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圈围墙外头,绕了一个下午的秦汉坐在了墙根下面,自顾自的念叨,“大白天的鬼打墙吗?门哪去了?”
秦汉揉了揉下巴,又看了一下周围相熟的景色,这景色看了不下十遍了。坐在地面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骑了一天马,又在这转了半天的圈,身体肯定有些累了,待歇了一会之后,还是决定不拘小节一下,不从正门进去了,跳进去吧。
以自己和师兄的交情,他不会拘于这些小节的。也不知道这王爷府的院里会有多少家丁,房子盖的得有多宏伟,一个王爷的房子,估计怎么也得三层吧,毕竟这可是比他们这些拿武器厮杀的莽汉待遇要高的多,毕竟按品级,王爷一般最次也是二品大元的待遇了。嘿,说不定晚上还能有个漂亮姑娘侍寝来呢,毕竟是长安的王爷吗。
秦汉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口水,站直身体做了个半蹲,然后向上陡然发力,嗖的一声跳了进去。
当双脚落在地面,院落的景象出现在视野里后,秦汉惊的连鼻孔都大了一圈,使劲的揉了了几次眼睛又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没在梦游,这才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卧槽,这啥情况?”
视野内全是半个小腿高的败草,估计一百头牛过来都能喂饱,毕竟这面积几乎有三十亩左右,都够一家人一年种的口粮了。如果不是看见那绕了一个下午的高墙,秦汉真的会以为自己来到了一处草原,当看清周围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跳进来的时候脸先着地砸晕了自己,现在可能还在昏厥的梦里。可腿上的掐痕明确的提醒了他,这就是墙的后面,而且自己也没晕。
而远处被草地围起来的中心有一个草房,虽然看起来宽大,但是被这么规整的高墙围起来,真的让人感觉到违和。
这特么是守坟吗!
秦汉怀着好奇,无语,不解,难以理解的心情向着草房走了过去,越走越是心里没底,虽然太阳还没有落山,可这里给他的感觉就像随时能够闹鬼一样,但越是好奇,越是无法离开,就像男人们总想去探索女人衣服里面包裹的东西是什么一样。
越是神秘的地方,越让人向往。
当离得近了,秦汉才发现这处草房盖的并不像印象里上郡那些低矮的老旧泥房,反而修的平整,而且占地面积也大,四方的房子,南北两侧都有四扇大窗,而且看起来用料还很考究。这难道是二师兄的什么爱好不成,小时候就记得那家伙总喜欢往山水树林里面跑,现在弄出个草房也……也挺违和啊!
他有毛病啊,大长安的市中心盖个这玩意,还把自己的窝搞在了草原中心!耗子精附体吗?
算了,开门进去看看吧,说不定里面另有一番天地也说不定。
吱呀一声,没有锁的门被秦汉拉开,闪瞎人眼的景色再次跃入了眼帘。
好……好特么刺眼!
地面是青砖垒起来的,看起来价格不菲,四周的墙体上都有着白漆,像极了路上见到的妇人脸上的装。嗯初入眼的建筑看上去还是不错,就是不知道里面的配置怎么样,这荒野的院子,没有门的围墙,估计里面是不可能有仆人了。
秦汉踏进了门口,当再往里看去,立马惊了。
这是什么神仙住的地方?!
秦汉刚闭上的嘴再次张的老大,此刻的脑海里只有空旷两个字将大脑都敲的空旷了。这草房的内部,让他不自主的想起了‘天为被,地为床’的谚语,虽然都是一帮穷乞丐的自嘲,但在这里,真的让他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二师兄……你真特么穷。
秦汉回忆起自己还和对方借钱的时光,忽然想往脸上抽一巴掌。二哥这么穷,我居然还和他借钱,难怪就给了我一打擦屁股的纸。唉,估计当王爷的钱都用来买地了吧,也不知道他怎么混的。
一念及此,秦汉走到床边,掏了掏怀里,将身上的的银两铜钱分了一半扔到了床边的脸盆架子上的脸盆里面,发出了当当当的响声,回音响彻了房间,给人的感觉如同待在了山洞。
这屋里,除了床之外能被称之为家具的东西就是那个驮着一个铁盆的脸盆木架了,嗯,门口那边还有口井跟口缸,估计半夜喝水都得走半宿。
“唉,二师兄,我只能帮你到这了,希望能帮你添个椅子什么的。”言罢,一脸惆怅的离开了‘隐王府’,向着和花木兰约定好客栈集合。
……
笃笃笃……
清脆的敲门声在铠的门外响了起来,花木兰站在门外站的笔直,身体给人的感觉有些发僵,本来她也是想睡一会的,不过许久没来长安,也想出去逛逛,说到底,她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虽然在大唐人的印象里,这么大的姑娘都差不多应该是一两个孩子的娘了。
许久没有军务再身,周边也没有什么下属士兵,而隔壁又是曾搭救自己的救命恩人,更何况,她对对方也不讨厌,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转的,本来都已经下了二楼,却又跑了回来,在铠的门口踌躇了许久,最终白皙的拳头还是敲打在了门上。
可敲了许久,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铠?你在吗?”
正和古为打的热火朝天的铠并没有听到,古为正陷入了虐菜的快感中去,同样没有关注外界的声音。
“那个……我想出去逛逛,你要不要一起?”
门的对面没有传来声音,寂静的三楼只有被一道木门隔开的两人,身为将军,她本来可以直接推门而入的,但她还是希望能留下一个淑女的印象,清秀的拳头再次试探性的敲了几下,依旧是可以听见心跳的寂静。
花木兰耸了耸肩。
或许昨夜太累了吧,那两头怪牛的出现的确使得铠看起来精神有些紧绷,自从屠牛之后,他便不怎么说话了,她这么想着。还是自己下去吧,总不能让一个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打架的人陪着,那样太自私了。
想到这里,花木兰再次想着下楼的阶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