了。”温惜颜说出这段话其实心情蛮复杂的,打从内心来说,她是恨着那个女人的,但是又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的很厉害,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你还真是矛盾!”夜修逸无奈的笑笑,为她推开房门,房间里的小雨还在午睡。
温惜颜冲她淡淡一笑:“这才是我啊!”手里已经开始找着包袱开始打包自己的行李了。
“我们现在就走?”夜修逸有些吃惊,就是走也要问谭晋要些控制她身体的毒再次扩散的药啊?
“谭晋的家就在这里,他不会走,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再来这里找他不就行了!别忘了,他说过的,我还有半年的命啊!”温惜颜笑着把打包好的包袱打结,背在身后,示意夜修逸抱起小雨,道,“我们走吧!这里真的不能再留了!免得给谭晋他们师兄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位要走了嘛?”刚刚安抚好自己的师兄走出来的谭晋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打扰了这么久,是该到告辞的时候了!”夜修逸抱紧怀里的小雨,客气的道。
谭晋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走一般,把一个青瓷药瓶递到了温惜颜的面前:“这里面有两颗药,一颗是起死回生的,另一颗是让人痛快的到极乐世界的。这两种药到底那一个是起死回生那一个是痛快到极乐世界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一半的机会,你自己选择!或许,你用不到它们,那么记住半年之内回来找我救你的命!”
“又是选择?我还真有些怕了!”温惜颜苦笑着接过谭晋手里的青瓷瓶,想到自己被叶岚秋偷走的那个醋葫芦,心里是百味陈杂。
“就算是选择,你至少还有一半的机会死里逃生,不是吗?”谭晋淡淡的笑。
“也对!多谢!”温惜颜把瓷瓶收进自己的袖中,轻点头,作别,“先生不用送了!就此别过!祝先生早日得偿夙愿!”
“多谢!”
相视一笑,就此别过。天涯海角,再见已是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