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亲眼看到自家男人没事,心彻底放进肚子里。
“脑袋上的伤口,过几天来拆线,千万别嫌麻烦,自己在家拆。”
“另外,若是你们有能力的话,我还是推荐使用愈合丹,伤疤会小一点,甚至可能不留疤。”
“这次手术能成功,多亏了外面那位姑娘,如果没有她……”后面的话赵医师没往下说。
妇人却是愣了一下。
“她不是您新找来的药童吗?”
“怎么可能!她的医术可比我高多了!”
最起码在手术技术上,比他强太多!
至于诊病抓药方面,她身上带着药香,估计是经常和草药打交道,以她的天赋,多半差不了。
见妇人怀疑的样子,赵医师苦笑不得,“你看她的注意打扮,还有身边那些人,哪个像是我能用的起的样子?”
妇人偷偷往门外张望。
这么一看,还真是赵医师说的。
这些人穿的衣服,虽然花纹样式简单,但是布料极好,气质也十分出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瞧着都是些生面孔,之前赵医师的处境还很惨,妇人不由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些人了?”
“刚刚。”赵医师老实回答。
“啥?刚认识就帮你?你骗谁呢?”
妇人明显是不信的。
“认识就认识呗,咋还这么小气,都不给介绍。你是怕我把他们怎么着?”
“你之前也看到了,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哪儿敢,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但说完以后,妇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太好。
赵医师和那个姑娘,可是她家的救命恩人呢。
“那个……”妇人红了脸,“我这人,你也知道,嘴巴快,说话不过脑子,我不是想……”
“哎呀,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问问,你若是不方便,不用告诉我的,我也不会到处乱说。”
看她慌乱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赵医师笑了笑,“我知道的。”
“只是我确实没有骗你,确实是刚刚才认识,我也没有骗你的必要啊。”
妇人连连点头,“哎呀,咱们不说这个事了,这次还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家男人……”
妇人眼睛又红起来。
“之前都是我不对,我不该质疑你的医术,更不该骂你,你才是神医,炼丹师公会的那帮都是狗屁!”
“谢谢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这个妇道人家计较,还能救回我男人!”
“以后,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您的菜我们全包了!”
“你若是不想做饭,直接去我们家吃也行,就当成自己家,千万别客气的!”
“我们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等你老了也给你养老!”
时隔多年,赵医师再次被人感谢,被人说医术高超,百感交集。
只是他再也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是人间沧桑。
他清楚的知道,这次若是失败,若是没有贵人相助,他的下场是什么。
他将再也无法在这里立足,无家可归。
“行医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不必言谢!若您真的要谢,您也应该谢那个姑娘,赵某可不敢居功!”
见赵医师再次提及,人是白玖希救的,妇人也不管是真的是假,反正人肯定是他们俩救回来的。
于是跑到外面再次道谢。
感激过后,妇人便叫人来,将男人搬回家,没再这里打扰他们。
妇人离开,医馆总算清净了。
此时,已经到了饭点,炼丹师公会那边的工作人员已经下班休息,白玖希便决定在附近随便吃点儿,下午工作人员一上班,就立马去登记,参加比赛。
赵医师听说后,主动提出请客。
但当他看到朱雀和老头,同时指着炼丹师公会对面的酒楼时,立马噤声。
不是他不想请,心疼钱,而是他没钱啊!
就算把他卖了,也吃不起那里的一顿饭!
心疼的机会都没有。
白玖希自然不会让赵医师陷入这种窘境。
“还是我请你吧,今天看到你用冰系凝血,受益匪浅,这顿饭权当是我交给你的学费吧。”
“就算是交学费,也该是我给你才对……”赵医师还想说什么,老头就有些不耐烦了。
“哎呀,有啥话咱们不能边吃边说,非得闻着味儿,饿着聊天吗?我都快饿死了。”
“呵,我看你不是饿,纯粹就是酒瘾犯了吧!”朱雀毫不客气的揭穿他。
在白玖希做手术的时候,老头就时不时的站在门口,朝酒楼那边张望。
“是又怎么的!还不让人喝酒了?”老头昂着头。
“怎么跟你爹说话呢!没礼貌!”
白玖希无语的看了眼二人,无视他们,叫上赵医师和其他人,前往酒楼。
一行人都走到酒楼门口了,朱雀和老头才察觉到,边往这边跑,边吵。
赵医师听着他们都说我是你爹,被绕蒙了,问白玖希:
“他们两个,到底谁是爹啊?”
“我是!”朱雀和老头异口同声,听到对方又占自己便宜,又开始斗起来。
赵医师更加茫然。
白玖希打趣道:“按照赵医师的经验,你觉得谁是?”
赵医师仔细的打量起二人,煞有其事的分析起来。
“他吧。”赵医师指着老头,“他看上去年纪更大一些,另一个看着更加有朝气。”
老头喜当爹,原本是值得高兴嘚瑟的事情,可听到后半句后,老头不高兴了,朱雀倒是难得笑开了花。
“听见没有,你显老。”
“喂,你会不会说话啊!”老头怒视赵医师。
赵医师抱歉道,“对不起……”
“行了,别吓人家了。赵医师,别当真,他们跟你闹着玩儿呢。我们吃饭吧。”
白玖希要了一个临街的包间,打开窗户,正对着炼丹师公会,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等着上菜的功夫,白玖希思考,自己该怎么提出要那个银针时,赵医师先开口了。
“那个……还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白玖希。”
“白姑娘,”赵医师拱手,“恕赵某冒昧,不知可否传收我为徒,日后我一定听从您的教诲,只希望能跟着您学医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