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陆户部尚书父子送出了府,甄千儿像打过一场仗一般身子异常疲惫。
“小姐,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又发烧了?”掠火探了探甄千儿的额头,关心的问道。
甄千儿手覆上自己的心口,发现她的心脏正在不受控制的不规律跳动,这是因为重生,还是因为见到了陆懿白,她心里隐隐有答案,却并不想深究,“没事!可能是饿了!”
“啊?您早上不是刚喝完一大碗汤吗?”掠火有些不解道,按道理人体的消化不应该那么快才是。
忽然甄千儿有些理解她当初为何不喜欢让掠火随身伺候了,她这种性子有好处,但是也特别容易让人尴尬。
“你忘了我昨天刚发了烧,身体自然需要补补,刚才陆户部尚书不是说送了很多补品吗?你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给我去大厨房炖了。”甄千儿将掠火支开,怕掠火再看出什么来。
“还是小姐聪明!”掠火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风风火火的杀去了库房。
甄千儿舒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重新回到正院,侯夫人已经起身了,刚洗漱好从内室内走出。
侯夫人年近四十,因为保养得宜,打眼看去也就是刚过三十的模样,出身于书香世家,容貌端庄大气,自有一股当家主母的威严气场,哪怕眼角下有用脂粉也掩盖不了的青色,仍旧无损她的气度。
见甄千儿面色红润的站在那里,侯夫人心中的担心也就放下了,于是问道,“方才陆户部尚书父子来了,你们都说了什么?没有失礼之处吧!”
在家族颜面与她的安危面前,侯夫人永远最为关心的是家族颜面,这样的场景甄千儿早已习惯,甚至连失望的情绪不曾没有,“女儿邀请了陆大人父子参加十日后的甄家家宴。”
“胡闹!家宴是随便什么外人就能去的吗?你这让本家人怎么看咱们?”侯夫人显然对甄千儿的做法并不赞同,在她看来家事就是家事,容不得外人说道。
“娘,女儿不仅想邀请陆大人,还想要邀请荣贵妃,方学士和胡侍郎。”甄千儿并不觉得自己是胡闹,她的一言一行自然都有自己的打算,“如今侯府只剩你我两个女流之辈,只有他们在场,我们才不至于人言其微。”
“只有你我两个又如何,这份荣耀是你祖父、你父亲还有你哥哥用性命赚回来的,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他们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咳咳……”侯夫人有些激动,一口气没喘上来,被口水呛的咳嗽了几声。
“夫人您别着急,慢慢说!”孙妈妈拍了拍侯夫人的背,冲着甄千儿使眼色,意思是赶紧帮忙劝一劝。
而甄千儿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是她不在意娘亲,而是她觉得侯夫人再厉害也终是一个一辈子困于深宅的妇人,所思所想在大场面上并不适用,若是侯夫人现在还认不清楚眼前的形势,以后侯府只能越发的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