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你妹啊!”慕九直接一脚就踹过去了。
还好江云姝闪得快,不然下一秒就直接被蹬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沈知言记着刚才慕九拿刀抵着他的仇,趁慕九抬脚的时候,下意识的顺便‘轻轻’蹬了一下慕九的膝弯。
慕九毫无提防,直接没站稳,噗通一声,直接双脚给江云姝跪下了。
那高大的身躯委委屈屈狼狼狈狈委委屈屈的的伏在江云姝脚下,那样子看起来还挺有喜感。
江云姝一愣。
下一秒看沈知言的时候,满眼都是崇拜。
果然。
真正的勇士,总是敢于面对强权的。
然后她连忙虚伪的去扶了慕九一把,嘴都笑裂了:“哎哟,大档头这是干嘛啊,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行如此大礼,我真是受之有愧啊。”
慕九猛地回头,双眼中的火花都快喷出来了。
“你们两个要反天了是不是?”
江云姝赶紧把自己往外摘。
“这这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的,我可没动手,是沈公子偷袭你的。”
沈知言搞完偷袭才开始后悔莫及。
他这贱腿啊!
迟早得把这双惹祸的腿给砍下来!
他委屈巴巴的举起双手:“我我我也没动手。”
他动的是脚。
慕九站起来,一个上勾拳就干在沈知言的下巴上。
只听‘夸嚓’一声。
清脆的骨裂声。
沈知言的下巴就合不上了。
而且还满嘴的血。
江云姝憋笑憋得那叫一个辛苦啊。
哈哈哈狗咬狗!
慕九拍了拍自己沾了灰的衣袍,反手又是一拳狠狠揍在了江云姝的肚子上,“老子让你笑。”
江云姝也是丝毫没有防备,当即痛得弓起身子。
沈知言的下巴还吊着,合不上嘴,含含糊糊的骂街:“凭什么只打我的脸?”
打江云姝就打肚子,不打脸?
他还要靠这张脸吃饭的!
凭什么!
结果下一秒,江云姝的唇角就缓缓溢出一丝鲜血。
沈知言当场呆住了:“内内内伤?”
看来,咱们的大档头还是比较一视同仁的。
慕九也有点质疑的看了看拳头。
他记得……他没使多大的……劲儿?
江云姝痛苦的皱眉,大着舌头:“咬着舌头了……”
慕九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活该。”
沈知言的下巴合不上嘴,一说话血水口水滴滴答答的往地板上滴,说话也含含糊糊的:“九哥,活必这么大的反应嘛,按鹅说江姑娘这办法挺好,这大家都知道你是离王之后了,云帝顾及着他的脸面,也不好意思逼死你……”
“愚蠢!”慕九唾他一口。
他的身份一被道破,云帝恐怕坐立难安。
嫌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这简直是下下策。
还不如直接反了。
不知道这两个大聪明是怎么想的。
江云姝用大拇指揩去唇角鲜血,“慕九你给我记着。”
慕九冷笑:“有本事你就打回来。”
江云姝深吸一口气:“等着吧,这么犯贱的要求,我迟早有天得满足你。”
慕九又踹了沈知言一脚:“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把神玥给老子喊过来?”
江云姝在铜镜面前张嘴查看自己的伤情,闻言回头:“神玥?”
沈知言小碎步走到江云姝身边,指着自己的下巴:“江大夫,帮我把嘴合上,我就告诉你为什么要叫神玥过来。”
他一边说还一边往下流血水口水混合物,差点滴到江云姝的鞋子上。
江云姝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远远地伸出手,干脆果断,单手捏住沈知言的下巴一抖。
又是咔嚓一声。
沈知言的下巴就被抖复了位。
身后沈知言一步就回头老远,潇洒的摇着自己的扇子,“因为九哥让我去叫,我不敢不去嘛。”
说着就哈哈大笑着走了。
江云姝磨牙嚯嚯:“你就是欠揍。”
然后沈知言没走两步,因为笑得太大声,乐极生悲,刚一出门,下巴又咔嚓一声掉了。
江云姝阴险的笑了:“下巴脱臼这事儿嘛,习惯习惯就好了。”
沈知言像个小狗似的扒着门框,眼巴巴的看着江云姝。
江云姝残忍的别过头:“看我做什么?活该。”
沈知言呜呜呜去找神玥主持公道去了。
**
三日后——
江云姝每天都掐着时间等待,见这三日孙晖都没有动静,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这次算是赌对了。
自‘离王’二字现世以来,慕九为离王之子的消息也被她放了出去。
孙晖没动,说明云帝也知道了这件事。
忌惮着。
就这样,算是风平浪静的过去了半个月。
半月后,江云姝正在给江云姝熬药。
沈浩地动山摇的跑来,“不好了!嫂子不好了!嫂子不好了!”
江云姝慢悠悠的扇着火:“我好的很,别诅咒我,还有,别叫我嫂子,当心让你跟你哥一样吊着个下巴晃荡半个月。”
沈浩跑得是满头大汗:“嫂子,是真不好了,孙晖带人围了山!现在叫你下山呢!”
江云姝了然。
看来,这件事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不过......
“叫我干嘛?我又不是离王之子。”
沈浩那硕大的头颅摇了摇:“不知道哎,可能是觉得你漂亮想看看你?”
江云姝:“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说完,她喊来百里墨自己看药,下山去了。
此时,慕九等人早已经在山下。
孙晖的目光在人群中掠过,看到江云姝才道:“既然人都齐了,那就开始吧。”
江云姝有点迟疑:“现在打架都这么讲规矩的吗?”
孙威从自家哥哥身后鼻青脸肿的探出头,对江云姝挤眉弄眼,“嘿嘿姑娘,你们有救了。”
下一刻,一个面白无须的阉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江云姝这才注意到他。
这阉人穿着宫廷制服,兰花指翘得高高的,一看到慕九就激动起来。
他一个猛子扑上去,拦腰抱住慕九哇哇大哭:“世子~世子!老奴可算见到你了!这些年,老奴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啊!”
那阉人的眼泪说来就来,瞬间就哭湿了慕九的衣服。
慕九嫌弃的叉着他的鼻孔把他往外推,额头上青筋暴跳:“滚远点!”
孙晖觉得颇为丢脸,尴尬的咳嗽两声,介绍道:“咳咳,这是圣上身边的大太监总管朝善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