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只要是稍稍一动,不仅仅是不会解脱自己,反倒是可能会让此时的夜墨,更为难以自制!
双颊不知是因为刚刚被他亲吻的,还是因为害羞所致,已然是红的不成样子了!眼神虽然是还算清澈,可是多多少少也是染上了几分的暧昧之色,让人忍不住就会心生遐想。
就在倾城觉得自己快要紧张的窒息的时候,夜墨的眸子轻眨了眨,意外地,原本有些冰冷的面部线条,此时看上去,也已经是柔和了几分。
“真美!丫头,你真美!”
因为这一句话,倾城的脸色更红了!她想躲,可是这床上却偏偏是无处可躲!而且如今自己又被他制住,如何躲?
倾城的心脏此时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呼吸也是越来越急促,从而导致了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剧烈!而这一美景,现在却是在夜墨的眼皮子底下,一览无余!
不知什么时候,倾城突然发现夜墨眸底的暗黑越来越浓,那里头的火焰,已然是快要将其整个人燃烧了起来。
等她刚要开口说话,他灼热的温度,便袭向了自己的胸前!
倾城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太羞人了!
她想要挣脱开来,却是发现自己在他面前,竟然是如此的渺小,无能为力!
不!她不能就这样认输!
“阿墨!”试着唤回他的理智,可是却发现,自己一开口便满满地全是一种柔媚感。
纱帘落下,室内风光旖旎,明明就是夜色已凉,可是这室内的温度,却是炽热难耐。
终于,小半个时辰后,倾城才被某人一把抱起,大步去了西次间儿的浴房,将她丢进了浴桶里!
没错儿,就是丢!毫无温柔可言,毫无柔情可可言!可是倾城对于他的做法,却是不敢有半分的置疑和控诉。而且脸上也不见丝毫的委屈,反倒是极为欢喜庆幸的模样!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笑出声来,就听到了帘子外头冷冷的声音传来。
“丫头,你最好是快一些,否则,我可不保证接下来,我会做什么。”
倾城的身子一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满身的红痕,登时便羞的有些没脸见人的感觉了!
驼鸟心态,竟然是也光顾了向来自信加自强的倾城,身子一滑,直接就全身没入了浴桶之中,不肯出来了。
等倾城从浴桶里出来,裹上了浴袍,越过了屏风后,在榻上看到了叠的整整齐齐的一身水蓝色的衣裳,小脸儿一红,这个冰山阎王爷,倒也不笨,知道为自己再备身衣裳。
快速地将衣裳穿上之后,才发现了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自己转了转圈儿,仔细地再到处看了看,不由得无语望天了!
倾城一拍自己的额头,仰天轻叹道,“我果然是不能把阎王爷想的太好!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撕了我的衣裳,再给我另备上一件儿?他果然就是天底下最为腹黑狡诈,无情无义的阎王爷!”
骂完了,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这身衣裳,哪里什么正经的衣裳呀?只不过就是勉强将自己的身体给遮住了罢了。当然,并不是那种什么薄纱做成的,没有那么透明,只是如今已是十一月了,可是夜墨命人为她准备的,却是一套春装!都只是单衣,而且也都是较为宽松,这分明就是自己先前在锦绣阁穿的'睡衣‘的模样!
倾城暗骂一声后,心道,幸亏是自己还有内力,遂运气一周后,这身上倒也不冷。事实上,这屋子里早已烧上了地龙,即便是她自己不运气,也不会觉得太冷,只是因为刚刚沐浴完,担心自己会受凉,所以才会游走一圈儿罢了。
待倾城再三思索后,知道还是逃不过他的惩罚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如此,她刚才就不拒绝他,两人直接先洞房算了!省得这会儿还得提心吊胆的,天知道他又准备了什么招数来对付自己?
一想到刚才在寝室的那幅旖旎画面,倾城的脸立刻又红的不成样子了。
右手也不由自主地,便抚上了自己的心口,左胸处,伸手触之,还隐隐有些疼呢!
谁能想到,夜墨在关键时刻,竟然是真的煞住了!他没有在继续欺负自己,没有真的与自己圆房,可是即便如此,他先前做的这些事儿,也足以让自己羞愧无比了!
两人当真就是只差最后一步了!这让她简直就是有些局促不安了!不知道他心里头会如何看待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轻浮了?会不会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太容易引诱了?
倾城的脑子里一团乱,手仍然是还停留在自己的左胸前,不自觉地便是用力压住了心口,随后,淡淡的疼痛感,便传至她的心底!
低头看了一眼,隔着衣服,自然是什么也不可能看得到的。可是一想到了刚才在浴桶里,自己看到的那一颗颗草莓,都不及这一排牙印儿清晰!
他竟然是在最后起身的时候,咬了自己一口!
而且还是咬在了那个位置!
简直就是太羞人了!
倾城这会儿当真就是有了一种想要捂脸的冲动了!自己怎么就由着他胡来了呢?再说了,自己在他面前干嘛表现地这么小心翼翼?自己又没有做错事!非但没有做错,还帮了他的大忙,他这么做,分明就是恩将仇报!
对,就是这样,恩将仇报!
倾城努力地给自己打完了气,觉得自己这会儿的底气也足了,走路这身子挺地也更直了些,脸上再度有了自信且明艳的笑,这才出了浴房,往外间儿来了。
正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倾城有些纳闷儿,难不成是出去了?刚刚似乎也没有感觉到有人来寻他呀!
一脸不解地进了里间儿,发现这里间儿刚才的凌乱,早没了!
被他扯坏的衣裳也不见了,床上先前的凌乱,此刻早已是整齐干净,再细看,就连这床上的纱帐,竟然是都换了新的!
有意思!倾城心中暗暗发笑,虽然是搞不明白夜墨想要干什么,不过,看这样子,至少,是没有打算目前为止,就将她给拆吃入腹的,如此,她多少也安心了。
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看了一眼外头,早已是月挂高空,夜色已晚了。
倾城就这身打扮出了屋子,在廊道内站了,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一抹凉风,瞬间让她清醒不少,也感觉到了这冬天,果然是来了!
“喂,哪个在?出来!”倾城瑟缩了一下后,便开始运气为自己驱寒,然后又道,“我知道你们在暗处呢,给我出来。本小姐快饿死了!难道你家主子吩咐了,要将我饿死在这儿?”
扑通一声,倾城的嘴角抽了抽,看着不远处一个黑影,身形歪歪斜斜的样子,就知道是不小心掉下来,或者是被同伴故意给一脚踹下来的。
那黑影稳住了身形后,才上前道,“回三小姐,膳房已经在准备了。屋内的桌上有点心,您若是饿的紧了,先垫巴垫巴的好。”
倾城扬了扬眉,“你家主子呢?”
那黑影似乎是有些尴尬,窘了一下后,才道,“回三小姐,主子在温泉池呢。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
温泉池?倾城似有不解,好端端地去泡什么温泉池?
那黑影极为好心地解释道,“回三小姐,这欲求不满,也是容易伤身的。为了您和主子大婚以后的幸福,主子去泡泡温泉,也是有益无害的。”
倾城的面色一黑,这是什么话?
不待她做出反应,那黑影便一跃,不见了!
倾城挑了挑眉,跑的倒是挺快!也罢,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整他,也不急于一时,想想自己如今回京了,以后待在这静园的时间还会少吗?
这样想着,唇角便是勾起了一抹有些惑人的奸笑,像是早已经想好了要预备怎么去整人了!
“站在这里傻笑什么?”
听到了这有些冰,却是明显含着几分关心的话,倾城的心情顿时大好!扭头一瞧,笑道,“我竟是不知道你还有着这等的手下,伶牙利齿呀!”
不意外地,听到了一片抽气声,倾城脸上的笑,便是更回地明艳了几分。不过,她也知道这会儿夜墨的气还未全消呢,自己多少也是得悠着点儿,不能太得意忘形了!
夜墨抬头往那黑影隐身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语,直接将自己的一件儿黑色的披风,裹在了倾城的身上,蹙着眉道,“不知道外头冷吗?如今可是冬日了,怎么这么不知道冷暖呢?”
“哪有?我刚刚有用内力驱寒!”倾城不满地瞪他一眼,“还说呢,这就是你让人给我备的衣裳?想要冻死我?”
夜墨不理她,看着她仍然是有些红扑扑的小脸儿,强忍了要扑上去狠咬一口的冲动,一把抱起她,就进了屋了。
倾城这回倒也不再闹了。安静地由他抱着,甚至是还将自己的头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倾城的安静顺从,大大地取悦了夜墨,至少,让他整个人的气息,不再那么冰冷了。
两人才刚刚进来坐好,便有人进来呈上了上好的酒菜,而且,让倾城最为欢喜的是,她竟然是闻到了桂花酿的味道!
吸吸小鼻子,倾城的心思,夜墨自然是看穿了。
“不许喝!”
“为什么?”手伸出去了一半儿,却听到了夜墨冷冰冰的声音,倾城除了不解之外,更多的,则是委屈。
“这是对你的惩罚。一个月内,不许饮酒。”
“为什么?我又没有做错事!”这一次,倾城的腰杆儿挺的笔直,仿佛是她真的并没有做错事。
夜墨凉凉的一个小眼神儿丢了一过去,倾城脸上原本的自信,便一寸寸地裂了开来,最终,只剩下了些委屈的神情。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还是你的舌头让猫给叼走了?”
这样明明就是打趣的话,竟然是出自这位冰山阎王爷的口中!
倾城的嘴巴动了动,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具体是什么,夜墨也没有听清楚,不过指定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吃吧。”夜墨倒也没有连菜都不许她吃,还亲手为她布好了菜。
倾城这会儿是坐在了夜墨的腿上的,看了一眼那碟子里的菜,再看看那一旁不停地飘散出了酒香的桂花酿,倾城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要疯了!
这样香浓的味道,至少也是沉封了个一二十年的吧?怎么能这样?竟然是不许自己喝?
倾城心中气恼,索性小脸儿一转,冷哼一声,那态度,那神情,摆明了就是,你不让我喝桂花酿,我就不吃了!
夜墨看她使起了小性子,倒也不急,只是给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口菜,然后轻轻地咀嚼着,随后又给自己灌入了一杯酒,顿时,倾城觉得身边的酒香气,就更为浓烈了些。
闻着这样香的味道,却是不能喝,倾城顿时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自己千辛万苦地做这些个是为了什么?知道他生气了,自己都伏低做小到了这种程度了,还想着让她如何?难不成,还要让她给他跪下来磕头认错?
越想心里头越委屈,自己这是做什么?何苦要如此地委屈自己?这样的卑微,这样的小心翼翼,就是自己长久以来最为期待的爱情?这也太傻了吧?
倾城想着,眼圈儿就是一红,自己为了让他心情舒服一些,基本上是能吃的豆腐都让他吃了,他还想怎样?这样的男人,如此小气难哄,自己何必非要在他身上一直吊死?
夜墨虽然是不语,可是一直在注意着倾城的气息的变化,听到她仍然是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就知道她现在心中是有气的。而且看样子,似乎是还气得不轻!
猛地,夜墨一个不注意,发现倾城竟然是从他的怀里挣脱掉,已是立于一旁。
“哼!臭阿墨,死阿墨!人家这般辛苦是为了谁?你还这样的惩罚人家,简直就是混蛋!不就是一壶桂花酿吗?以为我离了你这儿就喝不到了?你不是生气了么?那你就慢慢气吧!本小姐不奉陪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夜墨一惊,火速上前一把再将她给抱住,沉了眸子,阴了脸色,“你疯了?你现在穿成这个样子出去,是不想要名誉了,还是不想活了?”
倾城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穿了什么,听他这样一说,这心里就更来气了!伸手点着他的胸膛,一字一句道,“你还说?这衣裳是哪个混蛋让人为我准备的?啊?你以为我愿意穿呀?”
“住嘴,不许说脏话。”夜墨拧了拧眉,这丫头发起疯来,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哈!你是哪位呀?你说不许,就不许吗?你说不许我喝桂花酿,我就没地儿喝了么?南宫夜,你就是一个大混蛋!你就只会欺负我!我告诉你,今天我还就豁出去了,就不让你欺负了,怎么了?”
倾城说着,小脸儿一扬,胸脯一挺,一脸的挑衅!当然,如果说忽略了她眼中的那层水雾的话,会更有些女流氓的说服力。
夜墨看着这样的倾城,刁蛮、任性,还有些孩子气!这样的洛倾城,让夜墨觉得有些陌生,却也一直以来,都是他所期待的那个洛倾城!
夜墨轻轻地抬起手,倾城的心一惊,眼睛的余光则是始终跟着他的大手走,生怕他会再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最后,夜墨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头顶上,摸了摸她的发,还有着水渍呢!微微蹙眉,轻轻拨拉了一下她的头发,才看到她的头皮和发根部是基本上干了的,这才松开了眉心。
“丫头,我没想到,你也会有这等孩子气的时候。”
倾城大窘,这是褒是贬?
“丫头,我知道你去北地是为了什么,你救了南宫逸,我也不说什么,可是你不该在救了他之后,还与他把酒言欢!丫头,你这是在挑衅我的耐性!”
倾城一惊,“你如何会知道?我身边明明就·····”突然想到了什么,倾城看向了夜墨的神情就有些意外了。
“你在南宫逸的身边?你竟然?我还以为只是他宫里的宫人,不会是到了心腹这等的境地的。你倒是好手段。”
夜墨知道,自己在南宫逸身边安插了棋子的这件事,被倾城看破了。他原本也没打算瞒她,甚至是很早以前,就曾对她说过,只不过,当时的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暗线,竟然是这般厉害罢了。
“丫头,你说,该不该罚?”
倾城的小脸儿一窘,眼神也有些躲闪了起来,该死的!自己好不容易做些个出格的事儿,怎么还被他给知道了?这不是要自己的小命儿吗?
“那你想怎样?”
“一个月内,只要是有我在,你就不许喝酒。”
这会儿,倾城的头已经是垂了下来,还能说什么?比起这个时代其它男子的表现,他这种已经算是轻的了!自己半夜跑去和别的男人饮酒狂欢,的确是,让人有些无法接受。可是至少,夜墨接受了,只是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好了。”夜墨拉过她的手,再次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这一回,也不再为她布菜了,而是直接选了几样她爱吃的菜,直接就喂着她吃了。
倾城一边儿吃,一边儿眨眨眼,这样的举动,算不算是在讨好自己?或者说,是在奖励自己拔掉了南宫逸在北地的两处暗桩?突然想到了今日在安国公府的发现,倾城的小脸儿顿时喜笑颜开。
两人一边儿吃,一边儿说着话,等两人都差不多吃饱了,倾城也将今日在安国公府的发现,都一一说完了。
“你说,那个安国公是不是有些太傻了?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爱自己的女人,竟然是能对自己最亲的人做出这等事来?简直就是太卑鄙了!不过,如今他落得今日这番下场,也是他自己活该!怨不得别人的。”
听完倾城的话,夜墨则是久久不语,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倾城也不打扰他,就静静地依在了他的怀里,由着他去想。
“丫头,你希望云墨宸顺利地继承安国公的爵位么?”许久后,夜墨才问道。
“自然!安国公府,不是只有这一位嫡子么?”
“嫡子是只有一位,可是这庶子,却是不止一位!虽然千雪国律,庶子不可继承一切爵位,可是若是有良妃在暗中相助,强行逼了云夫人再收上几名嫡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倾城惊地几乎就要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这良妃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没了安国公,难道还想着再给她自己培养一个安国公?这是想要做什么?”
“丫头,凤家曾有过一股百年不衰的隐秘势力,就连西北的花家也有着得到了朝廷敕封的百人暗卫,你以为,安国公府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公爵之家?”
倾城的眼神一凛,很快就明白了夜墨的意思,“安国公府,也有着不同寻常的力量?”
“任何一个豪门贵族,都不可能只是有着表面的富贵荣华,名誉地位的!若是没有一些暗中的力量在支撑,你以为,他们都是靠着府里的那些个奴仆护卫来保卫每一代的族人?”
对于这个,倾城倒是明白的。古往今来,但凡是有些底气的大家族,都是必然会有一些暗中的力量,或者是在暗中积累一些财富的。更何况是像安国公府这样的百年世家?
随即又想到了今日听云夫人提到的一些话,前后一串联,无非也就是说,对于安国公府的一些暗中的势力,云墨宸,已然是握了大半儿在手了!
“阿墨,安国公府的事情,你觉得良妃当中能插得上手?若是没有云墨宸也就罢了,可是这安国公明明就有嫡子,怎么可能还会再让云夫人过继庶子?”
话刚说完,倾城就意识到了不对,大惊失色道,“该不会?你是说良妃会对云墨宸下手?那他这回京的路上···,这岂不是?”
对于自己的小丫头如此地关心别的男子,夜墨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背,“放心!云墨宸若是连这点儿本事也没有,怎么可能还有资格继承安国公府?”
倾城一想也是,云墨宸又怎么可能简单?只是,安国公一直在暗中帮着南宫逸的这事儿,他是否知道呢?或者说,云夫人是否将安国公的这个秘密,也都告诉了云墨宸呢?
显然,自己的嫂嫂云清儿是不知道的。那么,如果说云墨宸也不知道的话,事情也许就简单了许多。可是如果说云墨宸早就知道了这个秘密,那么,事情似乎是就变得更有趣了些!
至少,云墨宸是不可能站在南宫逸那一边儿的。
“怎么了?”夜墨看她发呆,轻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事。对了,你说会是什么人要杀南宫逸?”
夜墨的手微僵,眸子也略有些暗沉,看到倾城正睁着一双清亮璀璨的眸子,看着自己,显然也是在等着自己的答案。
“丫头不怀疑是我让人做的吗?”
倾城摇摇头,“你才没那么笨!再说了,这会儿,南宫逸若是真出了事,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夜墨的眸子微眯,头再低了低,距离倾城的娇颜,已是越来越近了。
“丫头,你不认为,南宫逸一死,我便少了一个极强的对手吗?”
“你虽然冷漠,可是你骨子里却是一个骄傲无比的人!至于南宫逸,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其实也是觉得他的身上,有着太多可疑的东西吧?”
夜墨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那样若清泉一般纯净的眸子,谁能想像得到,却能看穿一个人的心事?此刻这样纯净,这样毫无防备掩饰的一张脸,谁能想到,就是她,居然是在一夜之间,便拔掉了南宫逸在北地的两处暗桩?
倾城也呆住不动了,双眼有些着了魔一般地看着眼前的夜墨,那黑如深夜一般的眸子里,似乎是有着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牢牢地吸引住,她的眼睛,再也看不到别处,只能是深陷其中,不能自已。
“丫头!”
夜墨轻轻地唤了一声后,便轻轻俯身,低头锁住了那片嫣红!
待两个人的唇舌终于分开后,夜墨则是将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抵在了她的肩膀上,一脸的满足,似乎是还透着幸福的味道。
“阿墨,你不生气了吧?”倾城在这种温情时刻,眼角的余光,竟然是扫在了那壶桂花酿上。
“丫头,你不该一声不吭地就去了北地。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嗯。我错了。”倾城这会儿倒也是不再犟着了,乖乖地认着错。
可是夜墨却似是十分的生气,揽着她的腰的手,紧了紧,“丫头,你知道吗?我恨你!而且最恨你的,就是这一点。你明知道我会生气,可是你依然是义无反顾地就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因为你知道,无论你做什么,犯了多大的错,还是闯了多大的祸,我都不会真的恼了你,不理你。”
夜墨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沉,似乎是还夹带着几许的无奈,“丫头,我说过,你就是我的劫!我拿你没办法,是真的没办法。丫头,你告诉我,你说我该拿你如何?”
“阿墨!”
倾城的眼睛一酸,眼泪竟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地掉了下来,再也止不住了。
倾城紧紧地抱着他,“阿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夜墨的眸底扬起了一抹笑意,享受着她的拥抱,她的感动。
夜墨抱着她,大步到了床前,再将她轻轻放下,“丫头,别哭了,再哭,我就直接将你办了。我们就提前洞房花烛了。”
倾城的脸一红,嗔了他一眼,再一想到就在不久前他也是在这张床上,对自己做的那些无缘亲密的事,这眼神,便躲闪了起来。
夜墨看出了她的娇羞,轻笑不语,只是轻轻地摸了她的发,然后与她一起并肩躺在了床上。
“这一次,一个月的禁酒,是绝对不可以放松的。这是对你的惩罚,不然,你永远都不会记得住。”
倾城抹干了眼泪,扁扁嘴,嘀咕道,“明明刚才还那样让人感动,怎么突然就又有了这样小气的心思!不是说了,你不会真的生气的吗?干嘛还要禁人家的酒?”
“丫头,南宫逸此人,太过危险,这一次,你焉知他不是利用了你?他明知你是我的未婚妻了,却是还要与你把酒言欢,你就不怕他会刻意地将此消息传回京中?确切地说,是传到我的耳朵里,让我吃醋?”
倾城轻哼一声,语气有些不甚在意,“这算什么?其实,我还有更劲爆的消息没跟你说呢。”
“什么?”夜墨的神色一凝,扭头看她。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出手救了南宫逸?我明知你们两个早晚是要对上,竟然是还要出手救他,我是疯了不成?”
“你做事,总是有你自己的理由的,这一点,我从来都不怀疑。”
“你不怪我救了他?当真不恼?”倾城支起了自己的上半身,低头看着他平静的脸庞。
“我说了,你有你自己的理由。再者说了,我南宫夜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想过是要靠一个女人去得到!更不会想着自己的麻烦,要由一个女人来解决我的困难。”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倾城有些失望,没想到会是得到一个这样毫无创意的回答。
“南宫逸的确是受了伤,也的确是中了毒,只不过,我看得出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中了毒,貌似,他料准了我会去北地,只是没想到,我去北地到底是去做什么。”
“呵呵!”夜墨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是轻笑道,“丫头,你就不怕他将北地暗桩被拔的事,给算到你头上?”
“算就算,谁会怕?再说了,自那晚之后,我便没有再出现过,而且,他很清楚,我绝对不是那个派人刺杀他的人。现在,南宫逸估计会有两个怀疑对象。”
“说来听听。”夜墨似乎是饶有兴致,让倾城就半趴在了自己的胸前,这样,让她更舒服一些。
“第一个怀疑对象,自然就是武乾了!当然了,武乾也是所有的南宫逸的人,在第一时间会怀疑到的对象。第二个嘛,自然就是派出了刺客的那个人了!估计,会有这种想法的,也就只有南宫逸一个人了!其它人,是看不到这一层的。”
“丫头的意思是说,南宫逸会以为是那些刺客故意以身做饵,只为了拔掉他的暗桩?”
“没错!那些刺客才多少人?可是能用他们的性命来换南宫逸在北地的两处暗桩,是真值了!”
夜墨拧了拧眉,终是什么也没说,似乎是有些乏了,然后轻轻地摸着她的头,然后双臂抱了她,让其躺在了自己的怀里,低声道,“太晚了。先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倾城也的确是有些累了,只是今日连番的几个意外消息,让她的思维仍然是还有些活跃呢。
这会儿静静地躺在了夜墨的怀里,心里头除了安宁外,再也没有了其它,听着身旁男子浅浅的呼吸声,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沉香味儿,倾城有些迷醉了!
轻眨了几下眼后,便轻轻地合上了眼皮,不一会儿,就唇角含笑地进入了梦乡。
看着她睡着了,夜墨又小心地为她盖了盖被子,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仍然是与她一起躺着,也沉沉地睡去。
次日,倾城是在夜墨温暖且熟悉的怀抱里醒来的。
“咦?你怎么没去上朝?”再三地揉了揉眼睛后,倾城才有些迷迷糊糊地问道。
“嗯。今日休沐。不睡了?”
回答他的,是倾城的一个大大的哈欠声,然后就是再抱了他的胳膊,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夜墨轻笑,“丫头,想不想去赏梅?这静园,还有许多地方是你没有去过的。”
倾城一听,也是,自己来静园,不是在那美人湖的船上,就是在这思卿院,别的地方去的还真是不多。如今听他一说,还可赏梅,倒是来了几分的兴致。
“好呀!只是,这会儿梅花都已开全了吗?”
“嗯,差不多了。先起身吧,一会儿,我们在梅林里比一比剑术可好?”
这一回,倾城的双眼简直就是要放光了!直接就坐起了身子,“当真?不许反悔!”
“不会!走吧。”
两人到了梅林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看着眼前的花海,倾城顿时理解了何为壮观二字!
能将这梅花种的,一眼望不到边际,这处梅林到底是得有多大?这个夜墨,他脑子没毛病吧?就不怕这样的奢华铺张,会被人给参奏一本?
“知道你喜欢花,还记得我送你的茶梅吗?”
倾城点点头,“自然记得!那株茶梅体态玲珑,叶形雅致,花色艳丽,可是极美的。只不过,现在似乎是过了茶梅的花期了。再想看到那般独特的茶梅,得等到明年了。”
“何必等到明年?”
倾城一愣,只见夜墨唇角含笑,“我让人在这静园建了花房,一年四季,花开不败。知道你喜欢花,我还特意让人在花房备了几间上房,似这般冬日悠闲之时,也可直接就宿在了里面,岂不美哉?”
倾城一听倒是乐了!没想到向来冷冰冰,像是不懂人间情暖的夜墨,竟然是也会有这等的玲珑心思?
“你倒是想的周全!”
夜墨拉着她的小手,进入了梅林,弯弯绕绕地走着,没一会儿,便到了一处小榭。
“走吧,在里头赏梅,也还不错。”
倾城进了小榭,在那罗汉床上坐靠了之后,心念一转,似乎是有些不对。
“阿墨,你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什么?”
“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实话实说,到底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可与洛府有关?”
“怎会?你昨日不是才从洛府出来的吗?洛府能有什么事?先前洛华城通敌的大罪都没事,这会儿还能有什么要紧的?”
倾城想想倒也是,可她仍然是觉得有些不对劲,遂上下打量着夜墨,“不对!阿墨,无崖呢?”
夜墨轻笑一声,“丫头,无崖晚天就回了他的品香阁了。我可是没有将他如何,只是请他在这寒王府里小住了几日罢了。”
“哼!还说没什么?”倾城这才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了,“你干嘛要将无崖困在你的寒王府里?是不是因为我去北地的事儿,你迁怒于他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执意要去的。你也不想想,他若是能拦得住我,你又何必再派了白无常跟着我?”
“丫头,现在承认自己甩掉了白无常了?也就是,你是故意避过我的人的保护的?”
倾城顿时有些窘了,尴尬地清咳了两声,“那个,这个不是重点啦!我就问你,无崖是怎么回事?你没有为难他吧?我告诉你,他可是我的亲人,跟洛府的那些亲人都是一样的,你要是真的让人欺负了他,我可不依。”
夜墨睨她一眼,见她的两只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维护,心里倒是忍不住有些泛酸。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是非不分之人?明明是你的错,我何故要迁怒到无崖的身上?”
暗处的夜白听了,则是直接就翻了个白眼儿!您是没有迁怒他,也没有迁怒我,只是让人轮番与我们过招,差点儿没把我们两个给累死!而且,貌似你还狠揍了我一顿呢。
倾城一挑眉,不语,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果然,夜墨不紧不慢道,“无崖,已经被人盯上了。我将他请来寒王府,自然也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不然,你以为我会喜欢将那个红衣骚包困在了我的寒王府里?没事儿再看他极为碍眼地在我眼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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