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驿站。
秦汉蹲在厕所,揉着发麻的发麻的双腿,听着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声音,仰头看天,一脸的生无可恋。
“麻蛋,我为什么要当这个狗屁的评委!呃……啊……该死,好疼!”秦汉双手紧握,嘴角抽搐,“那帮该死的混蛋怎么什么都往锅里放,难道不知道饮食健康这四个字的重要性吗?”
在菊花感觉不到喷薄欲出的感觉之后,秦汉摸了摸怀里,“他娘的,纸也没有了!嗯?这个是?”
秦汉看着李白送给自己的诗集,楞了一会,“那个写酸诗集混蛋,当王爷了还这么抠门,不管了,凑合用吧。”
刺啦。
秦汉提上裤子,将手里剩下大半的诗集塞到怀里,捏了捏变薄了不少的诗集道:“关键时刻还算有点用处。”
于此同时,同样蹲在茅厕的还有刘及。
太守府的厕所里面,刘及肥胖的身子蹲在地上如同一个气球,满脸虚汗的扶着身边的栏杆,如果不是那个栏杆在,刘及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累的趴在地上。
表情同样是生无可恋,“该死,那帮家伙,难道就不知道饮食健康这个概念吗?额……也不知道那些流民会不会像我一样,当时不把食物分发给他们就好了!”
上郡毕竟是逃难必经之地,许多北来的流民驻扎,身为父母官,刘及看不得他们挨饿,正好借举办这个活动,给那些流民一次福利。
可谁知道那些参赛的家伙们没轻没重,食物里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那些食材分明是太守府提供的,可到了那群人的手里怎么就变成了泻药。
他们到底是怎么搭配的?难不成里面有什么老毒物不成。
“刘大人,呜……嗯……我觉得那些流民应该……恩……哦……没事,他们饥饿虚脱了那么久,估计不会像咱们这样。”
一旁的坑里蹲的雷战断断续续的接道,如果不是肚子不舒服,此刻他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算一算,两人已经在茅厕里蹲了快两个时辰了。
刘及挪了挪发麻的双腿:“今天你见到那个厨子了吗?”
“没有,估计明天会出现吧!”
“唉,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惹他不高兴啊!”
战雷琢磨了一会:“我觉得只要他想要守护这座城,无论咱们怎么闹,他都不会介意的。”
“说的也对,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出现,难道他看不出来咱们是在找他吗?”
上郡弄这么大阵仗要厨子都来,只要不是傻瓜,应该都能看出来太守府在找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要急,慢慢来吧,好赖咱们现在有不怕妖兽的资本了。”战雷反倒一脸轻松。
“啊……”刘及突然一声嚎叫。
战雷闻声一惊,“怎么了?”
“腿麻了。”刘及揉了揉腿,向着门外大吼:“来人,给我送点纸!”
不一会,一个下人跑了过来,一脸忐忑带着兴奋的看着刘及,弱弱的递过去了一个扒光粒的玉米棒子。
刘及看着玉米棒子,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下人:“夫人说,家里的纸都用没了,让您先用这个堵上。”
刘及:“……”
“哈哈哈哈哈哈……”战雷在一旁哈哈大笑。
不等他笑完,就看到下人从怀里又拿出一个玉米棒子递到了战雷面前,“战捕头,这个是您的。”
战雷:“嗝……”
阿嚏。
站在酒肆门前的铠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看着眼前紧闭的店门有些不解。
平时这个时间,这里理应人声鼎沸,满是客人才对,今天怎么关着店门?
难道真的是为了明天的参赛做准备?!这应该会损失不少生意吧,难道那个比赛这么重要的吗?
铠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要不要偷偷溜进去,把刀放进去就跑呢,不然遇到菜刀的主人,要怎么解释?
那天遇到的那个厨子,貌似并不比沙漠里那些恐怖的妖兽好惹多少,虽然不怕打不过,但是很尴尬啊!毕竟偷人菜刀这种事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算了,偷偷溜进去吧。
一念及此,铠便身形一晃,随后来到了酒肆院内。
和平时不同,酒肆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看起来已经歇业已久。
铠轻车熟路的走到厨房,发现厨房也是空荡荡的,那些本应该装着食物的碗碟现在都利索的摞在一起。
铠默默的将菜刀放在案板上面,转身离开。
嗯,反正刀是送来了。
铠刚从墙后跳落地面,就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孩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有欢喜,还有好奇。
而且还很面熟。
“恩人!”刚刚从广场回来的张小瑾不禁惊叹,没想到回去的路上居然会遇到铠,满脸的不可思议。
站在张小瑾身边的张老汉不禁一愣,疑惑道:“你们认识?”
张小瑾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然后目光斜了一眼身后,发现那些捕快并没有跟着,才小声的和张老汉道:“上次是他救得我。”
“他救得你?”张老汉摸了摸头,有些摸不清情况。
他其实很喜欢这个自称孙女的女孩,总觉得这个孩子有小草的影子,最近心底总是下意识的去关注这个女孩。
经常会假装不经意的经过战雷的捕快府,借着路过的借口,打听这孩子过得怎样。
战雷被问得烦了,今天索性就让捕快撤了,让张老汉送这孩子回客栈。
反正天也完全没有黑,而张小瑾也希望能多陪陪这感到亲切老人,二人就在街上溜达到了现在。
正好看到铠从酒肆里面跳了出来。
“啊,你是那个皮肤很白的姑娘!”铠一拍手掌叫道。
那天夜里他去刺杀赵括,依稀记得床上还想躺着一个少女,他只撇了一眼再无关注,印象里那个姑娘除了漂亮就是皮肤很白皙,再无其他。
张小瑾闻言,脸上一阵羞红,那天她可是被扒了个精光,身前的春光都被铠看光了,没想到只给他留了个皮肤很白的印象。
张老汉却有些恼怒,觉得好像自己家孩子被人当街调戏一样,却又无法说些什么。毕竟,那是小谨的救命恩人。
“我叫张小瑾,是小草的姐姐!”张小瑾儿双手交叠身前,礼貌的福身回道。
铠看着张小瑾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小草。继而转头看向张老汉,一脸疑惑。
老头,原来你还有个孙女的?!
张老汉一脸得意,貌似对张小瑾的这个介绍很是骄傲,也朝着铠点了点头。
铠看着张小瑾,面露疑惑:“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在家?哦对了,我叫铠。”
张老汉:“额,这个么……”
张小瑾:“因为我刚刚从外地回来,这几天就回去了!还有,上次谢谢你救了我,如果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请恩公尽管吩咐。”
“那就不必了,当时只是顺手而为罢了,以后小姑娘自己出门可要多加小心啊!”铠摆了摆手道。
张老汉有些不解,不明白两人说的是什么,也就顺势点了点头。
“小谨知道了。”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铠说罢就向着铁匠的铺子走去。
等铠消失之后,张老汉才有些费解望向张小瑾:“你说他之前救了你,是怎么回事?没有听你说过啊!”
张小瑾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事情的经过和张老汉说一下,毕竟,刚才那人也是因为去给小草报仇才将自己救下,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听张小瑾说完,张老汉嘴张的老大,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想到眼前这孩子也曾在赵括的虎口待过,险些命丧当场。
这么说来,原来就是这个就住在自己后院的年轻人帮他报了小草的仇,又救下了瑾儿!他在无形中即解开张老汉的心结,也给了他可期的未来。
原来给那害死小草的畜生施以天罚的人就在身边。
不知不觉间,那个自吹自擂能砍杀妖兽的小子,在他的心里的形象竟也伟岸了几分。
“爷爷,你们是认识的是吗?”张小瑾看着张老汉问道,脸上带着些许的期盼。
张老汉点了点头:“他就住在我家后院。”
“这么近啊,那……”张小瑾欲言又止,有些腼腆。张老汉活了六十年,当然晓得眼前这小妮子想什么,愉快的道:“额,你什么时候回家去住,你的房间早就收拾好了。”
“明天!”张小瑾想都没想就嚷道。
张老汉眉头微微一挑,是笑非笑的看着张小瑾,一脸宠溺:“刚才那小子挺帅的哪。”
张小瑾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看到张老汉那看破一切的表情,不由的小脸一红,糯糯的道:“确实……挺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