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考虑,慢慢考虑,我不急,真的不急。”
禺绒王一边笑着,一边用小刀一下下地刺穿玉儿的身体。
手腕。
手肘。
胳膊。
肚子。
大腿。
……
一刀一刀,不疚不徐地洞穿玉儿的身体。
鲜血刚流出时,禺绒王抢先渡给玉儿一道灵力,撕裂的伤口,又慢慢合拢。
每一刀下去,玉儿的身体随之一阵痉挛。
猴子死死地瞪着禺绒王,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攥着金箍棒。时而抓得紧紧的,恨不得在金箍棒上留下印痕。时而松开手,犹豫着要不要放开金箍棒。
挣扎间,他面目狰狞,牙齿都咬碎了一颗又一颗。
憋屈。
有力无处使。
抓着金箍棒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禺绒王悠哉悠哉地,一刀,又一刀。
避开要害。
“咦?这小妖精居然己经醒了。”
禺绒王把弄着小刀,伸舌舔了舔刀身上的鲜血,又一脸病态地拿着小刀在玉儿面前晃了晃,冰凉的刀刃,在玉儿鼻尖来回摩擦。
他忽然一刀扎向玉儿的右眼。
玉儿的眼皮飞快地跳动了一下。
这个瞬间,恰巧落入了禺绒王眼中,他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好奇地打量着玉儿。
恍然大悟:“你原来一直醒着?”
玉儿浑然未觉,一动不动。
禺绒王也不恼,伸出大手,一把捂住玉儿的口鼻。
不见玉儿反应。
禺绒王微笑着,等待着。
慢慢地,慢慢地。
一刻钟过去了。
玉儿的脸上的血肉、眉宇,逐渐开始颤动。
身体也跟着发抖。
终于,玉儿身体往后一仰,避开了禺绒王的大手,剧烈地咳嗽起来。
果真,如禺绒王所说,她之前一直醒着。
“你之前为什么要装死?”
禺绒王笑眯眯地问道。
玉儿盯着禺绒王,眉头紧蹙,神情倔强,一声不吭。
“告诉老子,为什么?”
禺绒王笑得更欢,他分出一缕灰雾,如同蔓藤一般,爬上玉儿的双臂,控制着抬到禺绒王面前。
刀尖向前一递。
他细致地,耐心地,一个个地挑翻玉儿的指甲。
一片片的指甲,沾着肉,伴着血,飞落出去。
肤体之痛,莫过十指连心。
玉儿的身体不住地痉挛,细密的冷汗,汇成线条,流过她血肉模糊的脸,看不见她脸上的苍白。
她咬着牙,就是不肯吭声。
“放开她。”
猴子像是大病了一场,浑身无力。
“哐当”
金箍棒落地。
“哈哈……”
禺绒王忍不住一阵畅笑。
“早如此,她就不用受这么多折磨了。”
“放开她!”
猴子吼道。
“急什么?还不够,远远不够。”
禺绒王狰狞道:“听着,接下来,老子要你自废修为!”
“你做梦!”
猴子怒吼着,攥着拳头,一副要捡起金箍棒,和禺绒王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式。
“这样,你自废双手,我就放了她,我说到做到,你看如何?”禺绒王似乎被猴子的架式所慑,语气顿时弱了几分,以一副“商量”的口吻与猴子说道。
只是,他脸上的冷笑,格外刺眼。
猴子一愣。
死死地盯着禺绒王,拭图分辨他的话的真假。
他犹豫了。
“不用怀疑,身为妖圣,这点信义还是有的。”似乎是为了显示诚意,禺绒王屈指一弹,手上的小刀轻鸣一声,随风消散。
禺绒王特意将玉儿转了个身,使其面对猴子。
粘在眼上的血水,在玉儿视线中形成一层模糊的血雾。
她看着猴子。
远处站在废墟之上的猴子,皮外伤虽好了,可胸口上的血窟窿依然显目。
心脏始终是心脏,是身体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不是轻易能长出来的。
即使是历经过堪比三刀六洞、千刀万刮的折磨,玉儿都能装死,强忍着,不吭一声。
此时,她的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和额上的冷汗,混合在一起,洗涤她脸上的血污。
猴子看着她。
玉儿不断被扎出的伤口虽愈合了,但流出的血,却是没办法再流回过,她全身的衣衫,都被鲜血浸透。
比远处小草身上的嫁衣,更加红艳,深沉。
猴子更加的举旗不定了。
禺绒王耐心地等着,也不催促。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僵持。
“贼子,尔敢!”
沉默,并没有维持多久。
猴子忽然捡起金箍棒,转了个身,睚眦俱裂,朝着水帘洞众人扑去。
确切地说,是众人身后的小草。
若再要精确点,便是无声无息袭向小草的弥猴王。
猴子的动作一僵,弥猴王己经扼住了小草的咽喉。
“这样,筹码应该足够了吧?”弥猴王微眯着眼。
只是,还不待他出言威胁,他手中忽然一空。
在他错愕之时,远处的禺绒王遭遇了同样的情况。
手上的人质,无声无息地不见了。
“老头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堂堂妖圣,就只有拿女人做人质的本事吗?”
一个面相和蔼的老头子,一手扶着小草,一手搀着玉儿,出现在众人之中。
“你们继续,敞开了打,反正花果山现在没人管,打得天崩地裂也没事。”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