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激动啥啊，卖一个也是卖，两个也是卖，十个也无不可。一个用完下个继续用嘛，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
我敢说就没人像我爷爷这么耍不要脸。
“关键是宝贝没了啊，老头子，那宝贝到底去哪了！”我直接开门见山。
啥爷孙情分，都顾不上了。
“啊，你说那个啊，我这不是也是正在追踪嘛，总之就是丢了啊，一时半会也跟你说不清楚。”
宝贝无望，那我直能要钱了。
“那钱呢？你总得给我拿回来，还了债。”
“那个……”老头子开始吞吞吐吐的，“都花了。”
本来我还期盼着能找到他，要钱回来补窟窿，这一下透心凉啊。
“死老头子，五千万啊，你是嫖娼还是养了个奶奶啊，是能上天还是入地，你竟然花了那么多。”
我气的眼冒金星，只能扶住门口那颗大柳树，老头子我还不了解，年轻的时候也风骚过，封卦之后就没见过什么钱，这落魄了二十年。
乍一见到钱，肯定玩命造。
在我一连串逼问下，他才说出来。
“我看黑市上有些法器特别牛逼，要好几百万，上千万，我这不买了几个，结果一用却是破铜烂铁，全碎在墓陵里了。”
这更让我搓火，敢情那些墓里面破烂玩意，有一部分是爷爷的，我一想心肝就疼。
“你个老不死的，在哪呢？”我压着火想着追过去找他。
“这个不能告诉你。”
“那你还做了啥对不起我的缺德事，赶紧说，不然我就报警，告你诈骗。”
“唉？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么对待你老子。算了，今个就不跟你计较了，你放心爷爷除了这件事对不住你，也没别的了。”
对他这句话，我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正当我在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挂了我的电话，打过去就已经关机了。
瞬间更加绝望了。
从今以后就要彻底背上五千万的债，还一点指望都没有。
天色晚了，在火葬场睡了一晚，说实话就是比别地睡着舒服。
早晨起来神清气爽，我收拾了下，就将火葬场关了，打算回城里继续找工作。
可正不巧，刚回去租房地，就看见二百多斤的房东大妈，在扔我的东西。
“这个小瘪三，没个工作还老是拖延房租，今天就给你扔出去，让你的铺盖卷睡大街去……”
枕头被子衣服，从二楼哗哗扔了下来，摊在我面前。
“房东，你行行好，你在容我两天，我过几天一定把房租给你。”我站在楼下求着。
房东大妈看我一眼，扭着身子就从楼上下来，她站在我面前将我的行李箱扔在地上。
“你个穷酸鬼，一个月了交不出房租，住个屁啊，你的房间我已经租给别人了，你赶紧拿着东西给我滚。”
她脾气急躁，脸上是确是面色红光，最近桃花有些旺啊，我远远的看去，我那个房间门口站着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
这一看，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大妈背着自己老公搞事啊，难怪猴急的清理我。
“人在屋檐下，啥事都方便啊。”我不满的说了一句。
大妈开始插着腰破口大骂，我掏着耳朵收拾了东西，就往外走去。
现在日子更难过了，连个住处都没了，还欠着外债，也没个活计。
兜里就剩几块钱了，再不找点事干就要饿死街头了。
一边走一边看着小巷子里张贴的小广告，我突然想起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翻工作网站了，赶紧掏出手机，招聘网上醒目的一条急聘兼职工作置顶在上。
“兼职幼儿画师心理辅导，一小时500块，卧槽，真有钱。”
这么高的时薪，顶我一个月房租了，这是个肥差啊，真是天不亡我。
生存面前，还讲啥道德原则，有钱就是王道，不是专业伪造专业也能上，先混几个小时。
我赶紧联系了招聘的人事，给我发过来一大堆要准备的东西，学历履历自不必说，就是需要携带作品和心理咨询师的证书。
“就教一个小孩子画画，还这么讲究？”
那这也难不住我。
想到这，我就去了隔壁街图文印刷的店里，因为找工作打印简介，都混成熟人了。
“老李头，给我办个证。”
我将行李扔到了他店里，还顺便在他墙上扯下，他自化自裱的水墨画，拿着就去了面试地点，市中心写字楼。
去了才知道，一个会议室里，一百多号人西装革履的面试，就我一身半袖大裤衩子。
轮到我的时候，我进了办公室，看见一位身穿西装的女人，背对着我正躺在老板椅上揉着脑仁。
这人正是这个小公司的杨总，杨丽。
“杨总，您好，我是来应聘画师的。”
“说说吧，都会什么啊。”杨丽连动都没动。
“辅导孩子功课、画画、做心理辅导、教育，都不在话下。”我连忽悠带骗一通说。
“那自闭症的孩子能教吗？”她的声音略显疲惫。
我赶紧道：“会，这种孩子其实就是社交和交流障碍，兴趣狭窄老是干一件事。我之前就治愈过一个自闭症的孩子，没两三月就好了……”
论起胡说八道，我还是继承我爷爷的基因。
已经摸清了杨丽的心思，八成是他孩子有自闭症，所以才这么高价聘请老师，路子清了就差可劲忽悠了。
杨丽听我这么一说，这才转过来，一头微卷的头发，身上干练的着装，带着一副女强人的架势。容貌虽不是特别美，但有女孩没有的成熟之感。
最不同的就是那丰满的身材，她看了我一眼，我赶紧从她身上收回眼神。
她低头看了下我的履历，又看了看我的画，然后冷哼一声。
“我看你这简历也不怎么样啊，证书等级也不高。上一个还是国家二级画师呢，我家洋洋可是天才，你这样的教不了。”
我去，一个孩子而已，有村里哄孩子那两把刷子，还能搞不定？
不行，我这办证的钱不能白花。
于是我赶紧说：“能力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能和孩子心灵相通。”
不知道戳到杨丽什么点，她开始点了点头。
“我家孩子有点特殊。他只愿意和绘画的老师相处，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自言自语。说什么经常梦见一只猫，总是跟猫玩耍，可是我对猫过敏的，家里从来不能养带毛的东西。”
“所以，我就想找个会画画的心理医生。”杨丽打量着我。
“杨总你放心，孩子交给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努力争取着这份工作，但同时我心里咯噔一声。
常梦到猫，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但这看起来有些怪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