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精致的妆容,此时也无法掩藏余心慈那苍白的神色。
她的脑海内满是困惑,宫锦绣怎么会来?
她看到赵恒的时候,脸色更是冷沉冷沉的,他又怎么会来?
他们并不在她的邀请名单中啊,宫锦绣是赵恒救走的?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过的人。
看着宫锦绣此时的样子,比起之前倒是丰满了一点儿,不再像之前那么消瘦,脸色也稍稍有了一丝的血色,只是那满头银发依旧。
“心慈,宫大师是我邀请来,是总诀赛的评委。”余堇年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但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余小姐的脸色不太好,难道是被我老婆子吓到了?”宫锦绣缓缓出声,她的声音还有一些的沙哑,不过比起刚刚被接出来时已经好了太多。
起初她连话都说不怎么出来,一说话嗓子就跟吞了满嘴的沙子一样。
余心慈急忙压下心中的恐慌,扬起一抹浅浅地笑意,“怎么会?就是挺意外能在此见着宫大师,我特别喜欢宫大师的绣品,非常希望我们能够有机会合作。”
宫锦绣闻言,似笑非笑地道,“真是可惜,我的手脚被恶人所伤,如今已经拿不起针,站不起身了,如今也就这双眼睛毒辣一点儿,已经无缘刺绣了。”
宫锦绣双眼紧盯着余心慈,脸上的笑却不达眼底。
“什么人?这么狠,宫大师可是非遗大师,那人也太恶毒了。”
“宫大师之前一副绣品能拍卖几百万,真的太可惜了。”
“我之前一直想找宫大师绣副江山图的,如今看来连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把宫大师害成这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听着一边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余心慈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被寒意浸透。
“何人如此恶毒,宫大师可已将那人绳之以法?”余禾渊愤怒地说道。
他早前跟宫锦绣也打过交道,他们的天下第一绣庄学员众多,宫锦绣也来为他们授过几次的课,所以他对宫锦绣很是敬重。
“唉……她还逍遥着呢!”宫锦绣叹息了口气,满是无奈。
余禾渊心想着,估计警方还没有查到吧!
“今日是余小姐的生辰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暂且不提了。”宫锦绣笑道。
“心慈,你招待一下宫大师。”余堇年当即笑道,“也可以跟宫大师再好好学学刺绣方面技巧,对你以后的刺绣生涯也是有绝对好处的。”
余心慈原本还有些担心,余堇年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过听到他这么说,便觉得是她多心了。
“好的,大哥!”
此时,她也只能够应下,不然的话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起疑心,她也想看看宫锦绣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全程赵恒都跟在宫锦绣的身边,因此她一直都没有说话。
而宫锦绣也不见得有多想跟她说话。
“我不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我警告你,你如果敢胡说八道,我照样能把你关起来。”余心慈弯腰帮宫锦绣整理的时候,低声警告。
宫锦绣的身子明显一僵,囚禁的那段日子对她而言,简直生不如死。
余心慈见此,满意极了。
“我就不怕我报警吗?”宫锦绣冷声问道,声音同样不大。
余心慈冷笑,“你被救出来也有一个月了,你以为警方还能找到什么证据?真可惜,你没有一开始就让人去取证,现在除了你的一张嘴,可是死无对证。”
宫锦绣愤怒极了,“余心慈,我被你关了近三年,你就没有半点儿愧疚感?”
“要那东西干嘛?如果你这老家伙识相点,何必受这么多罪呢?把我想学的那些教给我,多好呢?”余心慈冷笑道,愧疚是个好词,可她还真就没半点愧疚过。
她要的东西是能够帮到她的利益和财富,以及所有人对她的敬重。
“你最好能得意一辈子。”
余心慈勾了勾唇,“可惜,你活不了太久。”
言罢,余心慈直起身子,拍了后宫锦绣的肩头,“宫大师,这儿有些脏,我帮你擦擦。”
在别人看来,她们俩只是低头说着悄悄话,俩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在别人看来他们相谈盛欢。
“宫大师,我先失陪!”余心慈可不想浪费过多的时间在这里应付宫锦绣,今天来的很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也想借此了解一下。
“好!”宫锦绣点了点头,在她转身后,摸了摸包里的录音笔,她已经将刚刚的对话都录了进去。
他们要的就是余心慈自己承认她把她囚禁的证据,直接审问余心慈肯定不会说,但是现在这样就不同了。
可没人逼她,是余心慈自己说出来的。
赵恒和宫锦绣相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笑意。
他将宫锦绣推到一边评委专属的位置,大家都知道今天除了余心慈的生辰宴外,还是天下第一绣庄宣布新任继承人的日子,所以对此他们并没有觉得很奇怪。
而且,在今天可以看到非常多高端的绣品,可以说是一场视觉的盛宴。
余家会挑在今天,自然也有他们的理由,或许还能借此定下不少的订单。
“我先去处理我的事情。”赵恒低声道。
“去吧!我待在这里没事,这么多人她不敢做什么。”身边都是人,余心慈还没这么大胆。
而且,余堇年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再对她下手,他答应过虞雪瑶会保护好她。
赵恒低声道,“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喊人,她就是个变态,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宫锦绣拍了拍他的手,低声道,“好!”
赵恒四处看了看,这才稍稍安心了一点儿。
随即,他径直向余心慈的方向走去,而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包,包里放着的自然是余心慈的那些绣品,以及虞雪瑶绣的那些。
赵恒想到虞雪瑶之前的交待,勾了勾唇。
只希望,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余心慈能够承受得住。
他的步伐也开始加大了许多,一步步走向余心慈。
余心慈正与人谈笑风生,一群人围着余心慈各种的吹彩虹屁。
赵恒在离她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唤了一声:“S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