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甄千儿轻轻地说了一句,“苏南,等你回来!”
陆懿白知道甄千儿想说的是我等你回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重重的点了点头,这里有他爱着的千儿,无论如何,他都是会回来的。
陆懿白走的当天,天气格外的阴沉,空气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就连天也在衬托这悲伤的氛围一般。
甄千儿目送着陆懿白跟随着伍夜寒的队伍离开,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她没有告诉过陆懿白她很怕,很怕这一别就是后会无期。
赵招不知何时走到甄千儿身边,感叹道,“都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甄千儿看了自家弟弟一眼,“你恨黄风?”
“是,恨!”赵招直言不讳,“原本寨子里好好的,就因为他的出现支离破碎,害死了我诸多的兄弟,难道我不该恨吗?”
甄千儿不期望能让赵招放下仇恨,但是至少不敢如此误解陆懿白下去,“你该知道,当初去的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我知道,但是事实是他!是伍夜寒!是你!是你们联手让砚山不复存在的,做过的事总该要付出些代价的。”赵招这一年多来和甄千儿的关系缓和了许多,这次却带上了明显的愤恨。
甄千儿越听越是心惊,“所以,今天这个局面是你设的?”
“是啊!”赵招想也没想的就承认了。
“啪”甄千儿扬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赵招的脸上。
赵招的头一偏,脸上立刻清晰的印出一个五指印来,他用手随意一擦嘴角的鲜血,语气中满是自嘲,“我一说你就信了,呵呵,在你的心里,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弟弟究竟算的了什么?”
甄千儿别过头,不去看赵招的眼睛,她怕看了就会心软,“那在你的心里,我这个害了你诸多兄弟的姐姐又算的了什么?”
“你不是我姐姐,我除了母亲之外从没有任何的亲人。”赵招说完,便迅速的离开了。
甄千儿没有去追,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却早就已经望不见那带有陆懿白的队伍。
当天,甄千儿没有去军营,而是去见了赵蓉。
赵蓉如今在苏南也算是扎下了根,她盘了一间不大的小院子。
院子虽小,却是格外雅致,干净整洁之余让人觉得身处其中格外的舒心。
平时赵蓉会接些刺绣的活贴补家用,经过她手的绣品都是抢手货,哪怕在苏南的售价也是不低的,可见她的手艺着实不俗。
偶尔,甄千儿会来这个小院子里看看赵蓉,和她聊一聊家常,聊一聊赵招的小时候。
但是她们却从来没有摊开谈过忠义侯府,谈当年赵蓉为什么会借着假死离开。
潜意识里,甄千儿知道赵蓉的离开和忠义侯夫人绝对脱不开关系,就算和忠义侯夫人闹的再僵,那毕竟是她的母亲,是她无法去指责的存在。
况且关于上一辈人的事情,很难去说谁对谁错,他们不管是谁,都对自己的决定付出了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