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激斗
听到夫妻二人的对话,在场的众人也是目光炯炯的看向他们。
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啊!由不得在场的人不动心!哪怕是牵牛,心中也是不由浮现一抹躁动,喉结涌动,止不住的吞咽着口水,缓解着他的口干舌燥!
五百两的天价诱惑!
那可是非常致命的!
“选啊小伙子,选五百两,有了这五百两,还怕没女人!快选!”
“小伙子,你要三思而后行啊,你与你妻子都有孩子了,现在也不要为了钱分开,拆散这个幸福的家庭!”也有不忍心的,劝导着牵牛不要放弃自己的妻子。
不过这部分声音极为稀少,只有寥寥几道,更多的声音是劝导牵牛,选择了那五百两纹银。
“牛老头,你不要误导这孩子,不就是女人吗,只要拿下了这五百两银子,想找几个女人找不到。”
一个在场看的眼红不已的年轻人,有些不满的瞪了刚刚说话的老爷子一眼。
“就是,这牛老头真不懂事,嘿,那可是五百两啊,活了大半辈子,老娘就是没看过这么多的钱,要是我家里那个臭儿子有这么争气,老娘现在也是享福咯…”
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也是双眼不断放光,眼神极为贪婪的看着牵牛与柳员外之间,特别是在看着那柳员外时,嘴巴张的大大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这可是柳夕镇有名有姓的土财主柳员外啊,家中家财万贯,极为有钱,富得流油,若是能够从他指缝间,微微赚取一些钱财,都够自己生活好几年的了…那名妇女心中暗自想着。
在场的众人中,与这位年轻人,还有那位四五十岁的妇人一样心思的人,并不在少数,他们议论纷纷,都让牵牛去选择了柳员外的五百两银子,顺带还附赠送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作为娘子,何乐而不为呢?
哪怕是柳水瑶,在听到了老爹为自己出了五百两的巨财,便是为了给自己找回心上人啊牛哥,她也是一阵惊讶,只不过更多的却是惊喜,暂时止住了眼泪,眼眸眼巴巴的盯着牵牛,只等他点头同意即可。
而这个时候,牵牛动了。
他脸色平静的,似乎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
只见他缓缓拿手松开了一旁妻子的玉手,在婺女那面无表情,略显空洞的眼神注视下,缓缓走了上前。
看到这里,柳水瑶心神一阵摇晃,一股惊喜从心底迸发出来,将所有悲伤淹没。
啊牛哥终于愿意跟我在一起了!她心中开心的都要跳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也似乎早有预料一般,颇为认同的对他点了点头,都在夸赞小伙子有眼光,会抉择,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只有少数几道声音,不断的在摇头叹息,为被他遗弃的孤儿寡母同情怜悯起来。
柳员外那原本痛恨之极,咬牙切齿的肉痛脸色,也是浑然一变,那张胖乎乎的肉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似乎是在说,看吧,在我的金钱攻势,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哪怕再恩爱的夫妻,都愿意分割开,临头各自飞…
可就在所有人,都一副理所当然,认定了牵牛会为了五百两银子,背弃他的妻子时,他却是走到了柳水瑶的跟前,便止步不前,向着她态度极为诚恳,盈盈的躬身行了一礼。
“对不起,水瑶,对不起,老爷,谢谢你们的抬爱,虽然五百两银子很多,也很让人心动,可是,我们夫妻俩的情意,重如泰山,无论你们用再多的金钱,都换不来的…”
望着眼前这幕,在场那些围观的众人,都纷纷惊掉了下巴,这也太让人惊讶了!
那可是足足五百两银子啊,在乡下,娶女人都可以娶一大堆了,可以让一个贫民一跃而上,成为一个小有积蓄的小土财主了。
只是这么大的诱惑在面前,众人却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年青的老板会果断的拒绝了,而且还是拒绝的如此的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这实在让得他们刮目相看,不敢置信!
而这样一幕的发生,也是让得许多人始料不及,原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和心神的婺女,娇躯却是浑身不由一震。
那空洞无物的眼神,立马凝聚出来无尽的光彩,出现了焦距,再看向那道挺拔坚定的身影时,她的美眸中,蕴含满了柔绵的水波情意。
她的确是没有看错人,她的夫君对她是挚爱至情,无可代替。用再多的金钱,都无法换走夫君对她的感情。
此刻,她极为坚定的相信!
听到牵牛的回答后,柳水瑶不由张大着嘴巴,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可在反应过来后,却是抱着她那也是满脸不可思议之色的老爹柳员外,继续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爹,啊牛哥不要我了,他变心了,呜呜…”
牵牛诚恳的鞠了一躬过后,他只是略微扫了一旁的众人一眼,然后便脸色平静,脚步却极为坚定的走回到了爱妻婺女身旁,对她笑了笑,道:“婺女,我这样做,你不会怪我吧?”
已经回过神来的婺女,一脸幸福之意的伸出雪白的玉手,轻揽住了他的手臂,甜甜的说道:“夫君,我发现我这辈子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什么选择?”
牵牛有些不解,问道。
“嫁给了你。”
婺女将脑袋轻靠在了牵牛的臂膀上。
“嗯,你就是我最爱的妻子,还有什么能够比你更重要的呢?”
牵牛伸手轻柔的为爱妻拂挽起额角的青丝,那看向爱妻的眼神,满满都是宠溺,柔情一片。
“一千两银子!我给你出到一千两银子!放牛娃,你马上休了她!”
听到女儿那哭的撕心裂肺的声音,柳员外心中也是疼痛之极,都要碎了,再看到曾经卑贱下流,任由自己欺负的下人、放牛娃,现在却讨了一个如此美若天仙的妻子,坐上了一个小老板,夫妻还如此恩爱如漆,柳员外便觉得心中一阵不痛快。
最终,他还是咬碎了后槽牙,给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天价数目,目的便是要拆散这个卑贱下流的放牛娃,成全自己的女儿,嘿嘿,若是这小子成为了他的女婿,后面这钱还不是他说了算,总有法子拿回来的!
柳员外心中正在不断打着小算盘,脸上却也是肉痛之极,拿出这一千万两银子,对于他来说,也是有着不小的压力,毕竟虽然他柳家家财万贯,可若是这么挥霍,也消耗不起啊!
牵牛只是轻视的看了他一眼,还是果断摇了摇头,对道:“柳员外,你还是赶紧带着水瑶回家去吧,免得她胡思乱想,并且,我很郑重的告诉你,我对我妻子的爱,千金不换,万金不弃,无论你花费多少代价,都换不走的!”
听到牵牛的回话,柳水瑶越发的悲伤,神色越发痛苦之极,她嚎啕着道:“爹啊,你女儿没人要,人家看不上你女儿啊,呜呜…”
柳员外也是被逼急了,他见牵牛这里说不通,立马看向了一旁他的爱妻婺女,出了一个手指头,道:“给你一千两银子,你离开这个放牛娃,并跟着我回去!”
看到婺女长得如此美若天仙,他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心思,现在既然无法做通这放牛娃的思想,还不如试试看看从他妻子这里入手。
闻言,牵牛也是微微一愣,目光疑惑的看着他的爱妻,询问她的意思。
婺女并没有让得他失望,也是极为坚定的摇了摇头,对柳员外冷声说道:“你还是拿着你的钱回去吧,我跟我夫君不稀罕。”
说完,婺女美眸柔波似水的看着她的夫君,道:“走吧,夫君,我们回去了,你还没吃午饭呢,肚子饿不饿了?”
她抱着怀里的婴儿,撇下柳员外父女还有身旁一大群面面相觑的围观众人,揽着牵牛,向着店铺里走了回去。
“嗯,我肚子饿了,娘子,你还没吃饭吧?”牵牛心疼不已的抚摸着他爱妻的脸颊。
“是呢,刚刚出来找你,没想到碰到了这些糟心事。”婺女一脸的温婉贤慧。
“那我们赶紧回去吃吧,你要是饿着身体可不好。”看着面前的爱妻,牵牛心疼不已,伸手将她怀中的婴儿搂了过来,脚步加快了些。
“嗯,就知道你疼我…”
无数的视线,惊愕的看着夫妻二人离去时的背影,在这一刻,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是羡慕嫉妒夫妻的竟有如此际遇,得到这么一方当地土财主的慷慨看中,舍得花大价钱。
另一方面,却是佩服这夫妻二人之间的深厚情意。
在如此重利面前,他(她)们却是不屑一顾,果断舍弃。
只是为了爱护彼此。
“这对小夫妻可真恩爱啊!真让人羡慕!”
“哎,可这是整一千两银子,这都不要,实在太可惜了!”
“天配良缘,水清鱼戏,情意相投,这才是我辈读书人所追求的幸福爱情,太让书生我羡慕了…”
听声音,刚刚便是那寥寥几道声音中的其中一道,众人纷纷好奇看去,是一位眉目俊秀,一身儒雅气息的读书人,他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衫,背后背着一个书筐,看样子是一位进京赶考的书生。
旁边心中暗叫可惜的一些年轻人,在看到这是一位外地的穷酸书生,他出言欺辱道:“现在的穷书生,真是不知所谓,仗着自己读了一些书,整天之乎者也的,其实百无一用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都不知道现在钱有多难赚,只会耍嘴皮子,靠人养着,光天白日下,可悲可叹…”
“就是就是,书生都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只会死读书,一股子腐儒气质,有什么用,难道王朝的更替是靠这些人…”
“你们…”
那书生被气得脸色一阵发白,手指指着这几个年轻人,想反驳,却是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恕子愚尔,岂曰同道!”
最后,被气得面红耳赤的俊秀书生,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愤然甩袖离去。
周围的路人也都是对其背影一阵指点,嘲讽讥笑,指责他满嘴仁义,却不懂民生,不知道金钱的可贵。
只有少数几个人在那暗怪这几个年轻人不懂事,只不过他们人言微轻,被淹没在了众多讥讽浪潮中。
这一幕自然也是被柳员外看在眼里,只不过他更多的心思却是在自己的千金女儿身上,牵牛离去后,柳水瑶悲痛欲绝,已经哭晕在了他的怀中,双目紧闭,泪痕遍布粉面脸颊。
看着女儿哭晕过去,柳员外心如刀割,他那看向仙女剪影商铺的眼神,掠出赤红的血丝,后槽牙咬的嘎嘣响,一只手掌已经攥紧,青筋突现。
他作为柳夕镇有名有姓的土财主,家财万贯,坐拥良田上万,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更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的金钱攻势下,不乖乖屈服的,当地的县官都跟他暗地里称兄道弟,无话不谈。
只是这一切,到了这个放牛娃面前,似乎便没有了任何作用,他对一千两银子不动心,为了那什么爱情,他妻子也是如此,绝不肯做那背信弃义之人。
一时间,倒让得柳员外颜面扫尽,他的宝贝女儿恐怕也会因为这事,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笑柄。
重砸一千两重金,还许诺将女儿嫁出,那放牛娃还不动心,这说出去都是一大热点。
而且他堂堂柳员外的女儿,如此国色天香,还是求着人家放牛娃娶她的,没想到,人家早已经有了妻子,根本不搭理!
闹了大笑话!
一想到这,柳员外那张胖乎乎的肉脸更是阴沉。
……
这场闹剧结束后,“仙女剪影”商铺继续开业。
牵牛也是兢兢业业的坐管生意,那柳员外和柳水瑶,在夫妻二人离去不久后,也是带着家丁走了,店铺门前又恢复了之前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不过因为此事的发生,仙女剪影店铺的牌匾算是彻底在这个小镇打响,当天下午,店铺中进来的客人络绎不绝,让得牵牛忙的焦头烂额,心里在思虑着要不要请个伙计啥的。
当晚,打烊关门后,牵牛拿着那算盘一合计,光是这一下午,足足赚了七八两纹银,让得他笑的合不拢嘴。
晚饭时分,牵牛与以往一般,将所有当天收入,全部交到了爱妻婺女的手里,让她管着。
无论是家里的购买原材料,还是生活开销,这些牵牛都不管,他要是需要购物的钱,列出一张清单,就会跟爱妻说,所有的储蓄开销,都是由爱妻负责。
看到今天的收入,婺女也是喜笑颜开,晚饭上不断夸赞牵牛经营有方,很有作为。把牵牛都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反说是爱妻的功劳,若不是有她打理,他都不知道有多么糟糕。
一顿晚饭下来,夫妻之间,越发恩爱,早早吹熄油灯上榻。
一番甜蜜蜜的云雨过后,牵牛抱着爱妻,便在床榻上说起了知心话,一番畅聊,直到深夜,二人眼皮耷拉,正想继续睡下。
忽然间,前屋店铺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烈轰砸声!
“给我手脚放利索点,别踏马跟没吃饭的软骨头一样…”
听到那巨大的动静,夫妻二人连忙穿衣起身。
牵牛对爱妻作了个嘘声的动作,极为小声道:“娘子,外面可能很危险,你抱着妙妙先躲起来,我出去看看。”
“嗯。”看着夫君对自己一脸的关切之色,婺女点点头,心中虽然有些慌乱,却是甜甜的。
她提醒了一句:“夫君,你得小心点。”然后抱着妙妙,藏到了一个衣柜中。
趁着微微黯淡的月色光亮,牵牛目光扫了周围一眼,从一旁操起了一根木棍,轻声轻脚的走出了卧房,向着前屋行去。
“那个放牛娃这么不把老爷放在眼里,都踏马给我砸了,看他有什么可得瑟的,区区一个小店铺老板,还能上天不成…”
听到前屋一阵巨大的打砸动静,还有那极为不屑的熟悉声音,牵牛立马听出来了,这声音是柳员外家的管家王横。
“王哥,要不要我们几个等会儿将那个放牛娃狠狠收拾一顿,给他点教训瞧瞧。”
这回,是那恶奴啊三趋炎附势,巴结讨好的声音了。
“嗯,这个倒是可以考虑,毕竟老爷也没说不能教训他。”
前屋里,黑暗中,三四个浑身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有一人正手持火把,另外两人手中操起屋内的家什,对着周围就是一顿乱砸。
什么精美剪影,什么灯笼花灯,还有墙上一些颇有些文艺观赏价值的书法,水墨画等,通通被他们几个或砸,或扯的,弄的稀巴烂!
小心掀起了布帘的牵牛,在看到这幕后,他眼眶欲裂,化为赤红,那些都是他花费一些代价从一些书生秀才手中购得,或是一些生计困难,特别托在他这里卖的书法墨画,还有他自己熬夜制作出来美丽精致花灯、剪影、灯笼等,可在这群恶人的手下,却全都化为废品!
这下子,牵牛只觉一股滔天怒火,从脚底直升上了胸腔,轰隆一声,将他的脑袋炸裂。当下,双目已经燃起熊熊火焰的牵牛,手持着那根平常爱妻用来打砸洗衣用的木棍,身子疾冲向了那撑着火把的黑衣人。
他刚刚观察的小心,知道这人哪怕蒙脸,浑身穿着黑衣,他也认出来了,这是柳家的管家王横无疑。
而站在他身旁的只能是那恶奴啊三了!
牵牛这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平常除了陪伴爱妻,或迎接顾客时,他说话外,平常他都是沉默寡言,默默做事的沉闷性子。
眼下对方毁坏店铺众多财货,他已经彻底怒了,一声不吭,从黑暗中便手持木棍,猛冲掠过来,在那管家王横没反应过来时,一木棍狠狠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砰咚!
刚看见黑影,眼神显露出惊慌之色的王横刚想叫人、并想用手中举着的燃烧火把去格挡,只是牵牛来势汹汹,极为凶狠,他还没躲过去,那木棍便狠砸中了他,当场便将他砸的脑袋蹦出鲜血,昏死倒地。
唯一照明的火把掉落在地,屋内立马陷入了黑暗之中。
“来人啊!”
恶奴阿三这时反应过来,不由出声大喊。
黑夜中,人要是突然间从光芒亮堂中,陷入黑暗,眼睛会有一个适应的变化,这个短时间内,会让人无法分辨那细微的光亮,看清一些黑暗中的场景。
这几个黑衣人正是如此!
趁着自己还能够看清黑暗中一些景物,牵牛可并没有跟这些恶人客气,手中那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在黑暗中挥动,追上跌跌撞撞逃走的恶奴啊三,一木棍又是猛然敲向了他的脑袋。
啊三此刻惊慌不已,身体本能的往地上蹲下,收缩,牵牛这一棍并没有砸中,直将旁边乱腾腾的木桌砸的“砰”的一声巨响。
“放牛娃,饶了我,都是老爷指使我来的!”
恶奴啊三这家伙胆子特别小,平常都是依仗柳员外,在柳家为非作歹,仗势欺人。
如今,碰到牵牛这么发怒,一时间,把他吓得浑身犹如糟糠一般,不断打着哆嗦。
听到这恶奴的声音,黑暗中的牵牛并没有出声,他抽回木棍,向着躲在木桌下的啊三继续狠狠砸去!
“啊!”
一阵噼啪的骨头断裂脆响,伴随着一阵凄厉惨叫,响荡在了这片黑暗中的夜空,远远传了出去。
另外,在火把熄灭时,那两个在打砸店铺货品的黑衣人也是陷入了黑茫视线中,不过此时,也是很快反应过来,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抽起身旁的桌椅板凳,警惕的向着管家王横所在的方向看去!
待他们稍稍适应了完全黑夜中的视线后,牵牛已经挥着木棍,解决了管家王横与那恶奴啊三。
并缓缓向着二人走来。
“王哥?三哥?”
看不清黑暗中那走来身影的面目,余下的两个其中一个黑衣人尝试着问道。
只是牵牛依旧是不出声,并且动作迅速快了起来,犹如黑夜中的一只猎豹一般,猛冲而来。
“草!那是放牛娃!干他!”
另外一人立马反应过来,操起手中的木椅,向着前方那黑影狠狠砸了过去,旁边刚说话的黑衣人也是有样学样,抓起旁边的物体,也不管是什么东西,使劲往前方砸去。
短短几步的距离,牵牛最少被好几种东西砸中,那最先反应来的黑衣人,砸出的木椅狠狠砸中了他的脑门,一时间,一股极为粘稠的液体从他脑门不断流下。
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闪躲了。
牵牛用左手曲向前方,,不断抵挡两个黑衣人的砸物,伴随着一阵鲜血淋漓与强烈的痛苦,他来到了二人面前,挥起手中的木棍,虎虎生风,向着其中一道黑衣人,拼命砸去!
砰!
“啊!”
只一击,似乎砸在了那人的臂膀上,砸的他一阵痛呼,龇牙咧嘴的惨叫:“啊黄,他砸中我手了,快干他!”
“啊旺,怎么样?”
那名叫啊黄的黑衣人问了一声,左右扫视,正想抓起家伙,干这放牛娃,只是旁边能够被他扔的东西都已经搬完了,一时间无从下手。
黑暗中,一咬牙,只得脸色凶狠挥动着拳头,向着那黑影扑去!
牵牛依旧是没有出声,哪怕他此刻左手臂刚刚被砸的一阵剧痛,脑袋也是一阵眩晕与鲜血淋漓的流露下。
他眼神阴沉,在黑夜中爆射出一阵寒光。
噗!
黑衣人一拳砸中了他的肚子,痛的他有些直不起腰,只是牵牛依旧咬着牙,挥着手中的木棍,带起劲风,横扫向了那人的脑袋。
砰!
黑暗中视线并不是很好,似乎是砸中那人的脖颈,直将他打得扑通一声,翻倒在地,没有了动静。
“啊黄,啊黄,干中他没有!”
名叫啊旺的黑衣人继续痛叫着,刚刚牵牛那一棍,可不是那么好受的,直将他左臂打得一阵酸软,使不出一丝气力。
闻着声音,牵牛目光闪掠出寒光,扔下想继续抽那倒在地面上不知死活的东西,向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走去,然后双手一齐抓住木棍,狠狠挥动出去…
“啊黄?”
名叫啊旺的黑衣人还待说些什么,一根势大力沉的木棍在黑暗中凶狠砸来,猛地砸在了他的面门上,当场将他砸的面门崩裂,鲜血狂流,脑袋一阵嗡嗡作响!
牵牛还不解气,继续挥动出木棍,又砸了一次,这次他感应着,是砸向了这黑衣人的双腿,只听黑暗中的咔擦一声,黑衣人不由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很显然的是,他的双腿被砸断了!
极为不放心的牵牛,走回到刚刚名叫啊黄的那黑衣人所在地方,对着他又是几闷棍,狠狠砸了下去。
咔擦一声!
直将已经被打得昏迷的黑衣人痛醒过来,不断惨叫怒吼。
“夫君,你在哪?有没有事?”
这时,婺女手捧着一盏明亮的油灯,掀开了布帘,探出了身子,往前屋里扫视看去。
在见到周围那被破坏的一片乱糟糟,无数被毁坏的货品后,她不由一声惊呼,赶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特别的是,她看到了在前屋的几个地方,分别瘫倒着几个身影。瞳孔不由放大,满脸有些不可思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她顺着手上油灯散发出去的昏黄光线,捕捉到了一道立在收钱桌台前的挺拔身影。
那道身影熟悉之极,婺女一眼认出了那就是自己的夫君。
听到动静的牵牛也是站起身来,回头向着光线照射来的方向看去,在看到是自己的爱妻婺女后,他脸上的凶狠戾气全都消散。
顺手把手中微微弯曲,带着鲜红血液与碎皮肉的木棍一扔,咣当一声砸在了角落里后,迈着脚步,向着爱妻走去。
当婺女看到回过身来,满头鲜血淋漓的牵牛时,她眼眸不由一红,玉手上捧着那盏油灯,快步向着他走来。
“娘子,你别过来,这里危险!”
见到爱妻走来,牵牛立马伸手,制止了她。
“我过去好了,这前屋里可是有四个歹徒!”
闻言,婺女也是停在了原地,美眸隐隐透出泪花,心中一阵绞痛。
她的夫君,受到了这么严重伤势,她心痛极了!
“夫君,你没事吧,还流了这么多血!”
头上、左手臂上,还有胸腹间,一阵阵的疼痛感袭来,眼前视线也是一阵眩晕志感,有些黑暗模糊,可面对自己的爱妻时,牵牛依旧是强忍着,勉强笑着开口:“我没事,都是一些小伤。”
走到了面前,婺女眼中泪花已经滚落而出,她伸手触摸着牵牛脸上的血迹,摸着他的脑袋,声音极为哽咽:“呜呜…夫君,我都担心死了…”
“没…”
“你给我去死!”
牵牛刚出口,婺女身后那早已经被他打得晕死过去的管家王横,此刻却是苏醒过来,只见他迅速爬起身,操起了一旁的椅子,狠狠向着婺女砸来!
“娘子!”
眼见到对方出手,要对付自己爱妻,牵牛来不及多想,一把扑上前,将爱妻搂在了怀中,然后双手抱着她,狠狠快速转过身来。
砰!
那带着管家王横强大力道的竹椅,凶狠无比的砸在了牵牛背上,直砸的一阵散架稀碎,将抱着婺女的二人砸翻了出去,摔落砸倒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