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见我脸『色』凝重,扯了扯我的袖子,嘴里咕哝着当地的土着语言,东子有些为难地看着我。
“她说什么?”
“她说大隗囚禁了她父亲,将他藏在了大树桩里,那里面谁也进不去,所以才没有人怀疑,她之前偷偷去过一次,却被大隗发现,差点被挖了眼睛,之后她不敢再去,只能远远的看着。”东子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而他父亲就是食人族的灵师,整个图尔伦族的祭师。”
“原来是如此,怪不得!”
我就说嘛,大隗如此紧张大树桩,原来是将原来的灵师藏在那里,怪不得昨天晚上我怎么也接近不了,原来是这样。
女孩泪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心一软竟答应了下来,东子拉了拉我让我别拦事,我说没事,就当积善行德了。
东子看了看女孩,最后没有说什么,而这时楼下又出现串脚步声,很是沉重,而且不止一个两个,像是有一大群。
我心里一凛,示意女孩躲在床底下,而东子刚躺在地上,我则将那一盘果子塞进床底下,利索地躺好。
刚闭上眼睛门猛地被踹开,紧接着便是一张熟悉的脸,他将我从床上揪了起来,兴奋地盯着我的胸口时不时的『舔』了『舔』猩红的舌头,而东子被其他食人族架了起来,脖子上压着明晃晃的弯刀,他憋着气,怒瞪着身旁的食人族,揪着我的食人族壮汉,『舔』了『舔』弯刀上未干涸的血迹,狰狞的脸『露』出骇人的笑。
我瞪向他,却不敢有所动作。
就当我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壮汉忽地脸『色』一变,转身对身后的几个喽啰咕哝说了几句,他们便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紧拽着我出了房子。
我想要挣扎,可想到今晚还要去救吉恩他们,想想还是算了,东子也被拽了下来。我们被关在东北角的一间茅屋里,从窗子看去,正好可以看清楚大树桩那里的情况。
我用牙叼出刀,将绑在身上的藤条割断,然后割断东子的藤条,随后东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东子趴在窗口看了看,发现祭台旁边又支起一口大锅,而旁边则倒挂着一个黑心鬼,看样子晚上又要进行祭祀了。
我猫着身子看了看周围,默默记下所有的站哨,然后靠着泥墙,盯着东子道:“今晚必须离开这里!”
“怎么了?”
东子见我脸『色』凝重,心里也一惊。
我喘了两口气道:“这里有些奇怪,而且我有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我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东子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有些奇怪,对了,今天晚上我们还要不要去大树桩?”
“要不这样,你去救吉恩他们,我去大树桩,我们在之前的丛林小河碰面,要是大隗发现,我有办法脱身!”我沉『吟』了片刻说道。
东子有些踌躇,可眼下只能这样了。
夜幕如期降临,屋外震耳的鼓声和呐喊声让人不禁热血沸腾,我拍了拍东子的肩膀,示意他小心,东子回了我一个笑,揣着一把弯刀溜了出去,我紧盯着中间的大树桩,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把瑞士军刀『插』进马丁靴里。
一会是他们守卫薄弱的时候,我就可以趁着那时溜进大树桩,去解救女孩的父亲,食人族原本的的灵师。
推开门溜了出来,『摸』黑窜到另一个方向,因为所有的食人族都围着祭台,茅屋前的守卫食人族就很少,我瞅准机会,顺势一滚然后利索的爬了起来,朝着人少的地方狂奔。
这里很大,周围都是类似的茅屋,门口几乎都挂着两三颗风干的头颅骨,屋外的墙上『插』着燃得正旺的火把。
前脚刚离开原来的地方,后脚就听到有人走了过来,我屏住呼吸让自己缩在阴暗里,冲过来的食人族见没有人,一巴掌甩在身后低矮的喽啰脸上,嘴里咕哝着土语,低矮的喽啰委屈的『揉』了『揉』被打疼的脑袋,眼珠子随意『乱』瞄,过了一会儿,几个人离去,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听不懂刚才他们说的什么话,可我估计是骂人的话,我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向中央的大树桩奔去。
忽地离得比较远的地方响起了零星的枪声,接着便看到一部分人朝那边跑了过去,我心里一喜,赶紧窜到里大树桩最近的茅屋底下,可刚一落脚,一柄锋利的弯刀刺了下来,我看也不看对方是谁一脚踹了过去,看准右边守卫的空隙,朝着大树桩狂奔。
身后的人紧跟着我,我自然不敢慢下来,好不容易窜到大树桩,我抽出裤管里的瑞士军刀,直接向着身后的人扎了过去。
“大……大隗?”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里忽地一阵紧张,原以为会在里面遇到他,没想到竟然是现在。
大隗黑着脸将我拽到一边,怒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找死是不是?”
被大隗发现,那肯定是救不了女孩的父亲,算了,还是先摆脱大隗再说!
我握着刀想要扎下去,却被大隗死死地钳制住,他铁青着脸,看到我胳膊上没有愈合的伤口,顿时骂道:“你他妈的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我明知故问。
大隗气得眼珠子直瞪,一脚踹在我的心窝:“马茴,你他娘的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就在这时,中央传来一阵怒吼声,大隗脸『色』一变,拽着我进了大树桩,大树桩里面腥臭味十足,熏得人是在难受。
没走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震惊地看着大隗,他铁青着脸不说话。
我们『摸』『摸』索索,沿着树桩根走,脚下凌『乱』的骨头让我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气,走了约『摸』五分钟,大隗从怀里掏出一根火折子,将大树桩旁边『插』着的火把点燃,树桩里面顿时清晰起来。
看到被倒挂着的骸骨,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连带着腿有些发软,大隗瞥了我一眼,然后淡定地从倒挂的骸骨底下走了过去,我艰难地咽了咽唾沫,跟着他走了过去。
大隗将地上凌『乱』的尸骨拨开,『露』出底下的木板,见我脸『色』一变,大隗脸『色』有些缓和,他掀起木板,扭头看了一眼我一眼说:“你想问什么?”
“你到底要做什么?”
大隗冷笑道:“我不做什么,只是想从你身上拿一件东西,不过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为什么?”
大隗朝木板下面努了努嘴,脸上浮出一丝失落,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底下是被囚禁的年老食人族,他惊恐地看着我,嘴里咕哝着我听不懂的话,大隗将木板重新盖上,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我盯着他,心里顿时掀起千层浪,看来那女孩说的没错,大隗确实囚禁了她的父亲。
“你囚禁了这里的灵师?”
大隗有些微愣,不过一会儿便恢复了正常,他看着我慢慢解释道:“这里囚禁的确实是食人族的灵师,不过他不是被我囚禁在这,半个月前我来到这里时他便已经被囚禁在这里了,看样子受了惊吓,不过因为这个,我顺利地伪装成灵师的样子,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
“大半个月?”我惊诧不已,看着他继续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在这里当灵师这么简单,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水晶骷髅头里有神秘地域的线索应该是你放出来的消息,你想将我引到这里,从而获取你想要的东西。”
大隗惊讶地看着,眼里浮出一丝赞赏,道:“你果然很聪明,不过你猜对了三分之一,没错,那消息是我放出去的,不过我想要的东西我已经没有权利拿了,而这次引你们来这的不是我,而是照片上的那个人。”
“照片,什么样的照片?”
大隗从宽大的袍子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继续说:“半个月前她来找上我,让我来这里,并让我将那条消息放了出来,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要我这么做,可我清楚的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根白玉骨哨。”我盯着照片上的人,心猛地被撞了一下。
“瑶瑶……”
怎么可能?
半年前,瑶瑶和白『毛』尸王掉下了深渊里,怎么会安然无恙的活着,这……这怎么可能?
可看到面前安然无恙的大隗,我忽地觉得瑶瑶活着的可能很大,况且那时大隗掉下的是蛇谷,他都能活下来,瑶瑶怎么不可以?
大隗见我一脸震惊,心里有些纳闷:“怎么了?”
“你是在哪见到这照片上的人的?”
“在我们之前住过的小镇里。”大隗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我忽地想到一种可能,可被自己否决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是瑶瑶,那一定是有人『逼』迫她的,可如果是有人胁迫,那瑶瑶为什么不回北京找我和东子,难道瑶瑶出事了?
想到这,我心里更是担心。
如果瑶瑶真的出事了,那应该和这件事有关。