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婵又喊了两声,人群终于是散去了。
于雷浑身上下满是血污,躺在地上痛楚地呻-吟着。看来,是让人给揍得不轻。
胡清婵还是有些不忍,走过去,用湿巾轻轻帮他擦拭着额头、脸上的淤血,轻声道:“于雷,我觉得,咱们还是彼此冷静冷静吧。”
“还冷静什么?”
于雷随手打掉了胡清婵的手,怒道:“臭三八,算我瞎了眼。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挨揍吗?你记住了,我一定会还回来。”
“随便,你想要干什么,尽管冲我来,跟刘浩天和郑台长,没有任何的关系。”
胡清婵站起身子,再没有去看于雷一眼,大步离开了。
刘浩天耸了耸肩膀,淡淡道:“于雷,你知道你这在做什么吗?”
“刘浩天,我记住你了。”
“你这是在作死,你也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话。”
刘浩天笑着,和郑利民离开了。
郑利民眼神复杂地看了眼于雷,等到走远了,苦笑道:“天哥,今天为了你和胡清婵的事儿,我是得罪了于雷……”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没人能动得了你。”
“谢谢天哥,这么晚了,我也得回去了。”
“好,改天咱们喝一杯。”
“一定,一定。”
其实,郑利民的心中也没谱儿,因为刘浩天的手中捏着他和女孩子开房的相片,就算是死马,他也得当做活马来医治。同时,他还在安慰自己,人家天哥在华海市混的风生水起,应该是有着一定的能量。
胡清婵在前面走着,刘浩天就跟在身后。
这样走了一阵,刘浩天道:“胡姐,咱们这样一直走着,也不是法子啊?摩托车还停在蜀道火锅店的门口呢。”
“你带我去兜风。”
“兜风?”
“对,要很快很快的那种。”
“好。”
让刘浩天开慢车不行,开快车是他的强项啊!
等到二人再回到蜀道火锅店门口的时候,于雷和人群都已经散去了,一切如常。刘浩天跳上了摩托车,胡清婵也坐到了后座上,却没有戴头盔。
刘浩天问道:“咱们往哪儿走?”
“哪儿都行。”
“那咱们就去上关区,一直往北上省城的高速公路。”
“好。”
晚风吹拂着,这样骑着摩托车在街道上行驶,风吹得头发都飘散开来了,给人的感觉很舒畅。在市内,车来车往的,刘浩天也没有快开。等到出了市区,他大喊了一声,坐稳了!他一脚油门儿,就飙射了出去。
这得是怎么样的车速啊?就是一阵风,嗖下就没影儿了。高速公路上,一辆辆的车子,都让刘浩天给飙过去了。胡清婵就感觉耳边的风呼呼地刮着,吹得她都快要睁不开眼睛了。不过,她的内心中,很刺激,很刺激。
嗖!刘浩天又飙射过去了一辆车子,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胡清婵抱紧了他的腰杆,更是把身子,都贴在了他的后背上,大声道:“快,再快点儿。”
还快?这车子已经飙升到了极限,都快要飞起来了。
正常行驶,从华海市的高速路口到省城差不多要一个多小时。可现在,刘浩天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飙到了。刘浩天将摩托车停在了道边,翻身从防护栏上跳了下去。这里有一处斜坡,在斜坡下方,就是潺潺流淌着的河水。
坐在斜坡的草地上,放眼望去,把整个省城都落入了视线中。一盏盏璀璨的灯光,编织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纱衣,笼罩在了省城的身上。天空中,星空闪耀,月光如水般倾洒下来,很美,很有诗意。
刘浩天把手伸了过去,胡清婵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他的手,翻过防护栏,一步步地走到了斜坡的草地上。两个人坐下了,胡清婵的双手抱着膝盖,静静地望着省城的夜景,整个人都呆住了。
好一会儿,刘浩天叼了根草棍儿,双手交叉在后脑上,这样躺在了地上。一只脚踩着地面,另一只腿放在了膝盖上,脚丫轻轻地晃动着,口中哼着歌儿:“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你唱歌真好听。”
“啊?哈哈……”
刘浩天放声大笑:“你是第一个说我唱歌好听的人,其他人的审美观点都有问题。”
胡清婵道:“谁说‘甜蜜蜜’非得那样唱啊?一首歌,在每个人的口中唱出来,都有不一样的韵味儿,关键是在于心境。我觉得,你的‘甜蜜蜜’中,是用心唱的,有一种苦涩的味道。怎么,你也有心事?”
“我……我能有什么心事啊,真是笑话。”
“你呀,什么事情都藏在心底,自己扛着,从来不流露出来。又有谁能想到,像你这样一个有着天真未泯的脸蛋,还瘦瘦弱弱、白白嫩嫩的青年,骨子里面会是那么坚韧呢?你要是相信我,就说出来,我在大学兼修过心理学,兴许我能帮你。”
刘浩天打了个哈哈:“真没有,你看我像是有心事的人吗?”
“你还是不相信我。”
“呃……”
这个女人,敢情,她最懂我!
刘浩天苦笑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最近经常做同一个梦,有一个人拿着枪抵在了我的额头上,对我勾动了扳机。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被吓醒了。”
哦?胡清婵看了刘浩天一眼,问道:“你认识那个人吗?”
“认识,他是我……我的一个兄弟。”
“咱不说害人,但是防着点人,是必须地,你说呢?”
“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说出这样的话来,连刘浩天自己都不太相信。
胡清婵苦笑道:“行了,咱俩也算是同病相怜。来,喝一杯。”
“上哪儿弄酒去啊?”
“我早就备着了。”
这女人,她竟然从包中,拿出来了好几瓶白酒,还有一点儿熟食。连刘浩天都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弄来的。不过,他现在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了,抓起了一瓶白酒,直接打开了,交给了胡清婵,自己也打开了一瓶,大声道:“来,干了。”
“干。”
也没有杯子,两个人就这样拿着白酒瓶,一口一口地干了下去。
酒入愁肠愁更愁,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将几瓶白酒全都给喝光了。风一吹,就连刘浩天都有了几分醉意。在月光的照耀下,胡清婵的脸蛋泛着醉人的酡红,看上去更是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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