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拦住东子将那伤口包好,见老豆儿脸『色』发白心里有些不忍:“老哥,之前你被鬼将军咬伤了胳膊,尸毒控制不了,我便自作主张砍了你胳膊,不过好的是尸毒只聚在你那条胳膊上,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
“尸毒?”
“鬼将军是僵化了几千年,只有被咬一口,那被咬的地方便会腐化,更甚者那时伤口钻了一些虫卵,当时你的胳膊已经化脓,如果不砍的话,尸毒便会蔓及全身,所以老哥,不是我们有意要砍你胳膊,实在是情势所『逼』,还望老哥你不要责怪……”老豆儿被我这一番话说的有些动容,脸『色』有些缓和,另一只手『摸』了『摸』身上,发现那块玉玦不见了,他猛地抬头看向东子:“玉玦是不是被你偷了?”
“偷,东爷什么没见过,至于偷你那破玉……”话还没说完,只见老豆儿黑着一张脸,顿时感到无趣,便将那块玉玦扔给老豆儿劝道:“那东西不是你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带了,这次你被鬼将军攻击就是因为它,若是你执意要带,那我也没办法,若是出了事我们概不负责!”
之前他还有些怀疑,可之后看到那玉玦隐隐约约的划痕,他顿时明白老豆儿为什么被鬼将军攻击。
老豆儿没有理会东子的话,反将玉玦包好贴身带着,东子被气得直翻白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出了石头屋。
出了石头屋,发现石头屋被埋了一半,东子拨开厚厚的沙土向外看去,飓风已经过去,天边也『露』出一丝光亮,看样子天快亮了,那传闻中古城墙真实的出现在眼前,东子有些激动。
我见东子出去了也出了石头屋,潘阳也跟着出来,而瑶瑶则扶着老豆儿摇摇晃晃地出来,看到绵延数十里的古城墙小脸满是喜『色』。
潘阳则跪在地上,捧起地上的沙土激动地难以抑制,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他终于找到这里了。
既然风沙已经停住,那该去古城墙看看了,我走在前面,东子跟在我的右侧,看着依然矗立的古城墙,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那帮科考队都没有找到的古城墙,竟然被我们误打误撞遇上了,这运气也实在是好的没话说。
东子挨着我,朝我努了努嘴,我扭头看去,发现老豆儿两眼发光。
“茴子,这老小子又想折腾事了!”
我白了东子一眼,低声细语道:“不要再招惹他,要是惹『毛』了他,你去受骂……”
“得,老子不管了还不行吗,他爱咋的咋的,老子不费那心!”说完便气哄哄走到前面,脸拉得那叫一个长。
一路上没有再说话,我们沿着城墙根找入口,可找了好久愣是没找到,心里不免有些急躁,老豆儿在身后跟着,忽地他失声道:
“那……那是什么?”
因为离得远,我看不清那一团黑影是什么,瑶瑶紧抓着东子的胳膊,探出头盯着那团黑乎乎的影子。
我急忙从便背包里取出手电筒,往远处照了照,却看不清那团东西到底是什么,虽然沙暴已经过去,可四周还是模模糊糊,看不太真切,那黑『色』的影子越来越近,我们都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忽地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我忽地一震,瞪大眼睛看着那逐渐清晰的黑影。
那是两天前在魔鬼城被我们扔下的骆驼,脖子上还挂着那一串铃铛,右腿上渗了血,站立在墙角根『迷』茫地看着我们。
“老爷子的骆驼!”
看到骆驼身上的铃铛,我们同时叫了一声。
我们赶紧跑了过去,骆驼估计被什么攻击『性』的动物袭击,右腿上出现碗口大的血窟窿,血已经止住,干涸的血痂粘在旁边的绒『毛』上,伤口很是狰狞。
瑶瑶看到骆驼腿上的伤口很是心疼,拿出纱布和『药』粉替骆驼包好了伤口,『摸』了『摸』骆驼的脖子。
骆驼显然也认出我们,伸出舌头『舔』了『舔』瑶瑶的手心,而且因为昨天沙暴飓风让虎头湾的所有生物困在这里,墙角缩着几只在沙漠里『迷』路的斑点羊。
看到那几只羊,东子两眼顿时发光,搓了搓手便向着那几只羊扑了过去,可还没走到脚下忽地一陷,整个人被埋在了沙子里。
还没等我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脚下的沙子纷纷下陷,我拉着瑶瑶向后退,绕过了那下陷的沙丘,我向下一看,东子下陷的地方竟然出现一小段石阶,下面有一块黑『色』巨龙石,那被沙土掩埋的一圈城墙慢慢『裸』『露』出来。
东子抹了一把汗,长出一口大气:“我靠,吓死东爷了……”
我见没有危险了这才上前,看到蹲在沙坑里的东子,不禁笑道:“呦,东爷您这抓羊都能掉坑里啊……”
“爷就喜欢蹲坑,咋的,有意见?”白了我一眼,这厮憋着一通火气。
老豆儿在东子下陷之前早已跑了,见没有危险这才蹭了过来,东子黑着脸,脸『色』不善地盯着老豆儿骂道:“你他娘的跑什么跑,老子遇险你老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要不是老子背你出魔鬼城,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老子面前啊看老子笑话!”
老豆儿有些挂不住脸面,可为了保证后面我们不会撇下他逃命,这才笑嘻嘻地拍了拍胸口保证:“如果再有危险,再也不会先撇下大家自己逃命了。”
东子嘴上没说,可心中暗骂:这老小子,说话跟放屁似的,要是信了他,后面指不定要遭多少罪。
先前在沙海被他拖了好几次后腿,吃了亏,没想到这老小子背地里来阴的,这会儿又保证,他今个若是信了,那他于晓东脑子就长泡了。
老豆儿不知道东子怎么想,笑呵呵地下了沙坑,我蹲在沙坑里仔细观察了一边,发现那黑『色』巨龙石上也有一只眼睛,心里有些奇怪。
潘阳兴奋地环视着沙坑,嘴里一个劲地念叨,东子听得有些不耐烦,便一巴掌呼了上去,那力道不小,一下子将潘阳扇到黑『色』巨龙石上,也不知道潘阳按了什么,周围的沙子忽然流动,像是水浪一般晃动起来。
“我靠,这……这怎么回事?”
看到面前的场景,我们几个都惊住了。
东子没站稳,差点滚下去。
潘阳吓得心神聚散,连忙看向我:“茴……茴子这怎么回事,你们别傻站着不动啊,快拉我上前……”
我刚一伸手,那沙移动的速度又加快,这一下差点将我甩下去,东子赶紧拽住我的裤子,手上也不断用力。
我去,这他妈什么玩意?
潘阳动也不敢动,趴在那块石头上惊恐地看着我们,我给东子使了眼『色』,让他抓着我的脚放我下去,东子有些不乐意,可听到潘阳一副快要吓『尿』了的表情,便抓着我的脚将我放了下去。
我一下去,努力稳住,让潘阳踩着我的肩膀先上去,潘阳有些犹豫,可见周围的沙动得越快,他咬了咬牙,便踩着我的肩膀先上去。
看到潘阳上去,我松了一口气,刚要起身爬上去,可这时不知怎么了,脚下的石头也动了起来,更恐怖的是那些沙子往下陷,速度那叫一个惊人。
我赶紧抠住头顶的石板。
东子一见沙子移动速度越来越快,也慌了神,一巴掌扇在潘阳头顶,破口大骂道:“潘阳,你他妈按了什么,这沙子咋动得越来越快了啊?”
“我……我不知道啊……”潘阳也吓得六神无主,身子被沙子没到小腿肚,看到那不断上涌的沙子,潘阳顿时慌了神:“茴……茴子,这怎么办啊……”
“大家都先别慌,抓住那黑『色』巨龙石,尽量不让不要让自己接触沙子……”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让所有人抓住那块巨龙石。
周围的沙子全都搅了起来,那几只斑点羊都卷进里面,那悲凄的鸣叫声让我们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潘阳半张着嘴。
没几分钟,那几只斑点羊一点点陷落,身子几乎被沙子埋住,叫声也小了一些。
“茴……茴子……”
东子也吓懵了,结巴着看向我:“这是流沙啊!”
流沙,不对,不是流沙。
“不是流沙,是……是蛊蛮沙盘,小茴啊,它是蛊蛮沙盘啊……”老豆儿哆嗦着嘴,惊恐地盯着那晃动起来的沙盘吼道。
听到老豆儿这话,我也慌了神,瑶瑶和东子惊恐地看着我,脸『色』发黄,看不清是被吓得脸『色』发黄,还是一脸的沙尘。
蛊蛮沙盘,帝王陵里最厉害的一种机关,比毒弓弩,流沙更让盗墓者胆战心惊,一旦触动机关,沙盘便会像绞肉机一样将沙盘里的活物削肉剔骨,之后那些白骨便会随着沙盘再次活动浮出来。
之前我不相信,可后来听小癞叔讲过他在内蒙科多尔沁草原的事后,我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狠毒的机关。
这可是最狠的帝王陵机关。
我们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了这破机关了,这下完了,不被这破机关玩死,也要脱皮层。
潘阳一听也变了脸:“我去,这破机关这么变态?”
“不是变态,是恐怖。”
东子脸『色』煞白,显然也没料到会遇到蛊蛮沙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