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虽然是乖乖地回去守灵了,可是因为要停灵七天,相应的,就是表示倾城要在灵堂跪守七日了!夜墨哪里舍得?倾城只是回去待了不过有两个时辰,后来便让夜墨说服了倾城,让青兰扮作了她的样子,与青鸟二人轮流着替她在那儿跪着了。
“这是不是不太好?死的是我的祖母,又不是青兰和青鸟的!”
倾城话是这样说着,可是脸上却是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架势也没有!反倒是优哉游哉地在靠在了那摇椅上,吃着夜墨给剥好的蜜桔,那叫一个惬意呀!
“要不,你就本人回去跪两日?”无崖则是一脸坏笑道。
倾城白他一眼,不用她说话,一旁的阿邪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喂!死妖孽,你有没有良心?姐姐这样娇弱的一个美人儿,万一跪坏了怎么是好?青兰和青鸟二人换着来,总归是无妨的!你倒是个狠心的,竟然是还舍得让姐姐再去跪那个老毒妇?难不成,你跟那个老毒妇,才是亲戚了?”
倾城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阿邪的这张利嘴,想要从他这儿讨到好处,还真是不容易!
无崖被阿邪这么一激,脸色立时就变了,“喂!臭小子,你别没大没小!是不是那晚上被寒王府的修炼的还不够,还想着再被整治一番,才肯老实?”
无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及那晚上的遭遇,阿邪立马就转头泪眼汪汪地看向了倾城,“姐姐,姐夫他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呀!他们竟然是四个人轮番上阵!哪里是要跟我一决高下?分明就是为了将我累趴下,好不能过去扰你!这个夜墨,心眼儿也太坏了!太小了!太黑了!”
“他的心眼儿一直就挺多,想跟他斗心眼儿,你还是算了吧!再说了,他身边有多少谋士,你可知道?行了,总归也是没有亏待你,过后不是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了?”
阿邪抽了抽嘴角,“哼!真以为我跟姐姐一样呢?一点儿吃的就被收买了?哼!我可是不像姐姐这么没有骨气。人家的一碗汤就能将你哄的甜甜的!”
倾城的眼皮一抬,呀!这小子竟然是还知道是一碗汤?他是不是一早就到船上去过?还是说,他是长了一张狗鼻子,远远地就闻到了?
“这几日京城看似平静,可是却是每日都有一些高官落马的!其中,还不乏一些武将呢!”无崖不再跟阿邪斗嘴,说起了正事。
倾城睨他一眼,知道他是想着说,现在京城也是不太平,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大理寺或者是刑部的人上门来抓人抄家了!
“如玉楼的生意,这几日怕是不太好做了吧?”
“正是!原本的一些纨绔子弟们,这会儿也都被家里的那些个老古董给拘了起来,大都是不敢再出门儿了!至于那些富商,或者是新贵们,要么就是心疼银钱,要么就是觉得有些不太安稳,大都是在家里左拥右抱,不敢出门儿了。”
倾城点点头,京城会如此,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了,“品香楼和玉景楼的生意也都不好做了吧?”
无崖闷闷地应了一声,眼皮耸拉着,一看就知道是心疼银子了!
倾城再次翻了个白眼儿,这个无崖,怎么就这么财迷呢?这些年前前后后挣了多少银子了?怎么就是觉得没够?真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穷怕了!
“不急!生意不好做,也不过就是这些日子罢了!南宫逸是个精明人,一定会想法子尽快地安抚民心的!这上头的人不安稳,底下的百姓们也是跟着一样的不安心!你没发现,这阵子那街边儿摆摊儿的都少了?”
倾城十分享受地吃了阿邪递过来的一瓣儿桔子,又道,“南宫逸可不同与秦王,他是个有大智谋的人!他是不会允许在他监国期间,京城有什么颓势的!即便是齐王一案,我想,用不了几日,刑部和大理寺的动作就会放缓!当然,该抓的人,他们是一个也不会少抓。只不过,南宫逸定然是会改变一下策略罢了。”
“策略?这逼宫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刑部和大理寺不急着审清楚了,怎么向皇上交待?怎么可能会缓上一缓?”
无崖明显就是不信的!倾城也不跟他争,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你等着瞧就是了!我估摸着,南宫逸也就快要出手了!而且,他一出手,十有*,不会太简单了!”
“什么意思?”阿邪凑上前来,问了一句。
倾城的眼角微微上移,阿邪立马讨好地将刚刚剥好的一个蜜桔奉上,还有些谄媚道,“姐姐,这桔子吃多了,也是上火的!要不,您还是用些茶?”
“嗯,正好,你来烹茶,这许久不见你了,看看你的茶艺,可有进步?”
阿邪的小脸儿一垮,“姐姐,你知我最不擅长的便是这个了。要不,还是让妖孽来吧?他烹的茶香,比我可是强太多了!”
倾城一挑眉,这小子倒是会捧着别人说话了!茶艺有没有进步她不知道,这捧人的本事,倒是真精进了不少!
无崖撇撇嘴,本想着再调侃阿邪两句,可是一对上了倾城的清澈眼神,什么想法,全都是立刻打消了。直接就一摆手,让人备了茶壶、银丝炭等物过来,自己又到了净房先净了手,再用细葛布擦干了后,到了香炉前,手心手背,都熏了熏,才到了这一旁的桌前坐了。
阿邪看着,则是有些不服气地扯了扯嘴角,小声嘀咕道,“不就是烹个茶嘛!偏他的讲究就多了!”
不想,话刚说完,倾城就敲了他的头一下,“你这个混小子!怎么就不学着点儿好?这茶道文化,可是博大精深,你若是有朝一日,能将这茶道悟出一成来,姐姐也就知足了!”
阿邪摸了摸刚刚被她敲打过的地方,心不甘情不愿道,“知道了,知道了!姐姐这是心疼我,想着让我多学些东西呢!弟弟知道!只是,这些太过风雅文静的事儿,我做不来!倒不如,姐姐觉得哪家的公子小姐可疑了,让我去盯盯看!这等差事,小弟绝对不会给姐姐办砸了!”
“你呀!几人里头,最聪明的就是你了。偏你不肯好好学!”倾城说了他一句,便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叮嘱道,“要不,过几日,你去苗疆一趟吧。”
“去苗疆?做什么?探探那个额尔文的底?”
倾城摇摇头,“探他的底做什么?没必要!我只是有些不太放心。”想了想,似乎是又觉得不妥,“算了!此事,回头再说吧。”
阿邪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说算了,那就算了就是!
“明日老夫人就要出殡了,明日,你总该不会不去吧?”阿邪提醒道。
“明日出殡,自然是要去的。本来是没想着让她这么快死的!至少,也让她看见重孙子不是?可是我又觉得,我母亲没能看到孙子的出生,甚至是连儿媳妇的面儿都没见过,凭什么让她这个毒妇见?所以,便允了那一晚的事。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后悔了呢!”
阿邪一愣,后悔了?不是吧?这会儿人都死了,姐姐你说后悔了?你玩儿我呢吧?这活人变死人容易,这死人变活人,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了!
“姐姐,您该不会是良心发现,觉得她是您的祖母,那晚,您不该特意将那几人给引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吧?”
“自然不是!”倾城回答地很干脆,又是让阿邪一愣!
不是?那是怎么回事?又是后什么悔?
“当初她那般地折磨我母亲,寒冬腊月,还让我母亲为其洗衣,甚至是还罚跪!简直就是太过分了!怎么着,也得让那恶妇尝尝当年她是如何折磨我母亲的滋味儿呀!啧!我这个也真是的!没事儿干嘛这么善良呢?这下子好了!人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阿邪无语了!就她这还善良?她要是善良,这天底下还有腹黑的人么?还有,谁给他取的这名字?还阿邪?这论邪之一字,这世间还有谁能比得过眼前的美人姐姐?这姐姐若是认天下第二邪,怕是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无崖则是似乎根本不受影响,许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洛倾城,唇角,反倒是还挂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是只有这样的倾城,才是最真实的!先前在洛府里也好,在什么宫宴也好,那只不过就是倾城的一张面具罢了!
“姐姐,那老毒妇死了,洛府是不是合府上下都得守孝呀?”
“呃?”倾城一愣,没反应过来,“你是说哥哥和嫂嫂不能同房?放心!我都算好了,这会儿嫂嫂不是有孕了吗?这哥哥与嫂嫂最多也就是一年不得同房,倒是正好!等嫂嫂生了孩子,出了月子,也就差不多了。”
阿邪的嘴角一抽,“姐姐,我说的是你!老夫人一死,你不是也得守孝三年?您今年十五,要是守完三年孝,您可就是十八了!这在未出阁的姑娘里头,可就算是老姑娘一枚了!”
倾城闻言,再狠敲了他一下,“混小子,胡说什么呢?还老姑娘一枚!你这是跟姐姐说话呢?”
阿邪这回是真怕了!刚刚她这一下子,可是用了几分的内力的!阿邪可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儿,都有些眼冒金星了!
无崖则是轻笑道,“你呀!这孩子就是傻!出来的少,这见识自然也就少!目前来看,皇上根本就无意让洛相和洛华城二人丁忧,换言之,倾城将来嫁人,自然也就无需遵从这一规矩!你可别忘了,倾城现在可是李太子的义妹。她的身分,可不单单是洛府的姑娘,所以,守孝三年?怎么可能?”
无崖说罢,笑看了倾城一眼,“再说了,便是她有心守孝三年,怕是那位,就得是头一个跳出来,不同意的!”
此话一出,三人先是一默,再是齐笑。
不多时,夜墨也来了,依然是一袭黑色的华锦,细看,上面略有暗纹,可惜他步子走的太快,来不及看清楚,那暗纹到底是何造型。
“瞧,说阎王,阎王就到了!”无崖轻笑一声后,还是再取了一只小茶盏,仔细温过茶杯后,再为其奉上一盏。
“今日安王、秦王等人,都亲往洛府吊唁了!本王自然也不能不去,所以今日来过来的晚了。”
“无妨。你不来,我们三个倒更自在些!”倾城唇角的笑浅浅暖暖,眸底却分明就是取笑之意!
而无崖和阿邪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齐齐地瞪了她一眼后,以迅雷不及掩耳这势,快速地别过了头!生怕被夜墨给抓住了他们对倾城的眼神中有什么不善之意!
自从那日二人合好之后,这夜墨也不知是为了补偿她,还是真的就将她疼到了骨子里,竟然是将倾城给护得是密不透风的!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节奏!就连他们这些人,也不能对倾城有任何的不满意,更不准对她有什么言语上的冲突,肢体上的,就更别提了!
上次,阿邪的手还没碰到倾城的胳膊,就被他直接一掌给轰开了!要不是因为他是玉景山出来的,怕是那一掌,夜墨能使足了十成的功力,直接要了他的命!
有那一次,二人也明白了,只要是有夜墨在,那就尽量地与倾城保持距离,另外,得罪夜墨,也是千万别得罪倾城,否则?呵呵,那后果,可是有的忙了!
夜墨在倾城一边儿的小凳上坐了,然后自一旁的小碟内拈了一小块儿的糕点,“来!”
倾城倒是极为配合的张嘴,将那糕点给含入了口。而夜墨看着倾城刚刚好只是含住了那小块儿点心,却是连他的指尖碰都没碰到一下,不免略有些不满。
不过,他是谁?他可是在倾城面前最擅长死缠烂打的夜墨!
接过了无崖送过来的茶,再服侍着倾城用了,然后眸光一闪,再次拈了一块儿点心,这一次,特意挑了一块儿更小一些的,然后自己的两根指尖儿,却是刻意捏的靠里了些。
“来,再吃一块儿。”夜墨难得温柔地哄着。
哪知倾城却是摇摇头,“不吃了!再吃,一会儿就该吃不下饭了!”
夜墨的眼神一暗,似乎是有些沮丧,不过却也只是轻抿了抿嘴唇,没有说什么,手仍然是那样举着。
倾城一瞧他这样子,这嘴角忍不住就抽了抽,至于吗?不就是不想吃这块儿点心了?
不过倾城,还是不舍得看到他这般模样儿,眨了眨眼,“好吧!这是最后一块儿了。”
夜墨闻言,眸底立时便有了什么华彩一般,似烟火般绚丽,似流星般闪耀!只是那么一瞬的华彩,便足以让倾城看地呆了呆!然后几乎就是被他的这张俊颜和那一双充满了无底诱惑的眼睛给迷醉了!
而后果就是,夜墨的指尖被她在不自觉地情况下,含在了口里!
直到夜墨的唇角漾起了笑,而且眸底的颜色也是越来越暗,倾城才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口里的点心早都化了,舌头竟然是在他的指尖儿上,还舔了舔!
倾城一下子就觉得自己万分窘迫了!
连忙伸手一巴掌将他的手给打了出去,而夜墨的眼睛却仍然是一动不动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有些魅惑的眼神,再次将倾城深深地给吸引了过去!
不仅如此,夜墨竟然是似乎略略泛着笑,然后,竟然是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他的唇角,那样子,是要多诱惑,有多诱惑!
倾城好不容易,从深陷他的眸子中的自己给揪了出来,然后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液,强迫自己慢慢侧过了头,移开他的眼!
可是她的头才动了一分,脸上便多了一双细长如玉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再然后,以吻封唇!
倾城本就是被他的美色给勾的有了几分的不能自持了,如今再被他这么一撩拨,哪里还能再想起其它的来?没一会儿,竟然是又臂环上了他的脖颈,开始细细地品鉴,并且是享受起了这个吻!
原处,早已没了无崖和阿邪,他二人又不傻,自然是不会蠢地继续留在这里等着某人发飙!
不过,依着这二人,向来不知羞耻心为何物的性子,哪里肯轻易地就此离开?自然是隐在了暗处,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热吻的二人!
“啧啧,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呀!喂,死妖孽,你说,他们俩现在这样子,一会儿会不会直接就天雷勾地火,那什么了?”
阿邪的话,还真不是一般的直白!无崖挑起了嘴角,似笑非笑道,“你觉得可能吗?别说是我们不会同意了!就是夜墨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的!别忘了死丫头今年还不曾及笄呢!”
阿邪挠挠头,“也是哈!这倒是难办了!明明如此相爱的两个人,竟然是不能那个什么,是不是?你会不会觉得有些可惜?”
无崖瞪他一眼,“你疯了?怎么?李太子刚走,你就完全投靠到了寒王这边儿了?你还真是!我告诉你,你只是见识过了寒王的本事和能耐,那李太子的,你还没见识过呢!小心哪一日,这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将你整个生活不能自理!”
“呃?”阿邪呆了呆后,才有些不着边儿道,“这话不是姐姐常说的?怎么如今你倒是用的如此自如了?”
无崖白他一眼,“你到底能不能听懂话里的重点?”
阿邪冷哼一声,扭头不看他,想要继续看着外头那对儿恋人的缠绵温柔,哪知这扭过头来才发现,那摇椅上空空如也!别说是人了,连根头发丝儿怕是也没有留下吧!
“跑的倒是挺快!”
无崖见人走了,也甚觉无趣,“走吧。一会儿,死丫头又该闹腾着用午膳了。”
两人自树上下来,才走了没几步,便看到了端木婷嫣正在一名婢女的陪伴下,缓步过来了。
“端木小姐有事?”
“哦,给无崖公子请安。”端木婷嫣标准地行了礼后,才有些羞赧道,“我在这里也是打扰了多日了,如今得知,我与洛三小姐并无任何的血缘关系,更无再留此打扰之理。故而,特意来请辞的。”
无崖略一皱眉,这倾城前几日让他将洛夫人与端木婷嫣口中的那位姑母并非一人。其目的,一来是为了告诉端木婷嫣,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二来,也是防止有人再透过她来打探当年李如意之事。可是想不到,如今这端木婷嫣,竟然是起了要离开的心思!
“端木小姐不必客气。你与倾城虽无血缘关系,可是既然是大家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了。再说,端木家族已毁,整个北地,再无一个山越人敢留置,端木小姐孤身一人,又能去往何处?”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端木婷嫣苦笑一声,“多谢无崖公子的好意了,婷嫣心领了。”
阿邪听了,倒是多看了她两眼,这位小姐比那些个矫揉造作的小姐不同,倒是让他生出了几分的亲昵感来!
“这位姐姐生地好生漂亮呢!既然你与姐姐也算是认识,又何必执意离开?刚刚这个死妖孽不是也说了,大家也算是朋友了?你一介女子,能往何处去?如今这京城可是不太平,你可是想要想好了!”
倒也不是阿邪吓唬她,这些日子京城的确是有些不太安稳,这一点,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端木婷嫣的胆子本也不大,再经阿邪这么一说,还真就是有些犹豫了!
端木婷嫣身后的丫环则是小声劝道,“小姐,要不,咱们就再多留两日吧。而且,您不是也没有想好,要去何处吗?”
无崖一听,这才知道,端木婷嫣分明就是无处可去,只是为了自己的那么一点儿尊严,不想再'赖'在这里罢了!
“好了,此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就暂时在此安住就是。你也不必去找倾城了,她这会儿,呃,有正事要办呢。估计也没空儿搭理你。”
端木婷嫣看着无崖,有心再说,却是被无崖递过来的一个有些冷的眼神给吓住了!
“既然如此,那婷嫣就先回去了。打扰两位公子了。”话落,再福身行了礼,才离开了。
“喂!死妖孽,这位端木小姐又是什么来头呀?看样子,倒是个极有教养的小姐,只是,看着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太对呀!”
“嗯,她自小体弱。是李太子带过来的。前阵子我无事,倾城以为这个端木婷嫣会是她的表妹之类的,所以便让我为其调理了一番身体。如今虽已是大好了,不过看样子,还得再好生地调养上几个月,才算是大功告成了。”
“原来如此!李太子带过来的?喂,不会是李太子的什么人吧?”
无崖瞪他一眼,一脸地嫌弃道,“你到底长的是不是人脑子?怎么说话竟然是这般地巅三倒四?那李太子是什么人?那可是芝兰玉树,风光霁月的人物!这端木婷嫣再好,又岂能及得上那些真正的大家族里的世家小姐们好?蠢猪!”
阿邪无端地被骂了一通,有些莫名奇妙地挠了挠头,“我是真的觉得她挺好的呀!只是除了身子弱一点儿外,真就没有什么毛病呀!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真好看!”
“你这色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无崖使劲弹了他一指,这才大步往膳房的方向去了。
阿邪还呆呆地望着端木婷嫣的方向瞧,就听到无崖有些远的声音飘了过来,“还不快些!过来帮我杀鱼,不然中午饿肚子!”
阿邪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就去追无崖了。
却说倾城这厢,彼时正软塌塌地蜷在了夜墨的臂弱里,慵懒地像只正在晒太阳的猫一样!
“丫头,再过些日子,我便请父皇下旨赐婚可好?”大掌轻轻地抚弄着她的头发,让其乌黑亮丽的秀发,穿过其细长的手指,这种感觉,似乎是颇为惬意,夜墨对此,倒是玩儿的不亦乐乎!
“齐王的事情未了,而且现在洛家的老夫人也去了。这会儿请旨赐婚,怕是不妥。”
“你放心,我自然是有法子的。”
倾城微怔了一下,对于他如此心急地想要将二人的名分订下来,她当然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可以等二人有了婚约后,再寻个什么冠冕堂皇的由头,将自己接去他的寒王府?还真以为自己看不透他的那点儿小心思?
“丫头,李华州这次回苍冥,十有*,也是要想法子去暗查紫夜国的一些动向的!紫夜国这几年,虽然是没有怎么滋事,可是也再不复以往地那般低调谦卑了。我担心,边关,迟早是会有一场大战的!”
倾城的心头一动,眉毛抖了抖,“哥哥可也会被派去边关?”
“暂时不会!他是跟在了我的身边的,是冰魄的将领,眼下,还用不到冰魄。即便是用到了,他定然也是会跟在了我的身边的。”
倾城一脸忧思,夜墨看了,有些心疼,声音不自觉地便软了几分,“丫头,还没打仗呢,就不放心了?”
“那倒不是!”倾城动了动身子,试图让自己躺地更舒服一些,“我若是这般舍不得哥哥,就不会支持他去参军了!这会儿,也就不会成为一名将军了。虽然是跟你比差了些,可是我相信,凭着哥哥的本事,将来定然是能成为一员大将的!”
“这个,我倒是不怀疑。洛华城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这也正是我一直看好他的重要原因。对了,洛华柔与安王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
“嗯?”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提到了洛华柔和南宫逸两人了!
“今日,听说良妃将南宫逸召去了后宫,问过了他的意思,想要为其择正妃了。可是我的人来报,南宫逸竟然是还一口死咬着你不放!这个浑蛋,难道不知道,上次的事,就是良妃有意为之?竟然是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表示了自己坚持要娶你的意思?”
“良妃被气坏了吧?”相比于夜墨的咬牙切齿,倾城却是浅笑如花,眸底的光华闪烁,狡黠而透着几分的得意!
“你很高兴?”
“为什么不?良妃那样平日里装惯了的人,能将她气到的,估计也就是南宫逸了!我恨不能让南宫逸将她给气个半死呢!”
“这有何难?你若是看她不顺眼,真说就是,我替你出手教训她一二。”
“不必!”倾城阻止道,“那样就不好玩儿了!良妃就是要被南宫逸气到,我才会开心!哼!被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给气的吃不下饭,或者是摔打了东西,这才有趣!还有什么,是比自己最重视的人,却是将自己的一片心意,置于泥沼而不顾,更有意思的呢?”
看到倾城笑得妖娆,夜墨也明白了她的心思,的确!自己出手,虽然是会让良妃吃些苦头,可是却远不及她被自己的亲生儿子伤害来深刻的多!
不过,夜墨很快又蹙起了眉,“丫头,你该不会想着再激一激南宫逸吧?”
“怎么会?他人还不错!上次的事情,我们扯平了!以后,无需你操心,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我也不会去见他的。”
倾城可不想真的无端地就给自己招来什么烂桃花!她对南宫逸有些好感,也仅限于朋友而已,再往前走,就不太可能了!所以,既然如此,就索性不给他一丁点儿的机会就是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便听到了外头有人来报,说是该用午膳了。
倾城才刚出了屋子,没走几步,便察觉到了青鹤的靠近,一凝眉,“怎么了?”
“回小姐,秦王殿下这两日频频告诉洛府,并且是言语间,有意要见你一面。这是他交给了青鸟的一张信笺。”
秦王?怎么?这会儿又想起她来了?哼!当初他们联手来算计她和哥哥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记得还有自己这样的一个盟友呢?现在记起来了?晚了!
倾城打开看了一眼,唇边浮上了一抹冷笑,掌心一挥,那片纸笺,便化做了细碎如尘的纸屑,漫天飞舞了!
“让人告诉他,我们之间的盟约解除了!就在上次他敢算计我的哥哥开始,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是,小姐。”
夜墨自始至终都是在一旁冷眼观之,直到看到倾城处置完了,这才再度上前,揽了其腰,继续走。
次日的洛老夫人出殡,可是极为热闹的!洛氏的大部分族人,都过来送葬了!
虽然是因为齐王之乱,洛府已是再三地精减了一些,可是到了出殡这日,仍然是人数众多,这陪葬品选的不多,却是件件精品。洛永和是个孝子,若不是因为这会儿赶上了正值多事之秋,怕是于这陪葬品上的选用,会更为挑剔,也更为铺张一些!
云清儿因为有孕在身,所以在两名丫环的搀扶下,出了城后,便直接上了一顶小轿,就是担心会伤及其腹中的胎儿。
到了后半晌,一切总算是都处置地差不多了,族人们也都走的所剩无几了,这才算是消停了。
一切正如早先倾城等人所料,洛永和和洛华城所递的请旨丁忧的折子未批。安王只说是等皇上病愈之后,再做打算,其它的,也未多言。不过,众朝臣们眼睛可都是雪亮的!这耳朵也都是长着呢!安王的态度,一多半儿来说,就是代表了皇上的态度!
这洛家,不仅仅是没有因为洛老夫人的去世,要先沉寂一段日子,看这意思,皇上,还有意要重用呢!
不管外人是怎么传,洛永和父子,虽然是照例上下朝,可是这于朝堂之上,都是更为沉默了一些,特别是洛华城,本就是不擅言辞的,这会儿,话就更少了。一时间,这朝臣们也弄不清楚,这洛家父子,到底是因为洛老夫人的去世,太过悲伤了,还是另有隐情?
洛府因为有了丧事,所以基本上一切的宴会活动,也都是暂停了。也没有人敢在这会儿给洛府的人下帖子了。
可是秦王此时百般焦虑,宫中虽然是母妃已然服侍在了父皇的左右,可是现在,这监国之责,可是还在安王的身上的!
本就急燥的秦王,在收到了倾城让人传来的口讯后,大为沮丧!想到这一年左右,自己在朝堂之上能顺利地扳倒了那些齐王的党羽,其一多半儿的功劳,要归于倾城!
若非是她用计将凤府及肖府搅的不得安宁,最后更是设计让皇上对整个凤家失望至极,自己又怎么会有机会出手?
现在想想,秦王当真是悔不当初!可是事情已然做下了,再悔也是无用。抬眼看到了刚刚因为被自己斥责了几句,而面色有些苍白的武妙儿,秦王的心念一动,计上心来。
一晃,这洛家老夫人下葬已是有了近十日,这头七纸,也是头两日才刚刚烧过了。
“小姐,秦王的马车到了,小的刚才瞧着,似乎是连秦王妃也一道来了。”
闻风客栈内,倾城听着掌柜的回话,轻点了点头,眼角微微泛笑,竟然是还带着王妃一道来了,有趣!有趣!看来,今日这一趟,自己是没有白来!
“三小姐竟然是早到了么?是本王的不是,自己约了三小姐,却还迟来了,该罚,该罚!”
秦王一看到了倾城,便紧忙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点儿王爷尊贵驾子,也是看不出来了!
“王爷王妃坐吧。”倾城在看到二人进来后,却是连身都未起,一直就这样安坐着,而且还是笑意浅浅地看着秦王妃武妙儿!
那温柔若水的眼神,看在了武妙儿的眼里,却是分外的扎眼!
“三小姐还真是好兴致,这孝其未除,丧服未脱,就敢来此闹市相约?”武影儿一想到自己一会儿还要给这个洛倾城端茶认错,这气便不打一处来,这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是带了几分的凌厉了!
“怎么?秦王带着秦王妃来此,就是为了羞辱本小姐?既然如此,二位请回吧!这倒是让我好生奇怪,明明再三约请本小姐的是你秦王,为何一来就如此地编排于我?真当我是好欺的不成?”
倾城脸上的笑意褪去,点点的凌厉已然是开始在脸上蔓延。武妙儿不知道倾城的厉害,可秦王却是知道的!先不说,其一身的功夫,就单单是那份儿心计,就是旁人难以企及的!
“三小姐莫恼,她也是一时口快罢了!今日带了内子来,就是特意为了上次的事情来为你致歉的!”
秦王话落,便对着武妙儿使了个眼色,武妙儿倒是想着装作不懂的样子,可是一想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也只好是打掉了牙齿往肚里咽,忍着气,给倾城斟了茶,再低声下气地赔了不是,这才作罢。
秦王一直就在一旁瞧着,这秦王妃便是想要蒙过去,也是不成!无奈,只能是在心底里头,将洛倾城,给骂了不下百遍!
“秦王妃的这杯茶,我洛倾城可是喝不起!”
秦王脸色微有尴尬,知道她这是还在忌恨着那件事儿,连忙赔礼道,“这件事儿,都是我们秦王府的不是!三小姐,还是莫要再恼了。这里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就当是给三小姐买些胭脂水粉了。”
倾城看了一眼那银票,心底却是暗自好笑,看来,这个秦王是真急了!他满府的谋士,竟然是一个能给他出主意的也没有?还是说,是他太过心急,谋士们出的主意,都见效甚微,甚缓,他不乐意了?
“秦王殿下,有话直说吧。”
秦王一听,眼睛顿时一亮,知道她这样说,就是肯帮忙指点一二了!
听完了秦王的叙述,倾城点点头,“此事倒也不难,只是不知道秦王殿下,是否能看的明白了?”
秦王微惑,不知她此言何意,却听得外面一阵的脚步声及小二的讨好声,细听,竟然是安王南宫逸,也来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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