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姝坚信到了自己手里面的东西才是自己的,于是第二天一早就拉着纪伯和慕九一起,去户部把这事办了。
其实那天户部负责办这事儿的官员刚好休沐,纪伯不太愿意江云姝就这样把慕九的祖产都给骗走了,当即就非常急切的表达了自己的建议:“既然这么不凑巧的话,那不若我们改日再来?反正宅子又跑不了。”
江云姝当然不干了。
宅子虽然不会跑,但慕九随时会变卦啊。
而且看纪伯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回去之后还不知要怎么劝说慕九呢。
要是慕九真的被他劝动了,那到嘴的鸭子不就飞了?
这是江云姝万万不想看到。
于是她当时就非常失落的看着慕九:“啊......我还以为我今天就能有家了呢,食材都买好了,准备回家好好做顿饭来庆祝一下呢。”
慕九见不得她这副期期艾艾的样子,当即就直接叫人把那正在休沐的官员从被窝里挖了起来,办理完了过户的卷宗。
宅子而已,拿去。
只要别总逼逼赖赖的嫌弃他字写得丑。
江云姝看着地契上变更为自己名字三个烫金大字,笑容比阳光还灿烂,一路又蹦又跳,慕九远远的坠在她身后,嗤笑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屑:“傻子。”
纪伯唉声叹气:“哎,殿下啊,从今以后你就好好的把江姑娘栓在你裤腰带上吧,多把人家哄着点,免得以后要是两人闹掰了,江姑娘说不定带着你的宅子做嫁妆,去嫁给别的男人,到时候我们这些王府老人,说不定都得卷铺盖走人。”
“你可真会说话啊。”慕九当时就沉下了脸,要不是纪伯是老人了,说不定当场就要赏他一刀。
人家不爱听什么偏偏挑着说。
就你长了张老嘴是吧?
不是纪伯的思想黑暗,实在是江云姝那手医术和毒术让人又敬又怕。
她这人没什么架子,在府里没事的时候,很多下人都大着胆子求她帮忙治治自己那些个腰酸腿疼牙巴酸的小毛病,她几乎是药到病除。
到时候江云姝要是真的变心了,想带着慕九的宅子改嫁,慕九说不定就成了她的绊脚石和眼中钉。
最毒的可是妇人心。
说不定到时候偷偷给慕九下点什么毒药,直接把慕九送去见祖宗,好霸占慕九房产和财产也说不定。
纪伯愁啊。
他担心啊。
以前没发觉这江姑娘的心思如此深沉,现在可算是见识到了。
可是也晚了。
宅子已经是别人的了。
偏偏皇帝不急太监急,纪伯都感觉火烧眉毛了,慕九这个当事人还半点都没察觉到危机,心里还想着今天江云姝做什么晚饭来吃。
纪伯看着他这样,老迈的脚在地上跺了又跺,差点硬生生的把地面跺出一个大坑来。
回去之后,纪伯的担心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阿锦的耳朵里,阿锦竟然觉得纪伯的这担忧好像非常有建设性。
大档头要是挂了,姝姝姐不就成了货真价实的富婆了?
这是要飞黄腾达的节奏啊!
虽然跟大档头处了这么久,也多多少少算是有点感情,不舍得大档头就这样去死,不过她还是把这话当做笑话一样讲给了江云姝听。
江云姝当时是怎么反应的来着?
哦。
阿锦想起来了。
这句话自己非常耳熟,因为江云姝说的是:“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慕九活着就是一只行走的招财猫,只要他在做事,那钱就哗啦啦的的往腰包里面钻,要是真把他毒死了,就只剩下一座宅子了。
当时阿锦不愿意离开江云姝的时候,也对百里墨说了这句话。
下午江云姝在小厨房里倒腾的时候,阿锦和百里墨本来在帮忙打下手,结果做饭做到一半,酱油没了。
慕九府中囤的酱油她又看不上,就喜欢用盛京某条街角的手工酱油,纯黄豆酿造,晒足一百八十天的那种,于是就遣阿锦去打酱油。
阿锦拎着个酱油出去,风风火火的就回来了。
同时还带回来一个大消息——
“姝姝姐!不好了,岳晟已经从家里出发了!”
江云姝当时在炒糖色,火候必须把控得精准,不然就糊了,闻言也没来得细想,直接就问了一句:“出发就出发了,还要专程来跟我报备什么?我又不是他娘......他要去哪儿?”
阿锦把空空的酱油壶往灶台上一放,“姝姝姐你忘了,你让岳晟围着京城跪一圈儿,你就救程紫嫣,他现在三拜九叩的出发了,好多人都看见了,议论你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江云姝挥动着锅铲的手一顿:“哦。”
阿锦有点急:“哦?就哦?姝姝姐,你不去看热闹吗?岳晟跪到离王府,你就真的要救程紫嫣了哎!而且现在外面都说你见死不救,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