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正在思索着,要不要让夜墨先留下,她自己带着花梨去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腾空而起,竟然是被他给抱在了怀里。而此刻抱着她的人,正阴着一张脸,难看至极。
“丫头,你那黑鸩做什么?难不成,也是想要增加一甲子的功力?用这种法子提升的内力,怕是太过霸道阴损,你这小身板儿,如何受得了?”
倾城撇撇嘴,“别把我想的那么没有追求。我怎么可能是为了这个?不急,以后再跟你说!”
两人跟着小花梨,一路也往城东的方向去了。
很快,便到了那处小院儿的附近,倾城则是自袖中拿出了一幅手套给他,“戴上。”
夜墨蹙眉,有些不解地看她,“万一一会儿我捉那只黑鸩的时候,再扑到你这儿了,害你中毒了怎么办?你还是先戴上吧。”
“那你呢?”
“放心,我身上有药,再说了,我百毒不侵,那黑鸩之毒,虽然是霸道,可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两人迅速地勘探了一番敌情后,倾城便打了个手势,然后看到那小花梨便迅速地跃上了屋顶。
倾城有些坏笑道,“阿墨,你可知道这黑鸩可是力气极大,而且,浑身上下都是毒?就连那羽毛上,都是毒!”
“嗯。”夜墨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可是与你先前衣饰上的出自一家?”
倾城点点头,“你可知道,那黑鸩见了我的小花梨会如何?”
夜墨沉默了,那小银貂是天下第一巨毒之物,而且还是颇通灵性的,极为难得,若是黑鸩遇上它,还真是说不准哪个更厉害些!毕竟,那小银貂的速度虽快,可是这体型太小,力气太小,那黑鸩素来是食蛇,又是会飞之物,想要解决一只小银貂,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到夜墨也有些吃不准,倾城却乐了!
“一会儿让你看好戏。小花梨降服大黑鸩!”
夜墨瞪她一眼,“你就不怕那大黑鸩一翅膀就将你的小花梨给扇出去?”
“怎么会?”倾城一脸的不认同。“你可别小看我的小花梨,它可是厉害着呢!”
有小花梨在,自然是不需要倾城和夜墨出手的。事实上,这次也是倾城头一回允许自己的小花梨光明正大的出手,当然,最后人家是怎么认定的,那她可就不管了。
让二人没想到的是,那黑鸩见了小花梨,竟然先是表现得极为好奇的样子。
倾城知道,这鸩一般来说都是吃蛇的,故而她与夜墨一进入了那密道之后,便先撒了一些雄黄进去。免得再被那毒蛇给咬上一口,虽然是不惧毒,可是她可没说过她不怕疼!
从头到尾,倾城和夜墨也就只是负责了跟着那小花梨,就连那密道的开关,也是那小花梨用它自己的爪子按了下去的。
别说是夜墨了,就连倾城都是有些瞠目结舌了!
要不要这么厉害?知道这小东西是颇通灵性,可是也不用如此地让人吃惊吧?不知何故,倾城突然就想起了前世常常会在电视上看到的导盲犬,这小花梨若是再好好驯驯,不知道能不能有那么好用了?
事实上,倾城是真的起了这个心思了。想到这小东西一天到晚的四处乱跑,万一哪天再真的碰上一个身手厉害地,让人给擒了去,那自己可是真的就后悔都没辙了!倒不如将它留在身边儿,好好驯驯,也让这小东西增强点儿危机意识。
等到二人进了密室,便见到了一只铁笼子,高大严实,那只难得的黑鸩,便被禁于其中了。
看着那铁笼上的斑斑污迹,倾城不难看出,这只黑鸩想来是换过了几只笼子了吧?有的铁条,已是被那毒液侵蚀得快要断裂了。
黑鸩猛然看到了有生人靠近,倒是并不畏惧,只是瞳孔微缩,不难看出其多少也是有了些慌乱。而那小花梨,竟是不知何时,已然钻进了笼子里,竟然是跑到了那黑鸩的背上!
倾城的眼睛瞪的圆圆的,没事儿吧?要知道那鸩鸟的羽毛只要是在水中涮一下,有人饮下,便会立即毙命的!可是现在自己的小花梨,竟然是爬到了那黑鸩的背上?这也太惊悚了些吧?
直到最后,已经是到了静园,倾城仍是有些懵懵地,虽然是早已料到了小花梨会降服这只大黑鸩了,可是这降服的过程也太诡异了些吧?
南宫逸是在两日后才得到的消息,原本那处小院儿里就只是留了三四个人,其它人全都撤了出去,等他在两日一丁点儿消息也没有收到的时候,顿觉不安,派人去一看,这才知道出了事。
南宫逸看着这冷清的院子,别说是自己留下的暗卫了,连片儿衣角儿都看不见。
待他进了密室,看着那被弄坏的铁笼子,脸色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南宫逸在这儿待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是一无所获。他实在是想不通,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这间院子,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可是问题是自己留下的那些人呢?总应该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再看了一眼那密室的门,自己来时,这里就是敞着的,很显然,那人就是冲着那只黑鸩来的。只是,他要这只毒物做何?问题是,他是如何将这只大毒物给弄走的?要知道,这现场,可是连片儿黑鸩的羽毛都没留下!
难道是用了迷药?不太可能!那黑鸩生来就是巨毒之物,怎么会怕这区区的迷药?
南宫逸找不到答案,也实在是想不出会是什么人发现了这里,而且还劫走了自己的黑鸩。不过,如今来说,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当前最让他担心的是,来人既然是能找到这儿,那么?
南宫逸的眉心一拧,像是刚刚想到了什么,火速地离开了此地,往城外去了。
南宫逸没有注意到,自己走后不久,原地便现身出了一名黑衣人,也尾随他往城外去了,跟的极远,似乎是害怕被南宫逸给发现了。
鲛珠之事,德妃那里也是渐渐地查出了些眉目,当然,这些眉目到底是真的,还是分明就是有人刻意让她查到的,恐怕就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没有人想到,仅仅是几颗鲛珠,竟然是牵扯出了内侍省那边儿大大小小十几名总管,每一个,或多或少都是涉及了贪没及偷盗宫中器物的事儿。
皇上也因此大怒,下令彻查,摆明了是要看看,这宫里头到底是有多少人牵扯了进来!
倾城今日的心情颇好,一边儿逗弄着笼子里的黑鸩,一边儿又伸手摸摸小花梨的毛儿,“小花梨,你说,这只黑鸩要怎么处置呢?听说它的血,虽然是剧毒,若是用法得当,也是良药呢。不然,你以为这黑鸩,为何如此难得?”
小花梨吱吱了两声,十分乖顺地往她的怀里蹭,而倾城的眉梢上,则是闪过了一抹狡黠。
黑鸩乃是鸩鸟中的极品,可是比寻常的鸩鸟要值钱多了!当然,虽然是不及小花梨的灵性高,可是也并非是一点儿也看不懂人的脸色的。
黑鸩被她给关了两天了,滴水未尽,而就在它不远处的一个更为细密的小笼子里,则是盛满了极品的蝮蛇,这些,可都是鸩鸟的最爱!
第一天,黑鸩虽然是被关在了笼子里,可是表现出来的,却是极为的不屑,甚至是还有着一种王者的高傲,这让倾城十分的不舒服。不就是一只大鸟儿吗?你高傲个毛呀!我倒要看看在能看不能吃的情况下,你还能高傲上几天?
第二天,那黑鸩就不及先前精神了,眼神有些蔫蔫儿地,不让吃东西,连口水也不给喝,这不是要它的命吗?
所以,当倾城过来的时候,它看向了她的眼神里,就多了些怨恨了!这样的眼神,倒是让倾城一乐!这东西果然是有灵性的,竟然是还会有怨恨了。
倾城一乐,直接就让人再在那笼子旁边儿,又摆上了一盆儿水,而且是极为清澈透明的,让人澄好了的井水,在那儿明晃晃地搁着。
要说这搁的位置倒是恰到好处,那黑鸩的头勉强是能出来的,正好是卡到了脖子那儿,而这水,偏就是摆在了它刚刚好要够到了,却是偏偏又喝不到的位置!
看到这黑鸩被折腾的欢了,倾城乐了。而对于自家主子的恶趣味,青兰等人,则是直接无语了!心里头却是都在念叨着,主子是不是也太闲了些?竟然是没事儿专门跟一只鸩鸟过不去了!
等第三天了,这只黑鸩已经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了,蔫蔫地趴在了那笼子里,脑袋也是抬不起来了。
可是倾城却是知道这鸩鸟可是极为狡猾之物,不然的话,也不会仅仅是因为体力巨大,浑身是毒,就这般地不好抓了!但凡是毒蛇,哪个不是浑身是毒的?可是不也是让那些捕蛇人能捉得到?
这鸩鸟虽不能说是有智慧的,可是至少跟普通的一些毒物比起来,还是有着几分的小聪明的。而黑鸩,则是这鸩鸟中,最为聪明的一种了!
倾城顺手拿了一根小木棍,冲着那黑鸩的脖颈处就捅了捅,“怎么?装死?本小姐可不是那等的良善之辈!”
那黑鸩不动,不过却是睁开了眼睛,有些狠狠地瞪着她。
倾城一看,顿时就乐了!
“哟,还有力气瞪我呢!成,看来是饿的还不够狠了。”倾城话落,便吩咐了青兰等人,将膳食就摆在了这里,然后伸手摸了摸小花梨的毛儿,“小东西,今日可是有你最爱吃的清蒸鱼哟。想不想吃?”
小花梨一听,立马就精神了起来,吱吱地叫了几声后,还不忘拿自己那双萌萌的大眼睛向自家主子讨好一番。
“行了,这样,看到了那笼子里的蛇了吗?本小姐放一条出来,你与它比比,看看厉害,如何?”
小花梨竟然像是听懂了一般,用力地凿了凿自己的小脑袋,然后一转头,眼睛骨碌碌地直转悠,似乎是在看着哪条蛇不顺眼!
青兰得了令,打开笼子,放了一条蛇出来,那蛇的笼子本就距离那黑鸩极近,如今一得了机会逃脱,自然是拼了命的,就要往远处爬!
那黑鸩一瞧自己的美味被放出来了,还以为是给自己吃的,可是一瞧那蝮蛇往远处爬了,自然是万分焦急,立马就站了起来,浑身的羽毛也瞬间张了开来,一双硕大的翅膀挥开,一下子便将整个笼子,给占的满满的了。
小花梨慢悠悠地从倾城的身上跳了下来,然后嗖的一下,只见是一道白光闪过,再看的时候,那小花梨的嘴里,就已是叼到了那条蛇,紧紧地咬住了那蛇的头下几分,死不松口!
只见那蛇挣扎了几下后,终于是不再动了,软趴趴地,任小花梨叼着,就往倾城的方向走了过来。
黑鸩一瞧自己的美食被眼前的小银貂给弄死了,两只眼睛竟然是腥红腥红的,不知是不是饿的太久了,竟然是拼了命的就要往笼子外头冲,奈何冲了几次之后,除了将自己给撞了个头破血流,其它的,是什么也没捞着。
倾城则是十分惬意地看着戏,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有多么残忍,唇角噙着的那抹笑,可是真真儿的!
小花梨似乎是明白主子的心思,特意叼着那条小蝮蛇到了笼子前,然后睁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看着身高不知比它大了多少倍的大黑鸩,还十分惬意地晃起了自己的尾巴。
大黑鸩全身的羽毛都是如同乍开了一般,身子微微弓着,两只巨大的爪子,则是紧紧地抓着笼子的底部,显然,这是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果然,那黑鸩突然就伸出了它的大爪子,这一次,倒是聪明,竟然是收起之后,再微微侧了一下,等自己的腿基本上是能出来的都出来了之后,才猛地一下子将自己的爪子张开,冲着那小花梨口中的死蛇便去了。
小花梨可是银貂,那速度,可绝对是这所有的动物当中最快的,不然,也不会被人家称为是快如闪电了。就在那黑鸩的爪子,眼瞅着就要抓到了那只蛇的尾巴的时候,小花梨快速一退,于是,黑鸩的大爪子,落了个空!
小花梨看到大黑鸩如此轻松地便被自己给戏耍了,自然是高兴。还不忘冲着自家主子摆摆尾,俨然就是我是好宠物,主子千万别要它的样子。
倾城笑出声来,不过眼神往那条死蛇的身上落下后,便再笑不出来,反倒是多了一抹嫌弃。
那小花梨一瞧主子似乎是不高兴了,也低头一瞧,然后头一歪,嘴一松,便将那条死蛇给甩到了一边儿去。然后也不等倾城吩咐它,嗖的一下子,自己就跳进了先前为黑鸩准备的那盆儿水里,还不忘拿自己的小爪子,蹭了蹭嘴。
倾城看着高兴,想不到这小花梨,倒是越发地懂事了起来!一摆手,便有人再端了一盆净水过来,只不过,那里头被青兰倒进了一些药粉,是为了让银貂将自己皮毛等处都洗干净,至少,是将那些毒素都洗干净的。
等洗好了,倾城便拿了一方大一些的细葛布,将它小小的身子给包了起来,好好地揉搓了一番后,才笑道,“今日的阳光不错,就在这儿晒晒也好!”
于是,接来,一人一貂,便旁若无鸩地开始用起了午膳。特别是那只小花梨,竟然是时不时地还不忘冲那黑鸩抛个得意的眼神过去,分明就是在示威了。
黑鸩这里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最惨的是,连口水都没有,这会儿的叫声都是嘶哑难听,喉咙里头就像是要冒了火一样。如今看着倾城在那儿安坐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品着汤,心里头这个气呀!
再看那个将自己给震住了的小花梨,竟然是自己单独吃着一盘儿鱼,瞧那样子,竟然是还有一只专门供它吃喝的小瓷碗?里头盛的,倒不是汤了,而是青泉水。
黑鸩被这一人一貂接连折磨了五天后,终于是真的奄奄一息了,若是再不给口水,给口吃的,就真的是一点儿活路也没有了。
这日,倾城再到了黑鸩跟前儿后,直接就问道,“想喝水?”
黑鸩不理她。
“想吃蛇?”
黑鸩仍然是不理她。
“哦,本来是还打算让你今日解禁呢。不过,看样子,你是既不渴,也不饿。那算了!就当是本小姐从来没说过就是。”说着,还特意地瞟了瞟不远处的蛇笼。
那黑鸩也看了过去,看到有人原本是正打算打开笼子的,可是一看到了这个女人的示意后,又停了动作!
黑鸩实在是熬不下去了,两条腿已然都是站不起来了,慢慢地蹭着自己的身子,然后有些费力地抬起了头,张开了嘴,哑着嗓子叫了一声,那声音听着,真是干涩难听。
看到了它眼里的祈求,当然,还有着一种独属于动物的臣服的眼神,倾城笑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往那黑鸩的嘴里扔进去了一个小东西。
黑鸩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咽了进去。喉咙一动,倾城吩咐人们全部退后,然后自己上前,亲自将那笼子打开了。
小花梨始终就趴在了倾城的左肩上,看到主子主动接近这只黑鸩时,便全神戒备,生怕它会伤了主子。
而洛倾城在打开了笼子后,则是一句话也不再说,而是双眼直直地看着那黑鸩的眼睛,黑鸩没有急着出来,那是因为它本就是一种极为小心谨慎的动物,这会儿,再被一道人类的眼神盯上,顿觉浑身不自在!
黑鸩早就饿的虚脱了,浑身上下早没了一点儿属于鸩的气势,如今再被倾城这样的紧紧地盯着,已经是有些无法动弹了!
不过,黑鸩似乎是仍然不想认输,也与倾城就这样四目相对,一人一鸩,场面一时有些古怪,气氛更是有些诡异!
终于,黑鸩还是败下阵来,乖乖地低下了它向来自认高贵的头,然后再慢慢地从笼子里头走了出来。摇摇晃晃的,还真是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了。
黑鸩出了笼子,旁边就是水盆,不过,它倒没有急着去喝那水,而是冲着倾城,身子站直着,那头却是垂到了地上,然后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倾城看到了黑鸩做出这个动作,总算是真心地笑了,她太了解这黑鸩了,做让它做出这个动作,便表示,它是真正的臣服于自己了。这是在向她表明自己的心迹,它要认自己为主了。
倾城伸手轻轻地抚弄了一下它的头,黑鸩的眼神微微一变,它没有想到,这个人类,竟然是并不畏惧它身上的毒。要知道鸩因为食毒蛇,毒物,这浑身上下可都是毒,便是羽毛,都是巨毒之物。可是她竟然是不怕?
黑鸩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鸟鸣,虽然是晦涩难听,可是倾城和小花梨却是非常高兴。特别是小花梨,再没有了先前的戒备之意,而是有些欢快地吱吱地叫了几声。
倾城的手从它的头上移开,然后便到一旁净水,冲着那黑鸩道,“喝吧。”
黑鸩一喜,然后直接就将头伸到了那个水盆里,喝起了五日未曾沾过的水了!
黑鸩是聪明动物,虽不及银貂的灵性更高一些,可是比寻常的动物,可是更为聪明。这一连五日,倾城与小银貂在它的面前吃、喝、玩、小憩,目的,可不仅仅只是为了折磨它!
倾城这是要让它看到,自己是如何与小花梨相处的。而小花梨是如何听话的,又是得到了何等美味的奖赏的。
黑鸩喝足了水,便将自己的嘴在翅膀的羽毛上蹭了蹭,然后再有些祈求地看向了自己刚刚认下的主人。
倾城也不为难它,示意青兰放出了一条蛇,却不说话,那黑鸩眼瞅着蛇爬出了笼子,迅速地避开自己,可是却仍然是立在了原处,一动不动。
眼瞧着那蛇就要钻入不远处的花丛了。倾城这才轻声道,“去。”
那黑鸩似乎是听明白了主人的指令,翅膀一扇,那蛇还未曾钻入花丛,便突然身子一紧,然后被那黑鸩叼住,在半空中飘浮着。
倾城只是看了它一眼,然后伸手指了不远处的一间以铁柱为材料建造的一处跟先前的笼子大上一倍不止的地方道,“去那儿吃,不许脏了别处。”
黑鸩扑扇了两下翅膀,乖乖地就去了倾城指定的地方,去享受自己的美食了。
倾城对于它是如何吃蛇的,可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这黑鸩与旁的东西可不同,若是一不小心,便会伤及无辜,甚至是会留下了把柄,引人诟病,南宫夜现在,可是不能有这样的麻烦的。
想想看,若是传了出去,堂堂一国太子,竟然是饲养着一只毒物,而且还是那种人人畏惧的毒物,这怕是会引得人心惶惶的,南宫夜好不容易才与那暴戾、嗜杀的字眼远了一些,可不能因为自己,再将他给拖累了。
“小姐,这只黑鸩怕是太过危险了,而且,它可是明显没有小花梨可爱的。您这样养着它,会不会出问题?”
“放心,我心中有数。这笼子没有我的吩咐,万不能打开。黑鸩才刚刚被驯服,还没有到完全听话的地步,而且,这鸩与小花梨不同。灵性差了许多,不像小花梨知道你们都是我身边的人,不会伤害你们,所以,若是我不在,千万莫要靠近它。”
“是,小姐。”
倾城想想,仍然是有些不放心,想到那日这黑鸩被小花梨驯服,并没有费多大的事儿,可见这小花梨便是那黑鸩的克星!
“去叫无崖过来。我去远华阁等他。”
“是,小姐。”
“小花梨,你留在这里,没我的吩咐,不许乱跑,看着这只大黑鸩,知道了吗?”
小花梨点点头,吱吱地叫了两声,然后嗖地一下,便看不见影儿了。
倾城知道,这小东西,定然又是躲到了哪处的草丛里去了。
至于里头的那只大黑鸩,被饿了五天,只吃了一条蛇,哪里够?倾城也不理它,饿了这么多天,一下子若是吃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无崖过来的时候,倾城竟然是倚在了那厅内的软榻上睡着了。
五月的阳光已是极为柔暖了,倾城身上什么也没盖,就只是那样侧躺着,看起来,睡得倒是香甜。
无崖看到一旁有一条薄毯,便顺手抄了过来,帮她轻轻地盖了,倾城有些困倦地抬了下眼皮,见是无崖,嘴里似乎是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无崖挑眉,也不急,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正好守着她。
倾城又睡了半个时辰,这才醒了,而且还是被青兰给叫醒的。
“怎么了?”
“回小姐,宫里又传出消息,说是皇上已经下令,将良妃禁足,同时,下令搜宫了。”
“搜宫?”倾城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连忙趿了鞋子,洗了把脸,“什么时候的事?”
“午时前下令搜宫的。说是因为良妃住的地方大,而且这一回宫正司和内侍省的人一起去搜的,搜的较为仔细,连良妃的床都未曾放过。听说良妃宫中,已经像是被抄过了家一样。”
倾城睨了一眼一旁的无崖,突然问道,“嫂嫂和我的小侄儿如何了?”
“挺好的。你放心,这一回,我可是半点也不敢马虎的。”无崖说这话时,眼睛却是不敢看向洛倾城,上次的事,险些就要了云清儿的命,若非是倾城顾念着旧情,怕是会气得一掌拍死他!
“嗯。我刚得了一只黑鸩,回头你看看用什么法子,将它给送回玉景山。这里始终是京城,那黑鸩在这儿,太过危险了些。”
“好,我去想法子。”无崖说完,便起身,走了两步又问,“现在何处?”
“在静园呢。让青鸟带你过去。无崖,不急于一时,将所有的准备都做足了,这黑鸩的毒,太过危险,最好是你自己去一趟,或者写信让风老伯带人来一趟也成。这可是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好东西。”
无崖点点头,“好。”
“小姐,您说,这一回,那位安王殿下,会不会还忍着不动?”
倾城一挑眉,“他?他这会儿,怕是都自顾不暇了!”
“什么意思?小姐是说他还有别的麻烦?”
倾城但笑不语,自己能从那些人的身上查到了南宫逸的某些秘密,只不过,还是不够详细,或者说,是不够充足,而这会儿,南宫逸,正在为他们提供着更为充足的证据呢。
又过了一刻钟,宫里再有消息传出,这一次,带着消息来的,却是夜墨!
“宫里消停了?皇上竟然是这么早就舍得放你回来了?”倾城颇有些玩味地看着他。
夜墨在她的身边坐了,伸手便夺过了她手里的茶,送到了自己的唇边,一口气喝完了,才又倒了盏,然后再送到了倾城的眼前。
倾城一挑眉,睨了一眼,却是没接。
夜墨的眼神一暗,“怎么?丫头还嫌弃我了?”
倾城嘴一撇,“哪有?太烫了。”
夜墨这才将茶再收了回来,然后轻轻地拿了茶盖拨弄着,也不说话,倾城看他如此,也不着急了,身子一歪,又靠坐了下去。
直到夜墨感觉到这茶壁的温度差不多了,这才再递了过去,“差不多了,再凉,喝了就不舒服了。”
倾城的唇角扬起一抹笑,十分受用地接了过来,然后轻呷了两口,再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
“良妃这回,怕是不好翻身了吧?”
夜墨点点头,“宫里搜出来的东西不少,许多还是父皇一直都以为是锁在了库房里的东西。这一次,父皇是真怒了!虽然他明知这背后是武贵妃做的手脚,不过也是乐见其成。直接就要处置了良妃。”
“处置良妃?”
倾城没想到皇上竟然是当真就起了这等心思了,“他不想再利用良妃和南宫逸,找出真正的那个七皇子了?”
“不是不想,而是父皇在他们身上下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却是没有什么效果,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成全了他们就是。”
“成全他们?”
倾城呆了呆,这话听着怎么就有些歧义呢?皇上这是什么话?这是要让良妃出宫?去让她去跟自己当年的意中人一起双宿双飞?倾城这样想着,也就将这话给说了出来。
夜墨一听,直接就伸手轻弹了她一下,“想什么呢?怎么可能?父皇的意思是成全武贵妃和秦王。他们不是想着除掉良妃,好巩固武贵妃在宫中的地位吗?父皇便顺水推舟,成全他们就是了。”
“皇上会成全武贵妃?你信吗?”倾城翻了个白眼儿。
夜墨干咳了一声,面有尴尬道,“至少,是目前来看,有意成全她罢了。”
“你可要去见见她?”夜墨沉默了一下后,抬眼看向倾城,“良妃她,我出宫前,听闻父皇下旨,虢夺了她的封号,听说已经是贬为了良贵人。依着她向来骄傲的性子,如何受得住?而且,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也要开始了。我担心,她怕是活不成了。”
倾城的心思一动,夜墨说的没错,良妃在宫中受宠多年,如今竟是一下子就被贬为了贵人,而且是还被大肆搜宫,这脸面,早已是都折没了!而南宫逸也不傻,事已至此,手中并无多少兵权的他,怕是不会再留在这千雪国,做一些无用功了。而在他离开前,十有*,会将一些东西,清理干净的。
“上次跟过去的人,查地如何了?”
“差不多了。已经锁定了大致范围。如今,就等着他上勾了。另外,良妃那里,他不会再理会了。虽然是有着多年的养育之恩,可是良妃也利用他在父皇那里分了不少的宠爱,南宫逸,不会对她有所留恋的。”
“能舍了养育自己多年的养母?”倾城有些不太相信,南宫逸,不像是这种人。
“丫头,相信我。我与他在暗中交锋无数次,对于他的判断,我的,更准确一些。”夜墨自然是察觉到了倾城的心思,心中多少有些不满,不过,倒也是强忍了,没有发出火来。
“阿墨,看来今晚,我一定是要去见她一面了。良妃是个聪明人,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是人家的!所以,为了保全南宫逸,为了不让皇上迁怒于他,迁怒于整个王家,她一定会选择自我牺牲的。”
这一点,夜墨自然也想到了,不然的话,刚才也就不会建议她进宫去见一见这个良妃了。
只是可惜了,当倾城和夜墨潜入了良妃的宫中时,她已然是吞金自尽了!
倾城看着地上良妃的尸体,一时有些怔怔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双眉微微泛冷,良妃,根本就不是自尽的!
是谁?是谁能有这个本事,在良妃的宫中,将其杀害?如果不是因为倾城看到了良妃脖颈上那一圈儿微微泛红的印记,她也会认定了良妃是自尽的!
那一圈的痕迹虽浅,却是明显,是有人直接以大掌锁住了她的咽喉,然后再强行往她口喂入了金块儿,再直接逼其咽下,眼睁睁地看着其挣扎而死。
看到了良妃手中紧紧攥着的一样东西,倾城大着胆子近前看了仔细,竟然是一只香囊!虽不是什么极为稀有之物,可是倾城却是记得,她曾在南宫逸的身上看到过。
倾城的身子微微踉跄了一下,还好夜墨及时地伸手将她圈住,看到她微微泛白的唇际,夜墨的眉峰微紧。
倾城的眼里有着难以置信,有着不可思议,甚至是还有着些许地痛楚!
“怎么会是他?阿墨,这香囊?”
“你认识?”夜墨察觉到她的不妥,再感觉到了她的小手冰冷,连忙问道。
倾城微微闭目,“那个香囊,我曾在南宫逸的身上见过。”
夜墨拧眉,看了一眼那香囊,再看看眼睛瞪得极圆的良妃,显然就是死不瞑目!
“那人定然是良妃认识之人。仅凭她手中的香囊,倒是不确定,害她之人,就是南宫逸。看她的表情,死前既有难以置信,又有惊恐万状,丫头,那个人,怕不一定就是南宫逸。”
倾城一愣,没想到夜墨竟然是会向着南宫逸说话。再一想自己刚才的先入为主,一时也是有些自责了些,怎么就突然这般地不冷静了呢?
“良妃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却不是自己的,不知道她死前,是否知道了这个真相。”
倾城深深吸一口气,正觉得心中感慨万分,突然便是全身一凛,“有人来了。”
两人才刚转了身,便看到了一道身影,已是进了殿门,向他二人逼近!随着掌风呼啸而至,两人堪堪避过,向后一个后空翻,待落地时,才看清了来人!
竟然是南宫逸!
而南宫逸也是一脸惊讶地表情看着他二人,然后再低头,看到了躺在了那冰冷的地面上的母亲,良妃!
------题外话------
感谢viviannahsu送上的2张票票,感谢balance18、、wyh6066、zhuoy1956每人送上的一张票票。美人们,你们说,良妃到底是谁害死良妃的?还有,良妃的死,到底会引起什么样儿的动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