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点,态度不一样怎么了?”江云姝好几次看着妤妈妈指着慕九的鼻子骂人,慕九忍得拳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居然就这样算了。
江云姝道:“说明慕九信任姝妈妈,你还不抓紧机会向慕九提出无理要求?小傻子,你即将飞黄腾达了啊。”
“什么跟什么啊姝姝姐,你没发现大档头看妤妈妈的眼神……色眯眯的吗?”她仔细想了很久,才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
江云姝当场被震得说不出话来,“色……色眯眯?”
“对啊,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妤妈妈说什么,大档头都认真的听着,也不反驳,看妤妈妈的时候,那眼睛里面都快长出钩子来了,而且妤妈妈大声说话大档头也不生气,完全是百般容忍,这可是你的特权啊姝姝姐,他怎么能把这特权赋予其他女人?”
阿锦以前从没发现姝姝姐居然这么迟钝,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笨死了!
她是钱没挣一分,该操的心比老妈子还多。
江云姝想了想,觉得慕九对妤妈妈确实有点不一样,但阿锦这话未免太离谱了:“你知道妤妈妈已经四十三岁了吗?”
这年纪,努力努力都能把慕九生出来了。
阿锦跺脚,两条眉毛快纠结成麻花了。
“姝姝姐你糊涂啊,白娘子比许仙大一千岁,那也不照样不耽误他们谈恋爱吗,大十岁算什么,有些男人就喜欢爱自己大的女人,妤妈妈长得那般好看,根本就看不出年纪,走在大档头身边就跟对璧人一样,男人就是视觉动物,他们永远对新鲜娇嫩的容貌和躯体毫无抵抗力,你要长个心眼啊,要是妤妈妈真的把大档头勾走了,我就罪该万死了,我现在真后悔把妤妈妈找来了,可是她接生又很厉害……”
晚上江云姝把这事儿当玩笑一样讲给慕九听了,慕九当时那脸色就跟便秘了一个月一样难看,“璧人?我看江阿锦她就像个逼人,迟早有天我要把她那条造谣生事的舌头揪下来。”
第二天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妤妈妈耳朵里去了,她在转角里面阿阿锦堵了个正着,抄着手臂像个流氓一样:“小姑娘,听说你在外面造我的谣?”
背后说人坏话,阿锦本来是有点心虚的,结果转念一想,不对啊,她心虚什么?
她直接支棱起来了,挺直腰板:“妤妈妈,我是找你来替姝姝姐接生的,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责任,做不得的事情不能做,更不能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妤妈妈挑了挑眉:“比如?”
“比如大档头!他是姝姝姐的相公!你不能生出非分之想!”
妤妈妈觉得有点无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出非分之想了?”
讲道理,妤妈妈对慕九经常大呼小叫,跟训儿子一样,着实看不出有什么暧昧的情意在里面。
但!
架不住人家慕九会强取豪夺啊!
妤妈妈但凡拒绝得不够坚定,万一让慕九生出什么自我感觉良好的侥幸来怎么办?
“妤妈妈,你虽然长得好看,但不能仗着好看就为所欲为,你要知道,你比慕九大十几岁。”
“首先在伦理上,这就是一段为世俗伦常所不能容忍的畸形关系,其次,你别看大档头有王位在身,长得也还算丰神俊朗,但是这都是表面现象,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他就是个驴粪蛋蛋,表面光鲜,实际上内外一塌糊涂,恶劣得不得了。”
“他玩儿得可花,以前在蟠龙寨,还要去逛花楼,你一个四十几岁的老妇女,能得他几日新鲜的喜欢?”
“他还神经大条,分不清好赖话,有时候就跟个二百五一样。”
“他还不识字,是个文盲,连封情书都写不明白,一点情调都没有。”
“而且他脾气暴躁,要打媳妇,以前经常跟姝姝姐互殴,两人都鼻青脸肿像个猪头才罢手。”
“要不是姝姝姐能耐,有本事捅他三十几刀,把他捅怕了,他才不敢再动手,你又不会武功,要是真鬼迷心窍跟了大档头,保准给你把脑浆都打出来,你不知道吧,他一拳可以打死一只老虎,你肯定承受不了他几拳头,为了小命着想,你还是收回那点跳跃的心思。”
阿锦苦口婆心,简直要把口水都说干了,就怕妤妈妈对慕九生出一丁点杂念,贬损慕九的话都不用经过大脑,直接脱口而出。
更可怕的是,她说的字字句句竟然都是真的。
妤妈妈把阿锦的话低声重复了遍,脸色越来越差。
阿锦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洋洋得意:“看吧,这种男人,捡破烂的都不要,只有姝姝姐接盘,你最好别往火坑里跳。”
妤妈妈很快恢复情绪,“小姑娘,你知不知道我有男人?我男人可比慕九优秀多了。”
“嘶~”阿锦倒吸一口凉气,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你最好把你男人送出去避避风头,给姝姝姐接生完之后你也赶紧跑,你不知道大档头那性子,我怀疑杀了你男人那种事他都干得出来。”
妤妈妈嘴角抽了抽,“慕九的人品有这么差吗?”
“差!”因为激动,她的脸都涨红了,“他完全就没有人品那东西。”
妤妈妈道:“以后少在外面乱造我的谣,我对你们大档头没兴趣,下次要是再让我听到这种风言风语,小姑娘,当心我一并跟你算账。”
阿锦吓得缩了缩的脖子。
妤妈妈再次见到慕九,眼神都变了很多,嫌弃中带着鄙夷,鄙夷中带着不爽。
慕九被她那怪糟糟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屈起指节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
妤妈妈这才回过神来,“哦,多久生是吧?快了,就这两天。”
“可是我怎么半点感觉都没有?”江云姝对生产这一事上半点经验都没有,知识储备明显跟不上节奏。
妤妈妈道:“孩子都入骨盆了,这两天别乱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